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忠良聽到渡邊說人又跑了,不由得怒火中燒,但是渡邊說其中有一個女人,再加上劉二寶彙報的消息,徐碧城並不在家,畢忠良心中鬆了一口氣,今天的局沒有白做,至少套出來了一個徐碧城。看來他之前還是小看了這個女人,沒想到她就是‘熟地黃’。
“處座,蘇隊長傳來消息,他在火車站找到了徐碧城,現在正押她回來。”曾樹聽從蘇三省的命令,先行趕了回來向畢忠良彙報消息。
畢忠良吃了一驚,轉頭問道:“你說什麼?什麼時候發現徐碧城的?”
“就是剛才,蘇隊長帶我們趕到火車站的時候,徐碧城就已經在那裡了,她說要去南京看一個什麼姨娘。”曾樹被畢忠良的態度嚇了一跳,他也以為徐碧城就是‘熟地黃’,本來覺得回來報信應給是個美差,但是看到畢忠良這個態度,曾樹當真是摸不清情況了。
畢忠良一拳錘到牆上,嘴裡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兩個地方?去南京?怎麼會在這種時候?怎麼會這麼巧?”畢忠良成功的被現在的局勢迷惑了,他完全沒有想到,難道除了徐碧城之外還有另一個女人也參與了這件事情。
安排好了一切,小男迅速的趕回了家,她知道這種時候陳深一定會來找她幫忙,她要做的就是快速的把她和唐山海安排好的計策告訴陳深,隻要他們口徑一致,這個局畢忠良是不會這麼容易就破了的。
如小男所料,陳深的確是來到了小男這裡,但是小男沒有想到的是,陳居然會以這樣的狀態來到她的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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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深麵色蒼白,唇無血色,平時打理的整整齊齊的頭發亂糟糟的貼在額頭,發梢甚至還在滴水,左臂上被鮮血暈開了一大片,他能夠支撐到小男家來已經算是一個奇跡了。
陳深最開始是為了保護徐碧城中了一木倉,接著為了躲避蘇三省的追捕,強撐著開車去了火車站,剛停下來幾分鐘,還沒來得及處理下傷口,又被迫從通風口爬出來,這一係列的活動更是將原本的傷口撕裂的更大。
在這種時候,陳深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但是在他的內心深處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隻要到小男那裡他就安全了,也隻有到小男那裡他才能安心。他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情不自禁的走到了小男家。
小男打開門那一刹那,陳深身上最後一絲力氣也都離他而去了,他隻來得及對小男微微一笑,接著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陳深?陳深!你醒醒啊!”小男看著放心的暈過去的陳深,心裡既是心疼又是氣憤,這幾個月,她都不知道看到陳深受了幾次傷了!
就在小男看著暈倒在地上的陳深手足無措的時候唐山海走上了樓,小男見到唐山海回來,急忙向他招了招手道:“山海,快來幫我,陳深受傷了!”
唐山海快步走了過來,一邊幫小男扶起陳深,一邊道:“昌隆飯店那邊已經安排好了,聽你的人說蘇三省好像把碧城帶回了行動處,我怕是要趕緊趕回行動處,不然隻有碧城自己在那裡,我怕以畢忠良的審問,碧城會不小心露出馬腳。”
兩人合力把陳深抬到了沙發上,小男點了點頭,看了眼昏睡中的陳深,小聲對唐山海道:“看來不出點血是沒法這麼簡單脫身了。你回去和畢忠良說,你們從昌隆飯店出來,追著可疑人物到了戈登路附近,那裡有我一個備用電台,能不能找到就看畢忠良的了。”
唐山海點了點頭,心中滿懷歉意,如果不是他沒有看好徐碧城,小男也不用舍棄這個備用電台。要知道對於交通員來說,電台是一個多麼重要的東西。
小男看出唐山海的心思,輕輕拉了拉唐山海的衣袖,安撫的笑了笑道:“你該知道,你的安全在我心裡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兩人相視一笑,脈脈溫情在兩人眼中流轉,然而,兩個人都非常清楚,現在並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
唐山海定定的看了小男一會,而後毅然轉身,投入到行動處那個沒有硝煙的戰場。
目送著唐山海離開之後,小男看著沙發上虛弱的陳深,趕緊拿出了常備在家裡的醫療用品,恰巧這時陳深也迷迷糊糊的清醒了過來。他無力的挪動了一下姿勢,小男趕緊扶住了陳深,小心翼翼的脫下他的外套。一邊剪開他的襯衫,一邊有些心疼的說道:“陳深,你彆亂動,我先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陳深盯著雖然有些慌亂,但手下動作卻有條不絮的小男看了一會,猶豫著問道:“小男,你就不想問我些什麼嗎?”
小男心裡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她知道的比陳深還清楚,她還問什麼問?再說事有輕重緩急,現在這種時候哪裡有那個閒工夫去廢話。
小男手下給陳深處理傷口的動作不停,隻是抽空轉身把剛才唐山海帶過來的‘筆’遞給了陳深,緩緩道:“剛才唐隊長來過,還是他幫我把你抬進來的,這個也是他帶來的,他說你看了自會明白。對了,他還讓我告訴你,你們晚上在昌隆飯店吃的水煮魚味道不錯,下次還去吃。”小男頓了頓,把紗布仔仔細細的打了個結,而後看著陳深認真道:“陳深,你真以為我是傻子嗎?我很早就知道你跟他們不一樣,你以為我真的會喜歡一個漢奸嗎?”
陳深手裡拿著小男遞過來的那隻筆,怔怔的看著認真的小男。
半晌,陳深不自在的轉過了頭,裝作平時調侃的語氣道:“看來你真的比我想象中的聰明。”
小男狠狠瞥了一眼這個故意不看自己,還三天兩頭受傷的男人。其實對於剛才說的話,她自己也是有些心虛的,要不是陳深有心上人,她才不敢亂表白呢!再說陳深是她的親人,她說喜歡他好像也並沒有什麼錯,誰不喜歡自己的親人呢?
陳深和小男一樣,也是幾個複雜的情緒閃過。對於小男,陳深把小男當做親人,當做兄弟,他覺得自己可能注定要負了這個‘深愛’他的女人,他有些愧疚,也有些感動。
陳深搖了搖頭,把心裡亂七八糟的情緒壓下去,上下翻看了一下手裡的那隻毛筆,他毫不費力的發現了這隻筆的奧妙所在。
另一邊,回到行動處的唐山海立即被劉二寶帶到了畢忠良的辦公室。然而畢忠良並沒有讓唐山海進辦公室,而是讓劉二寶帶唐山海去了會議室。
多虧了這個下雨的天氣,畢忠良的門口留下了一串女士高跟鞋的鞋印,唐山海知道,現在徐碧城就在辦公室裡,正在接受畢忠良的審問。
唐山海心裡急切,他不知道徐碧城會不會在畢忠良的審問之下說出些不該從她嘴裡說出來的事情。
唐山海輕聲咳了咳,對劉二寶點了點頭,上前一步,輕輕又敲了敲畢忠良辦公室的門,嘴裡有些猶豫的說道:“處座,實在不好意思,但是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先跟您說一下,陳隊長他受傷了,現在應該在醫院,為了陳隊長的安全,您最好派人去接一下陳隊長。”
作者有話要說:cp會多更幾章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