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青舔了舔嘴唇,橫刀抹過,膝下蓄力凜然一踏,腳底陡然彈出一截刀鋒,直襲對方腰腹。
三皇子反應極快,翻手一撥,卸力蕩開著一腳,彎刀如月,劃出一抹陰冷的烏光,撕碎空氣掠過古青褲腿。
急促的幾聲悶響。
二人拉開距離,古青褲腳被削掉一塊,切口平整。而三皇子肩頭外衣少了一塊,被彆雲削掉的。
崩山。
古青拖刀蓄勢,腳下微微一頓,長刀如掠天魔龍,橫空乍現,刮出道道殘影,朝著三皇子天靈毫無花俏的斬下。
這一番交手,三皇子自然知道古青體質較之於他而言強了數分,見此刀勢逼人,自然不會傻不拉幾的硬抗,當即微微撤步側身,彎刀從斜麵直襲對方握刀手腕。
然,古青看似勢大力沉,有去無回的一刀,在眼看被對方化解的刹那,直接化斬為切,掠出一個弧度,如羚羊掛角般避過對方刀鋒,餘勢不減的擦過三皇子胸口。
三皇子感受著胸口的刺痛,額頭隱約見汗,那股徘徊在傷口處的煞氣太過詭異,讓他痛苦不堪:“輕重自如,卻是不錯。”
明明刀鋒不過一線,按照常理而言,傷口僅僅裂隙一條,但三皇子卻感覺自己少了一塊肉一樣,低頭看去傷口卻足有一寸寬,端的是詭異至極。
三皇子悶聲問:“好詭異的煞氣,從哪得到的?”
“你猜。”
古青微微一笑,沒有回答,雙手持刀再度衝上。
趁你病,要你命。
六字真言被他詮釋的淋漓儘致,刀勢展開如龍嘯虎吼,一招一式充滿了劈啪滲人的音爆聲,但綽綽殘影卻仿佛一層模糊的屏障,將三皇子儘皆籠罩在內。
三皇子力不如人,雖然竭力施展巧勁,儘皆從側麵或避免正麵接觸,但這樣一來耗費的氣力卻需要更多。
此消彼長,短短數秒功夫,三皇子便汗如雨下,喘息聲越加急促。
煞氣碰撞,懟不過。
邪煞看似詭異,但對上古青這更詭異的煞氣,卻好像老鼠見貓,往往會被輕而易舉的化解。
血氣不濟,耗不過。
雖然三皇子有這層身份,靠著天材地寶將根基打磨的無比紮實,但麵對古青這個可以前往各個世界的怪胎,依舊遠遠不及。
武技碰撞,打得過。
沒錯,在單純的武技方麵,三皇子確實占據優勢,他可不是古青這種半道出家,從小就有名師教導,無論是殺伐武技還是身法,步法,甚至於功法他都了解甚多,修習甚多。
可是……這東西往往算是錦上添花,在雙方層次差不多的情況下,武技無疑是占比極大的。
奈何他現在跟古青不在一個量級上,單單是肉身強度,古青足以甩開他一大截,更彆提還占著兵器之利。
這就好比一個習武兩年半的練習……呸,十四五歲的小孩,麵對同齡人,甚至十七八歲的人,都可以戰而勝之。
但當他麵對一個同樣十四五歲,但體重三百斤的人時,就會有心無力了,因為丫就不是正常人。
用遊戲的話說,那就是——不破防,沒傷害。
三皇子偶爾占一兩招便宜,但刀鋒往往觸及古青身體的刹那,便被對方躲開,頂多留下一道傷口,攀附的煞氣還未發揮威力,就被古青直接衝散。
而反過來,古青砍他一刀,隻需要一刀,就足以讓他緩和好長時間,這是一場看似公平,實際上壓根不在一個量級的比鬥。
“砰!”
雙方再度拉開距離,古青氣息悠長,明顯還有餘力,甚至連汗都沒出,僅僅身上留下幾道堪堪破肉的傷口而已,還早就止血有愈合的跡象。
倒是三皇子,身上再度多了一條傷口,從右肋直接延伸到腿部,極大程度的影響了他的靈活性。
古青抬頭看了看,發現蓮花越加密集了,甚至有些遮掩視線:“還有什麼底牌?我想邪王宗留下的遺產,應該不隻是那麼點東西吧?”
三皇子咬牙切齒:“你就是個怪物,我從未見過如你這種怪物,聖蓮教秘法對你無效,你的肉身竟然比自小服用天材地寶的我還要強,煞氣竟然如此詭異。”
古青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輕歎:“你就算之前賣慘,博同情,現在又這麼讚歎我,跪舔我,我還是會殺你的。”
聽到他這麼不要臉的自吹自擂,三皇子楞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憤怒且怨毒的盯著他:“你……安敢辱我?給我死來……”
彎刀在他手中突然烏光大放,天際不知何時出現一個晦暗的漩渦,偌大皇陵滾滾邪煞好似決堤的大壩般傾瀉,百川歸海一樣儘數被他納入體內。
他墨發狂舞,整個人如同電影中的反派黑化一樣,氣勢一再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