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跟林穀蘭安撫道:“放心,這婚是一定要離的。”
而那邊的老太太還有給林穀蘭按在地上的孔建國聽到李玉梅願意主動離婚,還心裡一喜,這樣還不用他們再提了呢,原本還擔心李玉梅死活不肯離婚,還得費一番口舌用兩個丫頭威脅才行,現在這樣倒是好,也算是她有眼色,早點離了早好,省得再帶著娘家人過來逞威風。
老太太看著地上的兒子,心疼極了,對著林穀蘭他們說道:“你們不是要離婚嗎?那就快點離,我們家同意了,隻是等離了婚了,可彆再讓李玉梅來糾纏我兒子了,她就一喪門星,生的都是賠錢貨,萬一再過來糾纏,把我們家帶衰了,再生一個賠錢貨怎麼辦?”
林穀蘭聽著這話氣得不行,心想著自己剛剛說要一千五實在是少了,這都是輕饒了他們,所以她一把將地上的孔建國提起來,然後喊過來小妹道:“正好也要離婚了,現在不打以後就沒機會了,嫂子給你把人按住,你使勁打。”
孔建國一聽,就想求情,但是脖子上的衣領被林穀蘭拎著,勒著脖子不好動彈,他隻能滑稽地對著李玉梅道:“玉梅彆打我,我隻是一時被外麵的那個女人給迷住了,我不是故意這樣對你的,而且你看,我們結婚這麼多年我也沒有打過你罵過你啊,我就算是現在做錯了一次,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李玉梅聽著這段狡辯地話,無端地又想起了這些年自己受的委屈,是,孔建國是的確從來沒有對自己動過手打罵過自己,但是每次在婆婆對她破口大罵的時候,對她要動手的時候,他也從來都沒有攔著,甚至一直對自己說要順從,指責自己不要不懂事,不要惹婆婆生氣。或許她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對孔建國失望了。
這會兒看著他求情的樣子,她也再沒有手軟,按照嫂子說的,對著這個曾經枕邊的男人,使勁扇了上去。越扇她覺得越痛快,仿佛把這些年的委屈都發泄了出來,忍忍忍,過去她總是對自己說要忍,因為要是離婚了,曼曼和晚晚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自己也更是會回娘家拖累一家人,現在她終於不用再忍了,她一邊打著一邊發誓,以後就算是再累也會把曼曼和晚晚養大,絕對不會再來找這個男的一次。
“他是你男人你怎麼能打他呢?你果然是個蛇蠍心腸的喪門星,當初就不該讓我兒子娶你,要不是娶了你,我孫子早有了。”老太太說完就要跟老頭子一起去把李玉梅拉開。
而林穀蘭看著他們,用空著的另一隻手直接掰掉一塊桌角下來,扔到老太太他們麵前,笑著道:“今天就讓小妹打個夠,你們要是敢拉開,我這就說不定連老人都打了。”
聽著這話,老太太這才不敢動,一臉憤恨地看著李玉梅,活像要把她生吞活剮了似的。而這個時候李玉梅也終於打得儘興了,因為後麵怕一直打臉臉腫起來到時候不好離婚,所以後麵李玉梅都是使用踹的,對著孔建國身上招呼。
林穀蘭和李山看著小妹打儘興了,這才對著老太太他們道:“小妹的確是要離婚,但是可不能就這樣白白便宜了你們。”
孔家人聽得心頭一緊,不知道這要乾什麼,孔建國生怕林穀蘭繼續打他,擔心的不行。
因為剛剛聽著老太太的話被氣得不輕,原本林穀蘭就覺得要一千五實在是少了,這會兒也毫無心理負擔了,直接獅子大開口道:“這些年小妹在你們家又是操持家務,又是照顧孩子,還有每個月賺得三十多塊錢的工資,對家庭的付出可不比你們這一家人哪個少吧?你們以為就光離婚就行了,做夢,請長工都沒有這麼便宜的。
一個月三十塊,小妹嫁到你們家八年了,開票工就算不穩定,不是每個月都有活,但這至少也得有一千五百塊了,除此之外,還有以後曼曼和晚晚兩個人的撫養費,也得你們掏錢,按照十年算吧,一個孩子一個月五塊錢,十年正好一千塊,不管怎麼說,就算小妹把曼曼晚晚兩個孩子帶走了,你們也得出錢,誰讓孔建國管不住自己讓小妹生了,既然生了就要負責。”
林穀蘭這一番話才說完,老太太就忍不住反駁道:“你們想的美,李玉梅是交了三十塊工資不假,怎麼,難道她吃的喝的不是咱們家出的?她一個鄉下人,要是沒有我們家城市戶口分下的口糧,她跟賠錢貨吃的喝的都是西北風啊?而且就兩個賠錢貨還想一人一個月五塊,她們一塊錢都不值。”
林穀蘭一開口就要兩千五,老太太她覺得這李玉梅跟她的娘家人可真是想錢想瘋了,做夢,這年頭還沒聽過周圍哪家媳婦不過了還要走這麼多錢的。
“你要是這麼算,那正好,這些年你們家的家務都是小妹乾的吧?全家衣服不是小妹洗的?飯菜不是小妹做的?這些換算成錢能不能買下你說的白吃白喝的那些?我告訴你這年頭人家請個保姆都比這個貴呢。”
林穀蘭先是讓小妹帶著帶著兩個孩子回房間,不然一會嚇著孩子就不好了,然後才示意她男人動手。
“今天你們要是不出錢,我們就——”
李山看著媳婦的示意,乾淨利落地把孔建國的兩條胳膊卸了,然後孔建國發出殺豬一樣的叫聲。
這種事情讓媳婦來,李山還擔心媳婦掌控不好力道,但是他就不同了,對於人體還算有點研究,知道怎麼樣能讓人最疼,而且以後就算到了警察局也查不出傷來。
“媽!媽!我的胳膊斷了,救救我啊!”孔建國慌亂地喊道,嘴裡不住叫喚。
老太太跟老頭子就這麼一個兒子,這會兒看到兒子的兩條胳膊都斷了,頓時也忘記自己根本打不過林穀蘭了,一個勁地要上去搶過自己的兒子,還想上手抓撓。
“你們再動,下麵兩條腿我也給卸了,這以後說不得就得你們推著走路了。”李山按住孔建國的腿,然後恐嚇老太太他們說道。李山知道這隻是簡單的脫臼,就是疼了點,安回去之後又是正常人一樣,但是這孔家人不懂,他們生怕李山真的連兒子的腿都不放過,被這一手嚇得連討價還價都顧不上了,趕緊道:“我們這就去拿錢,你們不許再動我兒子。”
孔建國原先聽到要兩千五是打定主意就算被多扇幾下也不給的,但是這會兒兩條胳膊好像斷了之後,他嚇得腿都軟了,生怕要是再慢一點不給,自己兩條腿就保不住了,如果真的是這樣,他還留著錢有什麼用,以後連路走不了,他還不如死了呢,所以這會兒催著爸媽趕緊去拿錢給這閻王爺一樣的夫妻倆,“爸,媽,你們快去拿錢,我不想殘廢了!”
對付這種人,要是你們好聲好氣地,他們有的是方法跟你賴,還是得靠暴力,使勁威懾一下他們才能服軟。
老太太進去把錢拿出來,心裡肉痛極了,這些錢雖然不是全部家底,但是也有一大半了,都怪當初自己同意兒子娶了這個喪門星進門,如今兒子沒生著,還白貼進去這麼一大筆錢。
李山接過錢點了一遍之後,數目正好,老太太這個時候急忙道:“錢都給你們了,快點把我兒子給放了。”
這會兒看著兒子兩條低著的胳膊,老太太急的不行,隻想趕緊把這些強盜土匪趕走,好快點送兒子去醫院。她兒子可不能殘了啊,不然這以後該怎麼辦?
李山卻是沒有答應,而是道:“等一下,你們先寫個聲明,說這些錢是玉梅嫁過來之後攢的工資還有付給兩個孩子以後十年的撫養費,寫完之後你們全家人都按上手印。”
李山這麼做也是擔心孔家人反悔,以後倒打一耙。
老太太和老爺子連那麼多錢都給了,這會兒要寫這個還哪能不願意,連忙寫下之後按下自己的手印然後遞了過去。
李山把孔建國的兩條胳膊安了回去,然後讓他也把手印按好,這才把紙收進口袋裡。
林穀蘭也鬆開手把孔建國直接摔在了地上,再也不管了。而這個時候孔建國也不在意摔的這一下,他慶幸地摸著自己的胳膊,發現胳膊沒有事情,這才安心。
“小妹,我們走吧!”李山和林穀蘭把錢塞給小妹,然後喊她先走。
這個時候孔建國臉上還有巴掌印,怎麼著也得個一天才能消下去,所以這離婚自然也得推後兩天,但是就算推後兩天,他們也不可能把小妹留在這裡。
而孔家人就算吃了這麼大的虧,他們也不敢報警,畢竟他們自己也心虛著呢,就怕兒子在外麵養了女人的事情被捅了出去。
老太太這個時候交代兒子道:“等至少過個一年你再跟外麵那個結婚,到時候就說孩子是前麵帶來的,你跟那個女人說好了,讓她先等等。”
這會兒老太太打定主意了,隻要他們這邊商量好,如果李玉梅真的去告警察局告了,他們就說那女的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們家的,反正這個也查不出來。
“你再多給那女的幾塊錢,讓她好好養胎,可不要說漏嘴了。”她繼續叮囑兒子道。
“嗯,媽我知道了,我一定跟慧慧說清楚。”孔建國心有餘悸地答道。
老太太這個時候雖然給出去了兩千五有些心疼,但是好在這些年攢下了不少錢,他們夫妻倆是五零年就在廠子裡乾的,工資從一開始的三十塊漲到了四十五塊,再加上兒子後來也進了廠這就又是一份收入了。而等兒子娶了李玉梅那個鄉下來的,雖然說沒有城市戶口,但是還好省了彩禮,而且還能每月上交三十多塊。這麼一來,他們家可比這棟樓大多數家的都富裕,這會兒數一數,剩下的還有將近兩千多呢。
所以這會兒老太太有數了二十塊錢交給兒子,好讓他拿去安撫外麵的那個女人。
另一邊,因為考慮到明天還要讓小妹跟孔建國離婚,李山跟李穀蘭也就沒有先帶小妹回家,而是想暫時讓她找一個招待所住著,這樣明天離婚的時候也方便。
而且這個時候李玉梅心裡也是想等著一切都塵埃落地,跟孔建國把婚離完了再回去,不然她還沒有想好怎麼跟爹娘說這事,她覺得今天這一切實在都太快了,雖然她不後悔,但還是要緩一緩。
“小妹,你知道孔建國把那個女人安置在哪裡了嗎?”
李玉梅她在半個月發現這個事情的時候跟蹤過孔建國一次,自然是知道,“我知道,就在城東的一處巷子裡,離孔家這邊挺遠的。”
“知道就行。”
李山跟林穀蘭骨子裡都有些護短,剛剛在孔家沒有把他們家要個傾家蕩產,也是因為擔心萬一以後孔家告他們勒索就不好辦了。到時候孩子生下了,沒有證據,隻要孔家跟那個女人串通一致,誰能證明是因為孔建國出軌這才離婚的?而現在他們要的這兩千五,雖然多,但是也是有理有據的,實際算來也都是正常的,自然是不怕以後他們告的。
隻是他們自然也不可能讓孔家在跟小妹離了之後過得逍遙自在了,沒有那麼容易的事情。孔建國不是養女人嗎?那就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事,沒有證據他們就提供證據。
所以這會兒李山跟小妹道:“因為現在沒有人親眼看到過孔建國跟那個女人住在一起,那肚子裡的孩子也沒法子證明是他的,所以他以後照樣可以跟那個女人過好日子,以後也沒有人知道你離婚是因為他們犯了錯才離的,說不定他們還會跟左鄰右舍說這是因為你的原因,到時候咱們都回鄉下了,誰能說得清?”
李玉梅抿了抿嘴,她知道哥說的是事實,這事孔家人是乾得出來的,之前她就聽過婆婆在外麵說自己的壞話,隻是自己當時不想再起紛爭,讓曼曼和晚晚在自己不在家的時候受委屈所以才忍了下來,沒有辯駁。“哥,那這該怎麼做?是現在回去和鄰居們解釋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