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武愕然:“不是說當補償嗎?”
古青理直氣壯:“對啊,我告訴你們他還活著,不就已經算是補償了嗎?至於他到底所在何處,可就是另一回事兒了,對吧?”
“……”
穆武緘默,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價吧。”
古青溫文爾雅的問:“你認為你祖宗值多少錢?那頭神靈值多少錢,連帶著曾經龍躍商會運送的那麼多妖龍,妖蛟值多少錢?”
穆武無言以對:“……”
不過他也不會一直被古青牽著鼻子走,在短暫的停頓後,穆武很快收斂了思緒,說道:“我們隻為了救人。”
“你覺得我會信嗎?”古青狐疑的望著他,就跟一個吃貨,麵對一個蛋糕,堅決的說隻吃一口,這人的話……可信?
再者,他們這一房的老祖宗,早他麼被蠱惑成信徒了,體內罡煞消散一空,一身修為付之東流,想要重回巔峰固然比曾經一步步修煉來的容易些,但也需要海量的天材地寶。
說來說去,得不償失啊。
在這個武者動輒活個幾百年,上千年甚至數千年的穹天大世界,感情這個東西,從來不是什麼重要的玩意。
穆武他們為了老祖宗,能付出這麼多?
古青會信?
信你個鬼。
穆武皺眉,帶著幾分勸說的意味:“這份蛋糕太大,你一個人也吞不下,咱們為什麼不合作?去的晚了,或許對方就跑了呢。”
古青瞥了他一眼,笑容有些玩味:“兩個破神境,一個神靈,你們?”
不消多說,其中意味溢於言表。
穆武聳肩,歎息道:“既如此,這筆生意就不消做了。”
“也好。”
古青點頭,似乎對他這麼回答早有預料,幸好他來之前往驛站丟了一封信,按照時間算算,估計對方已經快送到秦家了吧?
要找同伴,起碼也得找點牛比的不是?
穆武……差遠了。
——
翌日。
古青出城,數天後改頭換麵,成了某個二流世家的少爺,大搖大擺的進了天臨城。
他來到穆家門前,笑著說道:“這是我家名帖,勞煩交給李萱,就是穆家如今的家主之妻。”
下人顧盼幾眼,打量著古青,發現對方舉止從容,衣著不凡,似頗有來頭,不禁打消了‘窮親戚攀關係’之類的念頭,恭敬的問道:“冒昧問一下,公子是……?”
古青微微一笑:“在下是齊家的人,家中長輩與李前輩相識,故而我此次前來,順便替長輩送封信,問候一下李前輩。”
“原來如此,公子請隨我來。”下人恍然,接過信帶著古青進門。
輾轉數個庭院,終於來到一個頗為奢靡的獨院,下人讓古青稍等片刻,徑自進去通傳稟報。
幾分鐘的時間而已。
古青被侍女帶入這個小院,一眼便看到池塘中的涼亭內,那名成熟的美婦。
“靈兒先下去。”李萱擺手,讓服侍的侍女退下,待到院中隻有二人時,方才皺眉問:“你是誰?來尋我作甚?”
古青笑了笑,撚起一塊糕點:“那位讓我過來問問,閣下進境如何?何時可取得《兩儀涅槃功》的原本。”
李萱苦笑:“穆家七脈分家,有原本嗎?等我到了主家再說吧,我用了四百年,才爬到如今的位置,你以為很好走嗎?”
古青麵露無奈,繼而躊躇著說道:“有件事,我覺得務必要告知於你。我是最後一個從小世界出來的人,至此以後,不會再有人出來了。”
“什麼?”李萱縱然城府很深,但初聞此言依舊駭然失色。
這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那個老頭子或許沒了耐性,長久以來的失敗,或許讓他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假如他放棄了這個念頭,那李萱這些棋子又該如何?又有何下場?
固然有真言枷鎖束縛,他們不得將信息傳於外人,但是終歸不保險,以防萬一,最好的辦法無外乎——殺。
“所以,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古青輕聲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