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光市已經步入盛夏,一大早天氣就很好。
碧空無雲,太陽高掛。
貓喜歡暖和的地方,四隻貓躺在毛茸茸小店門口的平地曬太陽。
就屬二心最敦實,像一攤用料紮實的貓餅,肉都流在地上了。
估計在外麵餓到了,看見路遙,二心女皇立刻站起來,嬌滴滴地繞著她褲腿蹭,“喵~”
護衛貓裡有一隻黑貓,眼睛圓圓,又瘦又凶,見路遙走近就開始哈氣。
這貓顏值不錯,長得很精神,最妙的是它渾身漆黑,兩隻前爪卻穿了白襪子,還是小船襪款式。
不正經。
路遙一眼就淪陷了,提前在心裡給取了名字,就叫“白襪子”。
趴在黑貓旁邊的是一隻模樣很清秀的貓,背上有淺淺的黑灰色花紋,胸脯白白,臉頰比較瘦,耳朵闊而大。
這貓看著年輕,也不凶,見到路遙就地一滾,伸出爪子試探地扒拉她,叫聲比二心還嬌。
這小貓咪也太會了,就叫“茶茶”好了。
第三隻貓兩隻耳朵是黑色,下半邊臉到鼻子中間是白色,背部有黑花,腹部白色,黑色尾巴又長又蓬鬆。
水綠色的眼瞳,看人時生氣勃勃。
這是一隻長毛奶牛,長相十分英武。
就是一身毛都結成了疙瘩,原本的白毛黃撲撲一片,看起來很邋遢。
路遙從美甲店拿了罐頭、貓碗和水過來,白襪子和茶茶迅速屈服在美食的誘惑下,哼哧哼哧吃得跟小豬一樣。
隻有長毛奶牛一邊吃一邊飆垃圾話,很凶,嘴碎,吃飯倒是一口不落。
路遙思前想後,取名叫“平角褲”。
她觀察附近的流浪貓有一段時間,這三隻貓其實脾氣都不算差,不是那種凶到無法馴養的程度,或多或少還留有一點貓德在身上。
不過小貓咪最不講仁義,吃飽喝足就會跑。
路遙先前給的罐頭摻了水,剩下的挖出一大勺放進貓碗,推到航空箱裡,先逮到白襪子,接著又逮到平角褲。
至於茶茶,沒開始逮就往航空箱裡鑽了。
上午,姬非命送完貨,就送三隻護衛貓去寵物醫院,做全身檢查。
等檢查結果期間,姬非命實在受不了三隻小臟貓,送它們去洗了澡,順便做了毛發護理。
檢查結果一切健康,順便就把貓貓們的“鈴鐺”摘了,做好驅蟲,留在寵物醫院觀察兩天。
三天後,回到毛茸茸小店的三隻護衛貓煥然一新。
路遙在門口給小貓們戴貓牌,眼睛眯得快看不見,“白襪子好乖啊,洗了澡,和之前簡直判若兩貓。”
姬非命托著白襪子,神色複雜:“等你看到平角褲,那才是真的判若兩貓。”
貓牌戴好,順便戴上太陽花伊麗莎白圈,小貓咪就可以到店裡營業了。
白襪子、茶茶都乖乖進了毛茸茸小店,又慫又好奇地四處打量。
姬非命把平角褲從航空箱裡抱出來,好家夥,邋遢中年男貓搖身一變,有了idol級的顏值。
一身毛發又白又蓬,摸起來更是軟軟香香,配上平角褲不耐煩的小表情,瞬間激發人類熾(bian)烈(tai)的憐愛。
路遙給平角褲戴上貓牌和伊麗莎白圈,把它接過來,看到姬非命手背上有幾道紅痕,驚訝道:“怎麼被抓傷了?”
姬非命苦澀一笑,點了點平角褲的鼻子,“這家夥乾的。它們好像記得是我送去醫院,又被摘了‘鈴鐺’
,開始記恨我了。這家夥氣性尤其大。”
路遙:“……快去打疫苗,費用店裡報銷。”
姬非命:“……已經打了。”
當時被抓傷,他就先去醫院打了狂犬疫苗,才又返回寵物醫院接貓。
路遙:“辛苦了。”
毛茸茸小店新增三隻營業男貓,白襪子、茶茶和平角褲翻新後顏值飆升,又是成年大貓,迅速俘獲店裡客人的喜愛。
不過三隻貓剛來,還在適應期,聽說又做了手術,客人們表現得還算克製。
二心終於能在午休時間躲到廚房偷懶片刻,不會時不時被店主抓出去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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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保時捷在凱迪拉克旁邊停住,白鏡摘下墨鏡,準備下車。
景玉溪坐在車上,看著窗外荒蕪的景色,努力控製住表情:“不要告訴我,這就是你花一百萬月費約的店?”
白鏡說幫她約了一個療養放鬆心情的地方,到店需要簽訂保密協約,消費一次是5W。
她原以為至少是高檔度假酒店,沒想到來到這樣的荒山野嶺,要環境沒環境,要設施沒設施,甚至連人都沒看到兩個。
這種地方怎麼放鬆心情?
不要跟她說看山看水就能放鬆,這麼簡單就能治病,她看醫生、吃藥不都成笑話了。
景玉溪忍不住懷疑,白鏡是不是被人騙了?
白鏡已經下車,趴在窗口催促:“先下來,進去你就知道了。”
到底是白鏡的好意,景玉溪轉念一想,還能見到那位傳說中的店主。
她其實有點好奇路遙,正好認識一下。
景玉溪沒再多問,拎包下車。
下了車,她才發現這是一條廢棄的商業街,但又沒完全廢棄。
這條街上,有四個店麵顯得很新很紮眼,好像都在營業,不知白鏡要帶她去哪家店。
首先排除小吃店和美甲店,這荒山野嶺的小吃,肯定入不了白鏡的眼。
而依白鏡的性格,也絕不可能陪她做美甲。
白鏡徑直走向美甲店,抬手敲門。
景玉溪:“……”
不是吧,真的要陪她做美甲?
這地方的美甲會好看?
就算他願意陪她,她也不想在這種完全沒了解過的店裡做指甲。
而且,什麼美甲做一次要5W?
太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