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周念把人看臉紅也不是一兩回。
他習慣了,沒什麼。
那兩個小姑娘還時不時地一邊交頭接耳,一邊用羞怯的目光瞥過來,好像在策劃著什麼,周念覺得,她們離店之前一定會過來要手機號。
沈嶠青吃得慢,周念也就跟著慢慢喝剩下的半碗豆漿。
果然,那兩個小姑娘結完賬,彼此鼓勵著,你拉我一下,我推你一把,遲疑地走到他們的桌邊,說:“你、你們好……我、我……”
都花癡的星星眼了,看看周念,又看看沈嶠青,話到嘴邊,卻沒有勇氣吐出來。
沈嶠青當成沒聽見。
周念看她們兩眼,笑笑,問:“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一個女孩子漲紅臉,搖搖頭:“我、我是想問……”
周念接過話:“問路嗎?我對附近也不太熟,你們還是問店主比較好。”
那個女孩一下子泄了氣。
另一個有點怕他,完全抵不住他的氣場,轉向了沈嶠青,乾巴巴地說:“你是周崇嗎?”
周崇?
這誰?
周念懵了一下,完全沒反應過來。
沈嶠青抬起頭:“嗯。”
“有什麼事嗎?”
周念:“啊?”
沈嶠青暫時沒給他解釋,那姑娘問:“能給我簽名嗎?我是你的粉絲,我很喜歡你的照片。”
沈嶠青很平靜地拒絕了:“不,我不是明星。”
上樓的時候。
周念才問:“‘周崇’是誰啊?”
沈嶠青說:“是我取的藝名,當模特的時候用。”他沉默下,道歉,“對不起啊,借用你的姓。”
周念撓撓臉,問:“你是不想用你爸媽任何一方的姓是嗎?”
沈嶠青默認了。
感覺怪怪的。
這樣一搞,就好像沈嶠青真的整個人都是他的所有物一樣,連姓都跟他姓,還是偷偷地跟,不敢光明正大地做。
“周”是“周念”的“周”。
“崇”是“崇拜”的“崇”。
周崇。
多麼好解讀的名字。
他甚至想,假如他們這個國家結婚也像其他某幾個國家一樣必須改成一個姓的話,那沈嶠青也會毫不猶豫地改成他的姓。
不對,他考慮結婚乾嘛?
他從沒要求過沈嶠青,沈嶠青卻恨不得將自己從頭到腳,從身體到靈魂,主動地打上周念的烙印。
作為周念本人,都覺得熾熱過了頭。
但又不一樣了。
假如高中那會兒,沈嶠青還試圖把他的愛塞進周念的手中,求周念收下,現在,他已經不這樣做了。
他隻是默默地在自己燃燒著,握著這份炙手的愛意,就是灼傷了手心,燒到自己,也舍不得鬆開。
中午。
沈嶠青接到電話,他直接說:“沒空,有事。……,對,整個假期都有事。”
周念隱約聽見了電話那頭的人聲:“這活一天八千塊。……,對方指名要你拍,你不去就找彆的公司了。……,你到底什麼事啊?”
周念吊起一顆心。
他突然特彆害怕,害怕沈嶠青會嚴肅地說:“我要陪我的主人。”
幸好。
沈嶠青還是知道人類的禮義廉恥的,說:“我要陪我一個認識的人。”
周念鬆了口氣,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對方很荒唐地說:“什麼人啊?你該不會傍金主了吧?”
周念還沒咽下去的咖啡全噴了出來。
媽的,這話說得好像也沒什麼錯。他還確實是沈嶠青的金主,從沈嶠青8歲的時候就開始包養沈嶠青,一直包到他17歲。
那人還在不停地發牢騷:“不然有錢不賺?不是說你很缺錢嗎?小沈,你這人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年輕輕這麼不上進呢?”
“你這就是在自取滅亡,你清清白白一個男孩子,你傍什麼大款?這是不道德你知道嗎?你好好工作,我保你在首都一年買房,掙乾淨的錢不好嗎?”
沈嶠青解釋:“你在說什麼呢?他不是那種人。”
但他又不敢稱周念為朋友,更妄論戀人。隻咬死了說是認識的人,這樣就太奇怪了。
周念想了想,主動說:“你去工作吧,沒事,接了吧,有錢不賺乾嘛?”
“再說了,你整天在我麵前晃,怪叫人煩心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