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心火燎燒,一時間顧不上彆的,脫口而出:“沈嶠青!”
沈嶠青跟聶巍一齊望過來。
聶巍皮膚黝黑,人高馬大,這還沒分化,他已經有一米八了,隻是微微彎著腰,站沒站樣。
即便如此,沈嶠青走到他身邊,依然感覺到無聲的威脅感。
周念沒控製住自己的眼神,冰冷而充滿敵意,他不動聲色地往兩個人中間跨了一步,隔開他們,彆有所指地說:“沈嶠青,讓你掃地呢,你怎麼在這偷懶跟彆人說話?”
聶巍的視線從沈嶠青移動到他身上,像是隻花豹打起精神,譏諷地笑了一下,忽地不客氣說:“你這人,可真虛偽。”
周念一頭霧水,不明所以:“你什麼意思?”
聶巍:“沒意思。”
沒等他再說話,聶巍已經轉身走了。
周念的目光敵意地在他身上停留兩秒,緊皺的眉頭一直沒鬆開,過一會兒,他才轉頭問沈嶠青:“他跟你說了什麼?”
沈嶠青說:“他跟我說聽說我是男omega。隻說了這半句,你就來了。”
沈嶠青可能是男omega這事傳得可真快。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周念聞言,心底擔憂都快突破閾值,他深呼吸,沉沉看著沈嶠青。沈嶠青也望著他,一雙清澈乾淨的眼眸中倒映著周念的身影,跟他所見的整個世界裡隻有周念一樣。
保護omega的責任感瞬間充滿了周念的胸口。
周念不由自主地伸手拉了他一下,拉著他一直走到偏僻無人的角落。
“啪嗒。啪嗒。”
周念和沈嶠青的竹掃帚都扔在地上。
兩個男孩子親密的手拉著手。
周念低下頭,看著自己抓著的沈嶠青的手。
沈嶠青的手完全稱不上好看,皮膚粗糙,手指、虎口、手掌都有老繭,他從小要乾好多活,而他家大冬天連熱水都沒有,手掌腳上都長凍瘡,長了好,好了長,反反複複。
小時候,周念第一次看到他那快凍爛的手都被嚇到了,牽著他的手,去最近的藥店,找店員阿姨問該買什麼藥膏。
阿姨告訴他該買什麼,又說:“這麼冷了,小朋友你怎麼還穿那麼薄啊?”
周念就從自己的衣櫃裡偷衣服、鞋子和手套給沈嶠青,他有一整個衣帽間,每年都要扔掉很多衣服,少了一兩件也不會被發現。
但即使如此,因為生活的困苦,沈嶠青的手還是嬌嫩不起來。
這樣不好看的一雙手,為什麼他就是總忍不住想去牽呢?想要十指交錯,緊握雙手,貼近到手心冒汗也不舍得放開。
周念攤開沈嶠青的手,從褲兜裡拿出小鴨子警報器,放在他手心,說:“昨天晚上對不起哦。我哥沒打聲招呼突然來了。這個給你,是個警報器,你看,按嘴巴這裡,就會發出警報。你晚上回來的時候拿在手上,有什麼危險就按一下。知道嗎?”
沈嶠青受寵若驚似的:“嗯。”
周念看他高興,自己心裡也暖洋洋的。
這些年他送沈嶠青的東西也不少了,沈嶠青從不覺得理所當然,每次依然會高興的跟得到神賜一樣,恨不得供奉起來。
他送的每件東西,沈嶠青都沒有弄丟,珍貴地保管。
沈嶠青一點也沒生他氣的樣子,其實周念知道多半會這樣——沈嶠青這人吧,命賤,骨頭也賤,不管自己對他多糟糕,沈嶠青還會跟條哈巴狗一樣舔上來。
一貫如此。
有時候,周念覺得自己會忍不住對沈嶠青使壞,他對沈嶠青的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沈嶠青主動縱容出來的。
沈嶠青愛慘了他,離不開他,但不能保證沒有彆的alpha看上沈嶠青。
沈嶠青最近越長越出挑了,就算可以低調,但他很可能是學校唯一的男omega,大家在視線聚集在他身上太正常了。
被發現了也不稀奇。
周念問他:“過兩天做分化檢查怕不怕?”
沈嶠青:“還好。”
兩人的臉不知不覺地靠近,熱息拂然,嘴唇將觸未觸。
周念心底知道危險,可能會被看到,理智讓他不去親吻。
心跳好吵。
鼻尖不小心蹭了下鼻尖。
兩張孩子氣的臉通紅滾燙地貼一起,額頭輕輕抵著額頭。
周念捏著沈嶠青的手指,雖然是他的皮膚比較細膩,摸沈嶠青的手就像是在摸磨砂紙一樣,可還是愛不釋手,他說:“你要是分化成beta就好了。”
沈嶠青不置可否:“嗯。”
“但你也不用害怕。”周念說,“不管到時候怎樣,就是真分化成男omega你也不用害怕,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嫉妒在胸口一蹦一蹦,周念知道自己這樣說顯得很不從容,也很不尊重人,可就是忍不住:“彆的alpha找你,你不準理他們,知道嗎?”
“我不理他們。”沈嶠青篤定地說,他不說喜歡,也不說愛,他隻說,“我是你的。……,我是周念的。”
時間過很快。
一轉眼,到了周六。
今天就是做abo分化檢查的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改來改去,我還是想放早上7點更新,我喜歡這個時間,換彆的時間渾身難受。
目前是一天一更。我是急性子,寫了就想貼上來給人看,但這文裸開的,怕更太快收藏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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