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懷敏沉著臉咬唇不語,流光也勸道:“郡主快彆這樣,待會世子見了該不高興了,林子大,沒碰到也是有的,興許當真還未到呢。”
正說著,就有一抹天青身影出現在不遠處,徑直往這邊來了,懷敏一喜,笑逐顏開地喊道:“燁哥哥。。。”
出現在她眼前的男子輪廓俊朗瀟灑,卻不是程淩燁,而是他身邊的嘉洵。嘉洵眉眼含笑,深深地給懷敏鞠躬,“郡主。”
懷敏皺眉不悅道:“怎麼是你?你主子呢?”
“今日是元宵,世子爺本來已經準備出門了,誰知皇上召見,讓世子帶著城防軍巡視京都花燈會,負責元宵的安全事宜。郡主,世子爺不能來了。”嘉洵笑意深深,眸底一抹幸災樂禍轉瞬即逝,臉上卻是無奈的樣子。
懷敏如同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尾,嬌媚喜意的臉上笑容消失,滿麵寒霜,恨聲道:“皇上舅舅那麼多大臣可用,為什麼偏叫燁哥哥去?定安王世子不能去嗎?燁哥哥怎麼不推了?”
嘉洵也收起了笑,雖還是恭敬,看懷敏的眼神猶如看一個任性的孩子,“皇上的旨意怎麼能推呢?郡主可以任性,世子爺可不能。”
懷敏鼻端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她也知道每逢元宵,君湛亥和宋皇後連同文武百官都會在城樓上觀燈,以示與民同樂,普天同慶。安防事宜不容小覷,這是程淩燁的恩寵和機遇。
但她又豈能甘心?她很想用鞭子抽得麵前這個殊無敬意滿臉壞笑的家夥滿臉開花,卻發現自己沒帶鞭子。本來嘛,她是來赴約的,帶什麼鞭子煞風景?
見懷敏已經處在快要暴走的邊緣,嘉洵連忙祭出殺手鐧,“世子爺說了,今日雖不能來,心裡卻記掛著郡主,特意送個小玩意給郡主解悶,改日空了再相邀郡主賞花賠罪。”
嘉洵拿出一個小巧的錦匣遞給流光,懷敏打開一看,便怔在了當場。那是一個用沉香木雕刻的人像,眉眼宛然,笑顏如花,活潑中帶著驕傲,美貌中帶著高貴,眸子裡的慧黠都一點不漏地刻畫了出來。
懷敏怔怔地撫摸著人像,嫵媚橫生的眸子裡沁出點點晶瑩,“這是我嗎?燁哥哥竟然。。。。”
看著懷敏又欣喜又感動,嘉洵輕咳一聲,不自在地扭過頭去,本大爺花了三天時間才刻好的,當然栩栩如生了,跟世子爺有個屁的關係啊。爺,你該怎麼補償我?
懷敏溫柔地撫摸人像,適才的不悅已經煙消雲散,隻剩下嬌羞和感動,“你回去告訴燁哥哥,讓他安心處置防務,我不怪他。”
說完嬌笑一聲,扭頭就走,含光和流光對視一眼,也都滿含著喜意,追著懷敏去了,剩下嘉洵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懷敏回到大殿給定安王妃請了安,便乖巧地陪著她們敘話。定安王妃含笑看了懷敏一眼,打趣道:“今日咱們郡主怎麼這般安靜?也不嚷著要去後寺打獵了?”
懷敏難得地扭捏一下,紅著臉絞纖腰上的紫色絲絛,“敏兒如今已經大了,哪裡還能如從前那般不懂事呢?”
定安王妃和華慧長公主詫異地對視一眼,懷敏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小女兒了?
等到用過齋飯,兩人一商議便結伴一齊回城。可待走到半路時,侍衛慌忙來報,“王妃,長公主,前麵的路因為百姓挖井堵住了,我們要繞路了。”
華慧長公主好看的細眉微顰,有些不悅:“上午來時都暢通無阻,這時候挖什麼井啊?”
定安王妃性子好,也體恤百姓,便道:“既如此,便繞路吧,我們也不著急。百姓生活不易,由著他們吧。”
侍衛忙領命去了,整個車隊前隊變後隊,緩緩轉向,繞路而行。華慧長公主雖不悅也無法,隻得依了。
這條路要遠上一個時辰,天黑之前是趕不到京都了。人嘛,吃五穀雜糧就難免有輪回之事,男人倒方便,幾個女眷就難辦了,偏偏又都是身份尊貴的主兒,勢必不能就在野地裡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