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很無語：“你也太粘人了吧？”
沈嶠青低著頭，悶聲悶氣地說：“對不起。”
換以前周念早嫌棄他這個臭脾氣嫌棄八百遍了，可最近沈嶠青身上不發生事兒多嘛，周念飛快地原諒他了。
周念站在門口，小聲地跟他說：“我跟我家裡人說你隻是我普通同學，萬一被他們發現我們私底下不清不楚，說不定就再也不準你來了。”
“快回去吧，等會兒被我哥發現了就完了。”
“他非把你抓起來拷問不可。”
沈嶠青乖乖點點頭，走了。
周念目送他遠去。
沈嶠青時不時回頭看看他，對他揮揮手，走路都走得黏黏糊糊，還有種隻要周念說“回來”，他就會飛速奔回來感覺。
周念肯定不可能把他叫回來啊。
他把沈嶠青送走以後，回客廳收拾，準備搬回自己房間去。
大哥悄無聲息般地來到他身邊：“這就是上次運動會那個沈同學啊。你還說隻是普通同學。”
周念被嚇了一跳，手一滑，差點書都掉了：“哥，你什麼時候過來？”
周堯說：“就剛才。——你還沒說呢。”
周念開始裝傻充愣：“說什麼？”
周堯擺出兄長架子，親昵而富有威嚴地說：“說說你那個同學，你每次都顧左右而言其他。哥又不是不準你跟同學談戀愛。”
“你沒什麼經驗，又笨，我隻是怕你被騙。”
“你現在年紀小，我是你哥，我該給你把把關才好。”
周念被他說得，臉“唰”一下紅了。
不是因為害羞。
是被氣。
周念鼻子都要氣歪了：“我哪笨了？我又不傻！”
差點沒脫口而出說，沈嶠青就是對他言聽計從小仆人。他簡直把沈嶠青玩弄在股掌之間！沈嶠青喜歡他喜歡要死，沒了他就活不下去！
但，這些不能說。
周念憋了憋，把反駁話吞回肚子了。
周堯又說：“你不是說你那個同學家境比較困難才帶他一起補課？可我看他穿得挺不錯啊。他身上那件衣服就是名牌，對，我記得你也有一件。”
周念猛反應過來，沈嶠青穿那件衣服應該就是他送舊衣服，他衣服太多了，送出去哪些他自己都記不清。
沒想到哥哥還記得！！
他心跳加快。
周念也怕暴露他偷偷養了個小男孩那麼多年，開始瘋狂裝傻，說：“他家是有點複雜，這不好說清楚。”
大哥不作一聲地看著他。
周念被看得瘋狂心虛，硬著頭皮說：“……哥，不是你教我，說做人要懂得拿捏分寸感，不要窺私欲太重嗎？”
“嗯。”周堯頷首，“是我教。”
周堯輕輕放過他了：“行了，跟小烏龜似，什麼都藏著不說。我也不問你了，好吧？”
他換了個話題：“過些天你就期末考了，考完就是你十七歲生日，你自己想想，想要什麼生日禮物，想出去玩也行，哥帶你去。”
周念先是高興了一下，接著卻想到個事，欲言又止。
周堯還等他傻樂，沒想到樂一半熄火了，捏了下他臉：“怎麼了？氣鼓鼓。要說什麼？怕提出來要求我不答應？”
周念畏葸地問：“……哥，我過了那麼多年這個生日，是我生理意義上生日嗎？”
周堯嘴角笑意僵了僵，才說：“不是……念念，我撿到你時候，你身上什麼都沒帶，我們不知道你原來名字叫什麼，也不知道你生日在什麼時候。對不起。”
周念挺痛恨自己腦瓜子這時候好靈光。
他想，他父母還真是生怕扔不掉他，唯恐透露出一絲有用信息，怕被警察找到。
周念問：“那你們給我過生日是什麼日子？”
周堯說：“在我跟爸爸媽媽心裡，我們正式收養你、你名字錄進我們家戶口本那一天，就是你生日。”
周念心情複雜：“嗯，謝謝哥哥。”
周堯看他無精打采，安慰地揉揉他頭發，問：“念念，你想找你親生父母嗎？這些年我們也沒去找，你想找話，哥給你想辦法。”
周念抬起頭，果斷地說：“不用找，彆去找，我不想找。……他們都不要我了，我犯賤去找他們？”
“我媽媽就是‘蔣音’。”
“我隻要現在爸爸媽媽和哥哥，彆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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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後。
期末考試。
考了兩天。
一考完，學生們都開始按不住地騷動起來，拿出最後耐心聽老師布置暑假作業。
一宣布放假，一個個跟飛出籠子小鳥一樣快活。
周念打聽過，老師明天就開始閱卷，不過要錄好全部成績，起碼得過三四天。
過幾天就知道了。
周念邊收拾書包邊在想事情。
沈嶠青說後天搬家，他打算過去一起幫忙。
正想著，羅鑫拍了下他肩膀：“放假了，你現在總有空出來玩了吧？這兩天去打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