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樂妤緩緩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被樂嫻緊緊抱在懷裡,一時之間她懵住了,眼珠轉動間看到木雪衣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白衣墨發都濕漉漉地裹在身上還在滴水,臉黑得如鍋底,渾身寒氣逼人,便知是他救了自己。還好,還好自己留了一手,才撿了一條命!
再說綠竹被支開,心中始終不放心,待走到半路遇見一個麵熟的小內侍,便把手腕上的一隻赤金鐲子給了他,讓他去找木雪衣,給他帶話,隻說“永平殿和長廊之間”。世子爺說過,姑娘若是出了事便趕緊去找木公子,姑娘剛才也暗示自己說了“雪衣”二字,以綠竹的聰慧,自然不難猜出樂妤的用意。
她忍著心急如焚,健步如飛地把曾宜君扔回了永信宮,便朝著這邊趕了過來。見到場中景象嚇得魂飛魄散,喊了一聲,“姑娘。”便衝了上來,一把將樂嫻推了一個趔趄,寒聲怒道:“滾開!”
樂嫻簡直不敢相信,一個奴婢竟敢如此對待她!但她並不傻,剛才綠竹飛奔來的樣子她看得很清楚,這個丫頭竟也是會武功的,還有,這個丫頭看自己的眼神煞氣畢露,冰冷狂怒,像是看一個死人,就連她自恃手腕過人也禁不住後背發涼。綠竹顯然已經怒到了極點,管你什麼蕭大姑娘蕭二姑娘,若是姑娘當真有個三長兩短,在世子爺活剮了自己之前,自己也要讓這個陰險狠毒的女人嘗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事情已經發生了,如何善後成了最大的難題。木雪衣緩步走到樂妤麵前,低聲道:“你有什麼打算?要把事情鬨大嗎?”
樂妤渾身無力靠在綠竹懷裡,垂眸思忖,半晌才道:“湖裡還死了一個宮女,木公子剛才可見到了?”木雪衣微愣,搖了搖頭,“這個湖太大,我剛才找你都費了很大的功夫。”
樂妤目光緩緩掠過樂嫻,安素素等人,在樂嫻渾身濕透的狼狽樣子上停留了半刻心中哂笑,淡淡地道:“多謝木公子救命之恩,我的丫頭姐姐都在這裡,公子也累了,先回去歇著吧,改日樂妤再登門致謝。”
短短幾句話,便讓木雪衣明白了樂妤的意思,兩人之間的關係是不能暴露的,自己隻能認作恰逢其會,索性便裝作不知情好了,“既然碰到了,自然不會袖手旁觀。蕭四姑娘回去好生歇著吧。”
說著一雙丹鳳眼冷冷地瞥過幾個女子,身影一動,如電光飛花,轉瞬之間便從幾人麵前一一掠過,隨手一掌便讓幾人不由自主地張開嘴,吞下了一枚黃豆大小的藥丸。
這樣的突如其來令幾人嚇得不輕,連連咳嗽,安素素更是摒指大怒:“你給我們吃了什麼?”木雪衣負手傲立目光睥睨,隻是渾身濕透還在滴水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好笑,“我是木雪衣,今日救了蕭四姑娘不過是因為相識一場,雖說男女授受不親,但事急從權,也不過一笑爾。我不希望今日的事情傳出去半點,到時候我救了人還要背上必須負責那樣的破事。給你們吃下的是西疆的連心蠱,若是有人把我救了蕭四姑娘的事說出去,那麼蠱蟲就會從你們柔嫩的肚皮上鑽出來,反之,隻要我以後仍然安安靜靜不被打擾,你們也會長命百歲,安享富貴。”
這樣的話說出來,就連樂嫻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本來她還在打算著以肌膚相親的理由做文章,卻不料被這個風姿絕世的男人一眼就看穿了。連心蠱?一想到惡心的蠱蟲會從肚子上鑽出來,樂嫻就忍不住作嘔。
秦沐雙和秦沐歡更是直接就惡心恐懼地吐了出來,安素素也臉色發白哭喪著臉道:“你,你不過是個郎中,竟敢這般對待我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樂嫻暗罵你這個蠢貨,還不待她嗬斥,木雪衣已經身影飄忽一把將安素素柔嫩的脖頸掐住慢慢從地上提了起來,陰冷地道:“我不管你是誰,哪怕是公主,也彆在我麵前擺架子!否則,我不介意現在就讓你跟地上那個去作伴!”
說著手掌越收越緊,安素素又驚又怕,眼淚不爭氣地簌簌落下,脖子被掐住,呼吸都困難,她臉色漲紅,雙眼凸出,舌頭不由自主地漸漸伸了出來,窒息的感覺是那般痛苦,她從小到大,受儘萬般寵愛,哪裡感受過死亡的味道?竟嚇得裙子底下濕熱一片,生生嚇尿了出來。
這樣可怖的場麵這幾個狠毒有之的小姐哪裡見過?個個都嚇得臉青麵黑,嚶嚶哭了起來,仿佛那雙可怕的手就卡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樣。樂妤少不得聲如蚊吟地求情,“木公子,看我麵子,求你饒了安大小姐吧,她驕縱慣了,倒也不是有意的。”
木雪衣這才湊近安素素,無比輕慢高傲地勾唇一笑,那瞬間的風華足以令任何女人癡迷,這樣的笑卻讓安素素無比恐懼渾身都在發抖。木雪衣驀地鬆手,安素素重重地跌倒在地,突然得來的新鮮空氣湧進喉管,令她痛苦地屈起身子咳嗽起來,樣子狼狽無比。
木雪衣姿勢優雅地抽出一方濕透的雪白錦帕將手擦得乾乾淨淨,似是嫌棄安素素的臟一樣,擦完便隨手將錦帕扔了,“既然蕭四姑娘求情,便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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