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刀在手的古青,跟空手對峙的古青,給張揚的感覺卻完全是兩個人。
前者更像是一個暴君,舉止間充滿酷烈煞氣,要殺你根本不加掩飾,揮刀斬首,當斷則斷。
後者卻像是靈活而油滑的泥鰍,擅長以彼之長,利用一切可提供幫助的外力,從而一步步抵消敵人的優勢,拉平雙方的差距。
刀,怒斬雪域……虎?
古青活動了一下手臂,腳下微微一點,朝著張揚第一次主動發動了進攻。
“吼!”
張揚發出不似人聲的咆哮,不知是否錯覺,古青總是覺得他的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血紅色的光芒。
按理說,單憑人自身的氣血之力,絕不可能爆發出這麼強的實力,張揚這廝自從運用武技後,實力壓根就是成倍的往上翻。
古青嚴重懷疑這家夥之前提著冷豔鋸,怕是在掩人耳目的裝蒜,實際上底牌就是這種拳腳武技。
戰鬥在持續。
比起陳緒坤那邊動輒飛沙走石的聲勢來說,古青這邊可謂拳拳到肉,血肉橫飛,血腥到了極點,端的是刺激人的神經。
張揚越打心裡越是難受,本來他所學的武技就屬於剛猛霸道一類,更重氣勢,之所以他用冷豔鋸這種大型兵器,也是想通過此舉多領悟一下蓄勢養氣。
奈何古青比他更霸道,更剛硬,見他揮爪撲來,不閃不避直接提刀就砍,就算拚著挨打,也要在張揚身上留下點紀念。
利爪固然鋒銳,可又怎能和刀鋒媲美?
為了創造機會,甚至於將古青格殺,張揚可謂煞費苦心。
奈何,每次都被對方以更為強硬的方式反饋回來,雖然成功傷到了古青,但自己身上縱橫交錯的傷口無不表示著他付出的代價同樣不菲。
呼……
古青舔了舔嘴唇,目光落在張揚身上,剛烈的氣勢陡然轉化,仿若凝成一股,如寧折不彎的鋼鐵,帶著桀驁與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蓄勢?
張揚首當其衝,自然感知到對方巨大的變化,心裡猛地一沉,本能提起十二分警惕,死死盯著對方一舉一動。
“看也沒用。”
古青似乎察覺到他的想法,忽然笑道:“你以為你能擋住?你以為就你會武技?真是井蛙觀天,不知所謂。”
“……”
張揚心裡暗怒,但不免被這句話分了神,因為他察覺到對方話中提到的一個詞‘武技’,他也會武技?
噗嗤……
古青輕描淡寫的收刀,留下身後一具無頭屍體立在原地,張揚大好頭顱被血浪衝飛,良久方才打著旋兒落地。
或許是巧合?
他那雙致死未曾瞑目的眼睛,好巧不巧的盯著古青,其猙獰扭曲仿若厲鬼般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與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