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嶠青先是在浴室門口站了一會兒,浴室的門上麵鑲嵌著一塊毛玻璃,周念剛才就站在這後麵脫衣服,隱約勾勒出一個模糊的輪廓,已經走開好一會兒了,但那肉/光致致的畫麵還在他麵前晃來晃去,騷擾心神。
等水聲響起來了,沈嶠青才走回了客廳。
他這租的房也不太大,畢竟是首都,寸土寸金,加起來四十平方的單身公寓。
室內的隔音不太好,他都能聽見周念開沐浴露洗發水蓋子的聲音。
每響一下,就像是在他的心弦上撩撥一下。
周念這是想乾嘛呢?沈嶠青想,真拿不準注意。
住他這裡了?他這裡有什麼好住的。
他這個屋子也就隻能說過得去,還沒有周念在老家的臥室大,能住得舒服嗎?
而且一來就洗澡。
是在暗示他嗎?
幸好他隨時等著周念來找他,最近每天都一大早就洗好澡了,但周念是那個意思嗎?
儘管他們已經做過了有點害羞的事,可周念在沈嶠青心裡還是很純潔神聖的。
上回就是個意外,是他不要臉地引/誘了周念。沈嶠青坐在沙發,陷進去,雙手抱頭,十指插進頭發裡,揪了揪,頭皮被拉緊。他又覺得懷念,又覺得懊悔。
他總怕自己又帶周念做了壞事,他為什麼那麼沒有克製力,居然忍不住呢?
那天周念匆匆走了以後,他擔心周念後頭想想會生氣,結果沒有,反而周念像沒事人一樣,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照樣找他詢問大學的事。
周念問什麼,他答什麼,一顆心像一直被吊在半空中,搖來晃去,不得安寧。
周念還時不時要用手指撥弄兩下。
他的腦袋裡塞滿了整理不清的胡思亂想,好像想了很久,又好像隻過了很短的時間——水聲停了。
沈嶠青心裡一個咯噔,然後,窸窸窣窣的穿衣服聲響起,再是門打開,他馬上站了起來,看著周念,如等待指令。
周念穿著大圓領口的寬鬆T恤和棉麻布料的不過膝的短褲,腳上則趿拉一雙人字拖。
一出門就見沈嶠青守在那,皺了皺眉,沒好氣地說:“該不會我洗澡的時候你一直站在這吧?你是狗嗎?小貓小狗才喜歡在主人洗澡的時候進去偷看,又不會淹死。”
他說得這樣不客氣,可沈嶠青完全不生氣,隻說:“不,不是,我剛才坐沙發那,我看你快出來了,我才到這等你。”
“這有什麼好等的……”周念脖子上掛著毛巾,他沒帶自己的毛巾,直接拿沈嶠青的毛巾用,一隻手擦頭發,說,“看著我乾嘛?說起來,你乾嘛穿西裝啊?你要出門嗎?你有工作的話,就去啊,我又不攔著你。”
周念說得這樣雲淡風輕,沈嶠青的心漸漸地沉進冰海裡。
他想,原來不是來找我/舔/的啊。
他真是……腦子裡儘是黃/色廢料,上次那是周念喝醉了,才會有可趁之機,這次周念很清醒,應該隻是單純來找他玩的吧。
周念的頭發還濕漉漉的,水珠順著他的頸窩流進衣領裡,他說:“吹風機在哪?你給我吹頭發。”
沈嶠青無有不從,他開了低檔的熱度給周念吹頭發,手法溫柔,還一邊給他按摩頭上的穴位。
周念舒服到閉上眼睛,愜意說:“你還會這個啊?早知道我就直接讓你給我洗頭了,不嫌棄臟吧?”
沈嶠青:“不嫌棄,不嫌棄,那我明天給你洗頭,按摩,不過我也不是很會,就是隨便按一按。”
沈嶠青就在自己伸手,周念感覺被他的信息素所圍攏著。
本來,周念是憋了一個月,想來找沈嶠青做沒羞沒臊的事,一鼓作氣地跑了過來。
真到了這裡以後吧,洗了個澡,冷水澆頭,他就又冷靜了。
不對啊。
搞得好像他多麼上趕著一樣。
不行。不能這麼做。
周念又覺得沒那麼想了。
頭發快吹乾了,沈嶠青把吹風機關了,才提起勇氣,問:“周念,你說假期都住在我這是開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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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嶠青連忙搖頭,不勝惶恐:“不用不用當然不用。”
周念看他這樣就覺得很有意思:“乾什麼?你這什麼態度?”
他轉過去,上身半扭,胳膊搭在椅子背上,仰頭看著沈嶠青,說:“你該不會在想什麼奇怪的事吧?”
沈嶠青梗著脖子,心燒火燎,僵硬地微微搖頭:“沒、沒有。”他在周念麵前永遠做不到泰然自若。
周念主動說起來:“你是在介意上次我來找你的時候發生的事吧?”
“你彆多想。”
“我們倆那就是好奇,反正,反正我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做這種事又不稀奇,不用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