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好朋友許久不見,分外親近。
周念已快步走至聶巍身前,睜大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語氣輕快地調侃道:“喲,好久不見,又變帥了嘛。”
聶巍依然不善言辭,隻淡淡地笑了一笑:“好久不見。”
他倆本科時是舍友,研究生升學時,周念選了行政治安,而聶巍則選了刑事偵查,之後去了不同的部門見習。
大家工作都忙,忙起來的時候昏天黑地,哪還有空常聯係?
周念基本沒有私人時間,偶爾有那麼一點點,也被沈嶠青給占了。
儘管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聯係了,可如今一照麵,彼此之間一點生疏都沒有。
邊上有人問:“小周,這你朋友啊?”
周念高高興興地說:“是啊,我老朋友了,高中大學同學,誌同道合。”
當年兩個結伴一起調查的小孩已經長高長大,都做了人民的警察,在各自的崗位儘職儘責。
所以,也不必特地費時寒暄。
周念很快收起了久彆重逢的驚喜,隻是抬手在聶巍的肩上好哥們地輕輕撞了一拳,這個幼稚的舉動還帶有幾分孩子氣,與他平日裡不大相同,說:“要不是因為在辦案子,真想找你一起去喝酒。不過,也是因為辦案子,我們倆才難得聚頭。”
“等這案子偵破,要是你有空,我們再去吃飯。”
聶巍:“行。”
周念給他使了個眼神:“那,去我的座位,我給你講講案子,還是你找彆人給你講?”
聶巍說:“你給我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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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整個晚上,周念都在跟聶巍整理案子。
兩個人畢竟本科時期一起寫了三年作業,不用磨合都很有默契。而周念在聶巍麵前更是沒有半點包袱,可以暢所欲言,聶巍也是這樣。
等到天亮一早,周念又帶著聶巍去了案發現場,儘管這裡已經被篩查了n遍,每個角落他都檢查過了,但還是再帶聶巍來一趟,讓他親眼看看吧。
站在臥室的門口,周念說:“我估計,罪犯是先在這裡殺了一號受害人尹遙。”
接著,走到了客廳,周念站在沙發旁,繼續推測:“然後在這裡霍遠川服下含有毒素的水,坐在這裡毒發身亡。”
聶巍看一眼卷宗:“殺死尹遙的匕首上有霍遠川的指紋。”
“假設是他殺死了尹遙,又是誰把他毒死在客廳?按法醫鑒定結果,兩人死亡時間相差不過十個小時。”
周念猜測:“要麼是跟這案子關聯最大的omega葉洛星……或許,這個案子還有個目前不明身份的第四者。如果有第四者,那下落不明的葉洛星可能就很危險了。”
“不過。”周念合上筆記本,“我不覺得霍遠川是殺死尹遙的人。”
“尹遙身上的匕首傷口是從上而下刺進去的,傷在胸口,心臟上。”
“霍遠川的身高本來就比尹遙高10厘米,要是以高舉的姿勢刺入匕首太彆扭了,所以,行凶者應該是身高比他矮的人。”
聶巍睨視著他,不作評價。
屋裡靜悄悄的。
周念與他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眇忽問:“乾嘛這麼看著我?”
聶巍:“你說你為什麼不跟我選一個科目呢?”
周念一本正經地回答:“我對偵破命案的興趣不如治安嘛。但碰上了的話,我也會好好乾活的。”
“彆打斷我。”
“我繼續說,目前證據還不確鑿,但我的直覺告訴我,葉洛星不無辜。”
聶巍還看著他,問:“因為沈之絮的案子,讓你覺得男omega也不一定柔弱?”
周念麵子有點掛不住,小時候被人騙得團團轉,沒好氣地說:“說那陳年往事乾什麼?ha的凶殺案我也見過好幾起了,不至於每次都想起往事。我現在都幾歲了,不是小孩了。”
有時,周念會想沈之絮沒有得到足夠的法律懲罰,可死者也沒有,這事說不清。要是死者的家屬再起訴,他會儘職去查案,但沈嶠青跟韓漣看起來都已經了。
“我知道。”聶巍說,“就是總覺得這次有點不一樣,讓我想起了那件事。”
“嗡~嗡~嗡~!”
周念的手機震動,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周念看是大哥打來的,估計是跟他說霍遠川的信息,正好聶巍也在,乾脆開了免提。
果然,一接電話,周堯就說:“你讓我打聽的事,我大概給你問了一些了。”
周念:“您說。”
“您什麼您,小滑頭……”周堯抱怨了一句,接下去說,“霍遠川私生活還比較乾淨,所以很難打聽。他不愛人際交往,在圈子裡的私下朋友很少,平時不去任何娛樂性質的俱樂部,在公司也是三點一線,沒什麼人認識他。”
“我暫時沒打聽到他以前有彆的情人,好像隻有葉洛星一個。”
“據我所知,兩人是在一年半年認識的,葉洛星去過他們公司一次,當時鬨了一些動靜,公司不少人都知道,他把葉洛星帶進了辦公室。他們公司的員工說,當時他的情況不太對,信息素變得很濃重,像是生病了一樣的滿臉通紅,滿頭是汗,葉洛星也是。”
周念跟聶巍相視一眼。
他們倆見過這個場景,周念對此有深刻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