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發熱期平安地渡過了。
雖說omega發熱期多數在一周左右,但周念隻請了最嚴重頭兩天假，之後就打完抑製劑上學去了。
他要漸漸適應服藥後恢複日常生活，不然總不能固定每個月請幾天假吧？那傻子都能發現他其實是個omega了。
說是這麼說。
可真在發熱期到學校,身處在有幾個alpha教室裡,尤其是他同桌就是alpha,還是讓周念潛意識地感到心虛，怕暴露。
他回學校第一件事就是在書桌下麵偷偷把小黃/書還給羅鑫。
羅鑫問：“好看吧？”
周念說：“寫得挺好。但我不太喜歡，這個主角人品太卑劣了，所有人都不正常,唯一正常人是元帥，我感覺他最後瘋了。”
周念沉思了下，又說：“我要是他，我肯定瘋了，還不如去死。”
羅鑫用奇怪眼神看他,說：“等等，你代入那個被艸人乾什麼啊？”
周念自己也怔忡，說：“我是代入有道德標準人。”
羅鑫說：“故事就是故事，故事不負責思想道德教育，那是教科書責任，故事隻要負責有意思就好了。而且這是小黃/書,小黃/書就這麼刺激怎麼來嘛。”
周念並不否認他觀點：“是這樣說,但，唉，下次彆給我推薦這種書了，我看完心塞了好幾天。”
羅鑫欲言又止,一言難儘地說：“……我以前給你推過好幾本書也差不多這個套路啊。”
是嗎？周念記不清了,說：“沒有吧,我就一直不喜歡這種特彆折辱人啊。”
第一節課老師拖堂，周念隻來得及去上了個廁所。
等到第二節課下課，他才有空去了一趟隔壁教室，拿著一摞書和卷子，隨便拉了個（2）班同學，說：“你好，請幫我叫一下你們班聶巍行嗎？”
聶巍懶洋洋地走出來。
周念一句話沒說，把先前他給資料塞他懷裡：“喏，還你了。”
聶巍說：“不說聲‘謝’嗎？”
周念就不說：“我尋思著我也沒上趕著讓你給我送書啊？其實我壓根不需要，你趁我生病扔下書就跑，我還追大街上跟你拉拉扯扯啊？”
聶巍挑眉：“哦，你不需要啊，你不需要，那你看了嗎？”
周念十分誠實地理直氣壯地說：“看了，你給都給了，我憑什麼不能看啊。”
聶巍笑了：“那我等著看你期末考幾分。嗬嗬。”
周念端著架子、好整以暇地說：“你就氣急敗壞吧。我覺得我這跟你比也沒意思，本來就都是我贏，我贏了也不會覺得得意，萬一你走了狗屎運……你是輸了不虧，贏了血賺。”
“這樣吧，我派沈嶠青跟你比賽。”
“我輔導他跟你比，他是我小徒弟，你先贏了他再說。”
聶巍被周念氣著了，氣得仿佛腦袋上白頭發在滋滋地往外冒：“你這也太瞧不起我了吧？我能連沈嶠青都考不過？”
他越生氣，周念越樂嗬：“那可說不定。”
臨近期末考。
除了複習，就是考試。
周念牢記著跟聶巍賭約，每天鉚足了勁兒念書。
但他又是那種很有學霸包袱，不想讓人覺得他是特彆費勁學，尤其是分化成omega以後——都說omega平均智商比alpha低嘛——周念更覺得不能丟麵子。
總有種想跟老天爺較勁感覺。
所以，在學校，他都是寫完基本作業就拉倒，有空閒時間就看故事書。這就是看故事書，他還要在心底分析一下某某段話起了什麼作用，哪哪生詞好句都劃出來。
回到家了，他再熬燈似繼續學。
放狠話歸放狠話，周念不光自己使勁兒學，還跟爸爸媽媽申請了找家教。
周末給他做衝刺複習輔導。
很快，媽媽給了他幾份個人資料，讓他選一個家教。
人選都是先篩選過，因為是教omega學生，特地要求應聘者給出第二性彆，沒有alpha，要麼是beta，要麼是omega。
周念翻看資料，看到一張眼熟臉龐：“啊。”
媽媽問：“怎麼了？你認識啊？”
這份簡曆是一個女生，女omega。
照片上女人穿著米色職業西裝，烏黑長發，雪白皮膚，眉目溫柔婉約。
名字叫秦葉靈，今年22歲，才剛大學畢業。
——是運動會前，他在街上遇見過那個臨時發熱小姐姐。
周念說：“也不算認識。偶遇過而已。”
就算都是omega。
omega跟omega之間也是不公平。
起碼他有富有養父母。周念想。
周念沒再看其他人簡曆，決定說：“媽媽，讓這個姐姐給我做家教吧。”
離周末還有幾天。
周念加班加點地整理了一份複習資料，主要不是自己用，是給沈嶠青用。
其實他其實還有一些彆想法，這次期末考是全市聯考，統一算分。
他總還覺得沈嶠青那個親爹說不定沒死給沈嶠青轉學心，可要是沈嶠青在他們學校考得沒比全alpha學校差，就更能拒絕轉學要求了。
周念信心是有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