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青冷眼望著他,神色頗為不甘:“就這麼放她走了?”
穆興龍嗬嗬冷笑:“當然不是,派人暗中監視,如果真的不是咱們所說的那樣,這女子對蔡坤而言不是單純的棄子的話,他們肯定會接觸,放了她釣到蔡坤的概率反而會大一些。”
穆元青長舒一口氣,重重的砸在椅背上,眉宇間充滿希冀,口中不住喃喃:“希望如此,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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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古青你竟然丟下我。”
出了門,坐在馬車上,芸芸神情驀得陰翳下來,眼中閃爍著憤恨之色:“若非父親讓我過來觀察你的一舉一動,本姑娘非要拍死你不可。”
念及至此,她忽而心裡一驚:“這不符合常理,我嵌入的理由合情合理,不顯得突兀生硬。
按理來說,對一個委身報恩的侍女,他就算薄情寡義,也不該賣的那麼果斷,那麼生硬,毫無預兆。
難道說他看出我彆有用心了?不可能,我一直儘職儘責扮演侍女的角色,沒有絲毫逾越之處,他憑什麼懷疑?”
但是……
古青從進城,到後來一係列的舉動來看,分明是早有此算計,壓根不像是倉促之間的決斷。
難道,他真的是無情無義的家夥?
她隱晦的掃了眼穆家大門,暗暗腹誹道:“這些東西,暫時彆想了,還是想想眼下如何脫身吧。”
實在不行,她隻能解開封印,暴露實力遁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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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師抹了一把汗水,朝古青喊道:“公子你再試試,兵刃可合手?”
古青上前掂量一下,嘗試下揮舞幾下,皺眉道:“再加重一些可以嗎?我感覺太輕了些,有些飄。”
匠師嘴角一抽,這句話古青已經說了第三遍了,要知道現在這把兵器,已經從五百斤加重到七百斤,對於絕大多數武者而言,這個重量已經足夠了。
他無奈的道:“好吧,再加多少?”
古青將兵刃遞還:“一百斤左右。”
幸好眼下隻是粗坯,多加材料也算不得什麼,如果成型的話,再想改變就得回爐重造。
……月許時間一晃而過,古青心滿意足的提著兵刃告彆了他們,朝西鳳城趕去。
這一連串的事情,一晃眼距離他離開便過去了數月。
等到古青回西鳳城後,驚訝的發現芸芸竟然在打掃院子……
“有趣。”
古青喃喃著,麵色如常的回來和芸芸打了個招呼,好好洗刷了一下,照常躺在藤椅上,跟一條毫無鬥誌的鹹魚一樣。
他不問,但芸芸卻忍不住了,一丟掃把,氣呼呼的來到古青麵前,瞪著杏眼溜圓,死死的盯著他,語氣卻一如既往的輕柔:“公子,之前為何要將奴家拋棄,消失無蹤呢?”
古青睜開眼,笑眯眯的與她對視:“另有要事。”
芸芸露出兩顆虎牙,略帶幾分危險氣息:“可是,可是奴家獨身在那,公子難道就不擔心嗎?”
“不擔心,你這不好好的嗎?”古青笑容陡然收斂,眼眸霎時變化為猩紅之色,咄咄寒意撲麵而來。
芸芸鍥而不舍:“萬一呢?”
古青斷然搖頭:“沒有萬一。”
芸芸眯起眼睛,咬牙切齒:“你早就看出我彆有用心了?”
古青斜眼,麵露不屑:“你的演技太假,是人都看得出。”
“你以為你的演技很……”話說一半,芸芸剩下的話不禁卡在喉嚨裡,怪異的盯著古青,好像在看什麼怪物。
一碼歸一碼,古青這家夥的演技……還真是無可挑剔。
她壓根沒發現古青早對自己有了懷疑,還真傻不拉幾的,鞍前馬後的,本本分分的伺候他這麼長時間。
越想越氣。
她忍不住朝古青胳膊張開嘴,哢嚓一口啃了上去。
“???”
古青低頭,看著她齜牙咧嘴的愣是咬不破一層皮,想了想,控製肌肉微微繃緊,直接把她的牙齒卡住。
芸芸掙紮著想鬆口,奈何牙齒卻被死死夾住,不禁嗚嗚悶吼。
古青鬆開肌肉,讓她得以脫困,目光落在手臂那兩排整齊的牙印上:“有意思,竟然能留下印記,看來你來曆非常啊。”
芸芸揉著嘴巴,含糊不清的嘟囔:“說出來嚇死你。”
古青眯眼思索,驀得說道:“天臨城穆家一脈?穆武跟你什麼關係?”
“你怎麼知道的?”芸芸驚訝的盯著他。
古青目露了然,輕聲細語的說道:“隨便猜一猜,反正沒猜中又沒什麼損失。”
芸芸情不自禁的咧咧嘴:“這麼巧?”
“我的圈子很小。”古青隨口回答:“說說你的來意,穆武要你過來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