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世皇帝詭異的態度,樂妤瞬間有了決定,親熱地拉過邱媽媽,褪下手上的八寶戒指,笑著道:“我知道了,勞煩媽媽跑一趟,媽媽拿著喝茶吧。”
邱媽媽目中掠過一絲貪婪,緊緊地攥著戒指,笑眯眯地道:“奴婢多謝四姑娘賞,就不客氣了。”
樂妤見她收了,才恍若無意地問道:“以往祖母進宮都是大姐姐陪著的,怎麼這次會帶我也進宮呢?”
邱媽媽掂了掂戒指,思忖著這也不是什麼秘密的事,樂妤轉頭隨便問一個和凝堂的小丫頭也能問出來,便拿定主意據實相告道:“不瞞四姑娘,是太後身邊的姑姑來傳了話,說是太後想老夫人了,想讓老夫人進宮坐坐,還說,讓老夫人帶上四姑娘,太後她老人家想見見。”
樂妤這才明白,笑著道:“原來如此。那我就知道進宮要好生給太後磕兩個頭了。”邱媽媽也是老夫人未出嫁就伺候老了的人,看在戒指的份上又提點了樂妤一句:“太後是當今的生母,最慈善和藹不過了,皇上重孝道,若得了太後的喜歡,說不定以後還能得太後賜婚呢。”
送走邱媽媽,樂妤陷入了沉思。難怪老夫人會突然帶自己進宮,原來是太後的意思。可好端端的,太後怎麼會想見自己這樣微不足道的人呢?樂妤想到之前的賞春宴,再想到私下聽顧氏說的太後與老夫人不和,心中也便有數了。
樂妤定定想著,心思幽遠,已不知飄到哪裡去了。顧氏得知了消息,連忙過來打點樂妤的衣裳首飾,又提點她進退舉止。她身為誥命,是進過宮見過太後皇後的,更是把自己的經驗一一告知。
到了日子,便擇了一身淺碧衣裙隻帶了青玫跟著老夫人進宮。因是進宮需低調,便與樂嫻同車而行。
馬車轔轔,一些細碎聲音便斷斷續續無從辨彆,樂嫻凝視著樂妤打扮過如雨後新荷般清麗皎潔的臉,語氣輕柔話卻讓人不寒而栗:“四妹妹變聰明了呢,這張臉蛋更是越來越好看,快要迷死人了。”
樂妤怡然不懼,坦然以對:“大姐姐真是誇錯我了,說到聰明,誰能及大姐姐呢?至於好看,看二皇子和程二公子都圍著誰轉,不就更清楚了嗎?”
樂嫻自傲地道:“那是自然,誰是真正的鳳凰,誰是烏鴉,一目了然。不過是父親被人迷惑,分不清楚罷了。”
樂妤懶得跟她逞口舌之利,閉目倚在車壁上養神。樂嫻尤未滿足,含了一縷得意的笑,“妹妹沒進過宮,一會可要跟緊我了,可彆行差踏錯給蕭家丟臉。”
樂妤已不耐煩跟她在沒人的時候敷衍,厭煩地道:“聒噪!你廢話那麼多,不如去給人說書。”
樂嫻勃然變色,按捺著脾氣,狠狠地瞪了樂妤一眼,扭過頭去再不說一句話。到了宮門前,早有太後宮裡的內侍迎接著帶著幾人一路進去。
樂嫻不時用餘光觀察樂妤,本以為她第一次進宮總會好奇地東張西望或者緊張得戰戰兢兢,誰知樂妤竟低眉斂目步履輕緩不徐不疾,緊跟著老夫人規矩一絲不差,就連老夫人也多看了樂妤幾眼,有些意外和嘉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