按照慣例,剛進監獄的人都會被徹底清洗一遍,在北孔普雷監獄自然也不例外。
犯人清洗室的玻璃後邊有一個放著犯人資料檔案的辦公隔間,此時高晉就坐在這個隔間唯一的一張辦公桌後邊,拿著手裡的文件用泰語漫不經心的對著陳誌傑道:“2004年,你因為藏、毒被捕,當時被判無期徒刑……”
經過一係列變故,現在還沒有完全明白怎麼回事的陳誌傑對泰語隻能算是一知半解,高晉這一句話,他隻大概聽懂了‘藏、毒’這一個泰語詞。陳誌傑一邊掙紮一邊喊道:“你說什麼啊?那不是我!那肯定不是我!放我走!”
高晉把陳誌傑的照片貼到了那個因為□□被判無期的犯人的文件上,拿到了陳誌傑麵前,冷冷一笑道:“現在是你了。”
“你是誰?你想乾什麼!你到底想乾什麼?!”到了現在陳誌傑總算是反應過來了眼前的情況。
高晉一攤手,理所當然的用中文道:“你整我生意拍檔,我沒辦法不整你。”
這句話陳誌傑聽的相當明白,能被選中做臥底,自然不是什麼善茬。現在他被人陷害,怎麼可能束手就擒、任人宰割。他找了個機會,一反手使勁掙脫了鉗製住他的那兩個獄警,毫不留情的打倒他們以後就想往外逃。
高晉看到那邊打起來,第一反應卻是皺了皺眉往後退了幾步。他係著洪文心送給他的領帶,他不希望這條領帶沾上一點點的汙漬。
這裡是他的監獄,如果陳誌傑真能從這裡跑出去,那他這個監獄不如改成旅店算了!
阿猜在清洗室裡邊隔著玻璃看了半天,雖然他不懂中文,但是他不是傻子,他清楚這個犯人的情況有貓膩。
可是,現在他是獄警,這人是一個囚犯!見犯人襲警,阿猜立即衝了過去和陳誌傑打成了一團。
狹小的辦公隔間裡,高晉看著阿猜和陳誌傑你來我往的交手,他饒有興趣的後退了幾步,坐在了桌子邊上,甚至還氣定神閒的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杯酒小酌了起來。
陳誌傑雖然厲害,但是阿猜的泰拳也不是吃素的,兩個人打了半天誰也沒奈何的了誰,還白白打碎了不少的玻璃。
最後,許是因為陳誌傑顛簸輾轉了幾天狀態不好,他還是被阿猜給製住,按在了地上。
高晉坐在後邊看著阿猜,眼中閃過了一絲讚許。畢竟,誰不希望自己的手下有能力?
就在這時,一個獄警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氣喘籲籲的對高晉道:“獄長,洪小姐她……”
“高晉!”
這個獄警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身後洪文心冷冷的喝聲打斷了。
那獄警沒想到洪文心這麼快就上來了,他現在再通報完全是多此一舉,於是他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轉個了彎又從辦公隔間裡轉身退了出去。
按理說洪小姐來找獄長算是一件常事,以往洪小姐幾乎每次來的時候都是不緊不慢的把車停在外邊,然後獄長就會下去迎接她。今天洪小姐下車以後卻是直直的走了進來,在大門口問了下他們獄長在哪,接著就頂著滿身的低氣壓走了進去。
守門的一看是洪文心,壓根也不敢攔,隻能趕緊用對講機讓他去通報獄長,誰知道洪小姐上來的這麼快!
高晉見洪文心怒氣衝衝的樣子就猜到她肯定是知道洪文標的事情了,他抿了抿唇,沒有再看地上的陳誌傑,隻是轉頭對著阿猜和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那幾個獄警吩咐道:“把他押下去。”
“是,獄長。”這些個獄警都是明白人,看到洪文心來了,他們自然是趕緊的帶著犯人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獄長和洪小姐。
洪文心一向很少情緒外露,這次的事情確實把她氣了個不輕,畢竟事關家人,她最信任的高晉竟然也瞞著她不說!
不過,她雖然生氣,但是她還是等所有獄警都出去以後才開的口,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在外人麵前落自己男人的麵子。
“今早香港警方聯係我,說我二哥在碼頭出了事,中了三槍,肺部大量出血,現在躺在醫院。高晉,你一早就知道這件事……是我大哥做的,對不對?”
這幾天的事情稍微一聯係她其實就推測出來了個大概,可是她推測出來的這個結果卻是她最不願意去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