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紅玉理解不了,聲音都在發抖。
白錦輕敲牆壁,“能看清這一排符號嗎?”
紅玉點頭。
“分彆是朝向哪個方向,說給我聽。”
……
視力測驗結束,白錦忍不住調侃,“我還以為有什麼大問題,隻是近視嘛。左眼二百七五,右眼三百,度數也不算高,一個小時後眼鏡就能送過來,到時記得找路遙拿。”
測試視力時,這個小姐姐眼裡一直包著淚,神情絕望,忽悲忽喜,搞得她都不敢多問。
紅玉正揉眼睛,聞言停下來,沒明白她的話。
白錦嘗試解釋,隨即發現紅玉沒有任何醫學常識,說得口乾舌燥也解釋不通。
大武朝這邊的店員體檢快結束,付遲才從休息室出來,走到白錚麵前坐下,慢條斯理地卷起袖子,露出手臂。
白錚數不清今天到底驚訝了多少次。
大哥提醒電影院有熟人的時候,他還想了一下可能是誰,但完全沒想到是這位。
付遲在國外遭綁架,回來幾乎廢了的事並不是秘密。
當時他的情況極端不好,幾經輾轉送到白氏的醫院。
可惜在他家也沒治好,前段時間還傳出風聲,付家花費數千萬,把付遲扔在國外的秘密療養院,任其自生自滅。
付遲輕抬手臂,無聲催促。
白錚回神,尷尬地笑了笑,忍不住詢問:“遲哥,你怎麼也在這裡?”
付遲輕描淡寫:“我在這裡上班。”
白錚:“……”
你也在這裡上班?
不是在國外療養嗎?
白錦也很驚訝,忍不住湊過來,“外麵都說您在國外,難道是大哥介紹的?”
付遲頷首:“我也沒想到,本是來治病,結果被店主騙來上班。”
白錦忍不住回頭去找路遙。
店主到底是什麼來頭?
路遙正在聽狗子說倉庫失竊的事情,察覺白錦的視線,還朝她笑了笑。
付遲做了全項檢查,抽血也沒有拒絕。
狗子、陳小六、哭八幾人圍觀了抽血過程,哭八神色尚算鎮定,其餘幾人差點吐出膽汁。
白錚查看名單,發現還有一個人沒有體檢,高聲詢問:“葉瀟是誰?”
鴉雀無聲。
白錚:“……葉瀟在哪裡?”
路遙指了指門口:“穿黑衣服那個。”
葉瀟稍稍動了一下,聲音低沉:“我不做。”
白錚去看路遙,後者擺手:“隨他。”
其餘人:“……”
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體檢工作結束,白錚和白錦不願走了,想在電影院看電影。
路遙以沒多餘位置拒絕了他們,作為補償,一人發了一個臨時工牌,讓他們到毛茸茸小店玩耍。
二人都不太喜歡小動物,感覺無意中得罪了店主,不情不願從電影院出來,心如死灰地走進毛茸茸小店。
結果兩人在毛茸茸小店玩到打烊還不願離開,最後是白鏡一手一個強製性拖他們離開。
第二天,兩人睡醒直奔商店街,找路遙辦了毛茸茸小店的月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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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路遙定製的兩副眼鏡送到。
她先把紅玉叫到休息室,推過去一個紙袋,“打開看看。”
紅玉拿出一副紅色框架的眼鏡,神色怔然,“掌櫃,這是?”
“戴上試試。”路遙平靜地朝她點頭。
紅玉努力回想付遲戴眼鏡的模樣,笨拙又小心地掰開眼鏡腿,掛到耳朵上。
和中午一樣,戴上這個名為“眼鏡”的工具,眼前模模糊糊的景象變得清晰無比。
她下意識走動起來,又驚慌地扶住牆壁,“有點暈。”
路遙解釋:“正常現象。眼鏡送你了,戴著它出去多走走,適應一段時間就好了。”
紅玉情緒複雜,內心掙紮,沉默半晌,朝路遙恭敬地福身:“多謝掌櫃。這個眼鏡多少錢?請從我的工錢裡扣。”
路遙擺手,聲音柔和,“錢財貴重,但這世間也有許多錢財買不到的東西。你覺得呢?”
紅玉臉色一變。
路遙起身,手裡還拎著一個紙袋,從她身側走過。
葉瀟懶懶地斜倚在牆壁一側,麵朝街道,眼上覆著黑紗,無人知曉他在想什麼。
路遙停在他身側兩米遠,隨手拋出紙袋。
那人接住,微微朝她的方向側頭。
路遙走過去:“這比黑紗好用,也是黑色。”
葉瀟捏著紙袋沒有動作,路遙歎了口氣,從紙袋裡掏出眼鏡盒,打開。
裡麵是一副寬大的黑色墨鏡,和他還是池瑾時,用過的那副很像。
路遙拿出墨鏡,遞到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