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沈嶠青無禮下/流的請求,周念回以嫌惡的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沈嶠青退了一步,斟酌地問:“那、那隻給我你的外套可以嗎?”
周念冷酷無情地說:“不行。”
“你又不缺我送你的衣服,還非要我穿過的?你要拿沾了我信息素的衣服乾嘛?你惡不惡心?”
比如周念現在身上換的運動服,其實也是他以前送給沈嶠青的舊衣服,所以還挺合身的。
沈嶠青哪還敢再問,說:“我不要了。你彆生氣。”
他解釋說:“我是想‘築巢’用。”
周念問:“‘築巢’是什麼?”
沈嶠青說:“就是,alpha在易感期或者omega在發熱期的時候,沒有抑製藥,有獨自一人的情況下,用有另一方信息素的東西放在身邊,可以舒緩不適的狀態。”
周念仍不接受:“不行。你吃藥去吧。”
想了想,又問:“alpha抑製藥是不是很貴?你沒錢的話跟我說,我給你錢。”
算是堅決地拒絕了沈嶠青索要衣物的要求。
沈嶠青隻能接受:“沒關係,我有錢買藥的。”
周念看他有些低落的樣子,覺得他是真的很喜歡自己,今天臨危不亂把一切處理得紋絲不亂,也是有功勞。
養小狗還是得適當地給點獎勵才行。
周念便說:“我不給你我的衣服,因為太惡心了。但你今天做得很好,我可以親你一下。”
“啊?”沈嶠青眼睛一下子亮了,身上洋溢著喜悅,受寵若驚的樣子。
又不是沒親過……周念在心底嘀咕,以前不是經常親嗎?
但自打他們拿到分化檢查報告以後就再也沒接吻過了。
明明也沒隔多久,周念卻總感覺像是有點遙遠以前的事了。
奇奇怪怪的。
現在他是omega,沈嶠青是alpha。
周念一時心軟說出口,轉念就後悔,說:“啊什麼啊?不親就算了。”
沈嶠青:“要的,要的。”
沈嶠青馬上湊過來主動親他。
沒親到。
周念躲開了。
沈嶠青以為他反悔,也沒追著湊近。
沈嶠青早就習慣了周念的任性妄為和反複無常,周念怎樣都行,於是他停下來,用困惑渴望的眼神把周念望著。
周念眉頭緊皺,耳朵紅的快滴血了,不悅地說:“你乾嘛?真不聽話,我說的是‘我親你一下’,不是‘你親我’,你語文理解能力怎麼回事?”
命令道:“站好了。我親你。”
沈嶠青連忙點頭,為了讓周念好親點,他還站直了身體。
周念隱隱約約感覺,初中畢業的暑假那會兒,他們第一次接吻,沈嶠青還比他矮半個頭,他得低頭去親,現在好像都不怎麼需要低頭了。
周念的鼻尖碰到了沈嶠青的鼻尖。
沈嶠青想側一側臉,好方便親吻,剛動了一下,周念就凶巴巴地說:“不準動!”
沈嶠青馬上讓自己變雕塑。
周念調整角度,害羞地靠近,然後把濕潤柔軟的嘴唇貼了上去。
隻是貼一下嘴唇而已。
依然是很純情的親吻。
他們倆說是親吻過很多次了,其實還真的都是貼貼嘴唇而已,最過火的一次也隻是舔了一下唇尖。
回去以後,周念激動了一晚上沒睡著。
周念其實是個有點個人潔癖的小屁孩,他在書上看到一次深吻要交換好多細菌,他覺得特惡心。
可他那會兒還是老想親親沈嶠青,太喜歡了,拉一下小手已經不能滿足他了。
現在他不親沈嶠青是他也不知道自己還喜不喜歡沈嶠青了。
反正,在知道沈嶠青拿著分化鑒定書來找他的時候,他就瞬間下頭了。
那麼,現在這個吻算什麼呢?
算是不能給出肉骨頭,所以用給聞一下肉湯來代替?
他自己都覺得挺敷衍的。
然而,即使沈嶠青是被這樣敷衍地親了一下,居然也很滿足,歡喜地說:“你好久沒親我了。”
周念被肉麻到了,不解風情地說:“你彆這樣說話,搞得好像是被打進冷宮裡的妃子一樣。行了,我得趕緊去比賽了。我先走,你過一會兒再走。”
走到門邊時。
周念又想起件事,回頭瞪了他一眼,說:“我擦汗的紙巾也不準留著,都給我扔了!”
沈嶠青完全是被戳中壞心思的尷尬反應。
周念罵他:“那麼臟的東西,要是被我發現你乾什麼惡心事,我以後再也不親你了。”
沈嶠青無奈:“好的。我聽你的。”
周念這才匆匆離開實驗教學樓,往操場去。
好巧不巧。
他剛走出樓就遇上了從旁邊小路經過的聶巍。
聶巍問:“呃,你怎麼從實驗樓裡出來?”
周念答:“要你管?”
聶巍冷笑一聲:“用膝蓋想都想得到,不就是跟你的沈嶠青在實驗樓約會嗎?”
“你們這些談戀愛的人為什麼都這麼急不可耐?”
“學校開運動會,你抓著個縫隙就要兩個人偷偷約會一下。”
要是遇見的是一個alpha同學的話,周念大概就避之不及了。
會怕自己身上還有沒擦乾淨的遺留的信息素被人聞到。
但聶巍就沒關係,聶巍是個聞不到信息素的beta。沒必要躲。
周念是慌,他還在為今天發生的可怕的事而心悸著,精神狀態和身體在做的事卻像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