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見旁邊的人回過神來，開始討論沈嶠青：
“我靠，這個好帥！”
“金融係還有這種帥哥？我感覺我從沒見過啊！”
“我怎麼覺得他看上去好眼熟啊，我好像認識他……”
“是個帥的你就覺得你認識人家是吧？”
“不是，真的感覺在哪看到過，記不起來。”
翟向陽反而一聲不吭。
周念轉過頭去看他，翟向陽攥緊了拳頭，臉色有點陰沉地盯著遠處台上的沈嶠青。
——隻是一瞬間。
翟向陽很快發現了周念在看自己，他的臉色一下子軟和下來，變臉似的，轉頭對周念禮貌地假笑了一下，說：“周念哥哥，你男朋友真帥啊。嗬嗬。”
聽上去一點都不開心。
又自言自語似的嘀咕：“確實夠帥，長得還高，成績也好，是配得上你……”
周念聽見了，笑了兩聲：“沒什麼配不配的，我喜歡他跟般配沒關係。”
翟向陽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麼。
台上的主持人大聲地說：
“起拍價！一千！”
話就拐了個彎，翟向陽催促他，酸溜溜地說：“周念哥哥，你趕緊把你男朋友拍下來吧。”
坐他們旁邊的人聽見了他們的對話，還有人轉過頭看周念，不看還好，看了悄悄地倒吸一口涼氣，嘖嘖幾聲。
周念舉起手：“兩千。”
一開始就有七八個人跟他競價。
一路競價到一萬。
還剩兩個人。
周念有點煩，財大氣粗地說：“兩萬。”
場上安靜了半分鐘。
主持人提醒：“兩萬，還有人比兩萬出價更高嗎？沒有的話就是兩萬了。”
“一、二……”
前麵有個人舉起手：“三萬。”
那個人的手還沒放下，周念就跟著舉起手：“五萬。”
翟向陽壓低聲音，說：“周念哥哥，這也太貴了吧。”
周念說：“不貴。”
翟向陽說：“這下應該沒人跟你搶了。”
結果他話還沒說完，跟周念搶的人突然加價：“十萬！！”
很是咬牙切齒。
台下一陣嘩然。
周念：“……”
翟向陽：“……”
周念的手機震動起來。
台上的沈嶠青在大庭廣眾之下低頭發消息，周念打開看：【用我的錢吧，周念。】
翟向陽瞄到一眼，心想，這兩個人有點奇怪啊，明明是男男朋友，為什麼沈嶠青的男朋友管周念叫全名，好不親密啊。
他說：“這個人應該是亂喊價，這一口氣喊到十萬？怎麼可能？就一次約會而已。這是打算耍賴流拍吧？他拍不到，也要讓你拍不到。”
周念承認自己是有賭氣的成分在裡麵。
他也覺得貴了，但是，就算那個人是惡意流拍，他也不準他的alpha被彆人買走！艸！
他低頭給沈嶠青發了一句：【你們學校金融係最好是真的有在認真做慈善，不會中飽私囊，我到時候會監督，不然把你們都抓起來！】
他飛快地打字。
台上的主持人已經開始確認拍賣金額，問有沒有更高價。
周念舉起手，說：“十萬一千七百六十三塊五！”
這個報價甚至有零有整，聽上去，像是買家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錢都掏出來了。
前麵跟他搶的那個人故意大聲地說：“瘋了吧？”
“還真加價？掏空錢包也要買？那送給你了！”
周念嘀咕：“本來就是我的。”
在場的人沒有人知道這個數字是什麼意思。
隻有周念和沈嶠青知道，是先前，周念十年養大沈嶠青的所有花費，他給了沈嶠青，沈嶠青又還給他，現在，他又拿這筆錢來再買一次沈嶠青。
沈嶠青站在台上，沉靜地望著他。
眼底像是已經看不到彆人，世界上隻剩下他一個人。
翟向陽擔心地問：“周念哥哥，你是不是把錢花完了？太貴了，太貴了，你還有錢嗎？需要我借你嗎？”
周念說：“不用，走，我們領人去。”
周念起身，翟向陽跟他的同學一起跟在後麵。
不過他們倆沒上階梯，準備在台下等他。
周念剛跨上階梯，這時，他突然聞見兩股特彆濃的信息素香氣，香的像是炸開了一樣，無比濃烈。
他都認識，一個是沈嶠青的，他一下子就聞出來了。
另一個，是omega的信息素。
周念停住腳步，他回過頭，不可思議地看向翟向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