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嫻悶悶不樂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心裡煩惱得很.雖然席間她很得賢妃等人追捧,可宋皇後卻對她淡淡的,連話也沒多說一句,完全一副無意的模樣,怎不讓她鬱悶至極?
樂嫻邊走邊想,卻一旁嘰嘰呱呱的樂妍完全不理會,要在宮中住上半個月,還會有大大小小的宴會,最後幾位皇子還會跟她們一起出席一次,自己還有機會!倒是今日所見,承恩公家的二小姐似是也對大皇子誌在必得,還有程淩微,樂嫻想起宋皇後對程淩微噓寒問暖和藹可親的樣子,心下一陣不舒服,看來,皇後中意的是程淩微了…..
樂妤輕重適中地捏著太後的肩膀,聽著她與淑妃閒話,”哀家看著程家的小丫頭傲氣得很,不是個好相處的,皇後卻鐵了心,也不知道曜兒跟程家丫頭合不合得來?”
淑妃含笑並不多嘴,”這都是緣分,皇後娘娘睿智,看人自然準.”
太後失笑,”睿智?看人準?是看家世準吧?”太後說這樣的話,卻沒避著樂妤,樂妤心中頗感怪異,尋思著想辦法避出去.
淑妃飛快地睃樂妤一眼,含笑不語,並不接太後明顯嘲諷宋皇後的話.
太後也知失態,遂岔開話題道:”你呢?可給霄兒看到中意的?”
淑妃心下鬆了口氣,提起這個又露出真切的笑意,”太後還彆說,還真有個丫頭我看著覺得既大方又端莊,既嫻雅又沉穩,真正是個好姑娘.”
太後目中閃過頑皮,笑道:”你彆多說,讓哀家猜猜,定是定遠侯府的繆大小姐,叫憶貞那丫頭吧?”
淑妃駭笑,欽佩不已,”太後的眼光果是好的,咱們竟瞧到一處去了.”樂妤心下震驚,手上便重了些,太後哎喲一聲,嗔怪地戳了戳樂妤的額頭,”這丫頭,聽到自己交好的閨中密友,就沉不住氣了.”
樂妤訕訕地討好地笑笑,連忙腆著臉道:”妤丫頭還嫩呢,在太後麵前哪裡藏得住心思?”
太後大笑,又打趣淑妃,”明著是誇哀家,其實是誇自己吧?哀家的眼光好,你跟哀家瞧到一處不也是眼光好?”
淑妃也笑,”霄兒性子悶,也是個沉穩的,倒跟繆家的小姐很配.”
太後沉吟著道:”之前皇後跟哀家說過這事,哀家當時就說這丫頭不錯,皇後卻拿喪婦長女說事,你若真有事,還得防著她拿這個反對才是.”
太後這些年跟淑妃倒是有了些感情,淑妃很感激,”太後眷顧,我是明白的,也不過這麼一說,再看看吧.”
太後也知許多事不是一家之言,點了點頭便放她去了,拉過樂妤坐到自己身前,柔聲道:”你這丫頭沒良心,走了一次也沒來看過哀家,準是把哀家給忘了.”
樂妤不好意思地笑笑,”哪能啊,隻是因為忙著給母親調理身子走不開,想著橫豎現在是要進宮的,就又能見上了.”
太後憐愛地撫撫樂妤微有些鬆了的鬢發,”哀家有時候真是矛盾得很,既十分喜歡你想留你在身邊,又怕耽誤了你反而害了你.做皇子妃尊貴榮華是很好,可也不好,要謹守禮儀規矩,困步於深宮豪宅,不得自由.你是個聰慧的丫頭,自然明白哀家的意思.”
樂妤心中感動,太後的話她很明白,若太後因為喜歡她,就把她隨便許給哪個皇子為妃以期時時在身邊伺候,那就不是真的喜歡憐惜樂妤,太後坦言成為皇家人並不是好事,不肯害了樂妤,這才令她真切地感到太後真的對自己與眾不同.
樂妤思及此,甜甜笑道:”太後當真是最明白我的,我哪裡受得了這樣的約束?家裡爹娘也是這樣想的,等這件事過後,就給我和姐姐選門親事,離他們近些.”
樂妤隱晦地說明了蕭邦維和顧氏也不願攀龍附鳳,太後徹底放下了心.有些陰私是不能宣諸於口的,太後很清楚,皇帝是絕不會讓蕭家人成為皇子妃從而有可能入主中宮的,若樂妤丫頭有這個心思,她少不得要為難出手.她不願意跟樂妤關係破裂,才這般相勸.卻不想妤丫頭這般通透,連帶蕭邦維夫妻也都是拎得清的,這樣她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樂妤心中一動,有意遲疑著道:”太後,隻是,隻是我那姐姐性子倔,卻有些不理解父親的用意.若是,若是姐姐她想不通,希望太後能看在祖母麵上包涵一二.”
太後一愣,想起樂嫻那雙看似嫻靜實則欲望太多的眼睛,有些不悅,明白了樂妤的意思,若是那丫頭不知趣,少不得自己要當一次惹人嫌的了,”放心吧,橫豎哀家閒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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