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妤傻傻地看著他,原來他早就知道.
程淩燁正色道:”我雖然知道,但以前我總不能突然無緣無故跟你說這些,說了你也要懷疑我的企圖.”
樂妤突然緊張起來了,坐直身子道:”你知道當年先帝和廉親王爭位的真相?”
程淩燁伸手撫摸樂妤繃緊的背脊,安撫道:”彆緊張,慢慢聽我說,我們程王府在崇平帝的時候還不過是公府,先帝登基之後便一躍成為異姓王,與襄陽郡王府並列,這其中的緣由自然是先帝與廉親王爭位,我祖父和當時的信親王一樣出了大力.可這大力是什麼,卻沒人能說得清楚.這背後的貓膩,自然令人玩味.”
樂妤心情激蕩,深深呼吸了兩下,才艱難地開口,”我一直不敢隨便打聽,況且當年舊事知曉真相的人也不多,先帝早逝,當今在位都已經十多年了,我想,即使知道了廉親王是冤枉的,又能如何?隻是我們蕭家看似顯赫尊貴,實際上卻危如累卵,這一點,想必你是最清楚不過的.我又豈能放著不管,裝不知道呢?”
程淩燁看著樂妤,她眼底的不安,惶恐從未如此表露過,原來,她一直被這件事情折磨著,卻無人傾訴,他竟毫無所覺,程淩燁心疼地攬過樂妤,”我知道,我都知道,其實你父親為人最是睿智精明,卻又知曉進退,縱然皇上猜忌,一時半刻蕭家還是不會有事的,你彆擔心.”
“按禮製,我父親是嫡出的大長公主之子,是應該有爵位在身的,可我們蕭家除了祖母是大長公主的位爵,父親身上隻有朝臣的品階,這難道不奇怪嗎?想來皇上不止是猜忌吧?”
程淩燁想不到樂妤是如此心細和敏銳,想要寬她的心失敗,他隻得實話實說,他的小丫頭堅強得很,不會因為這個承受不了:”你說的不錯,但這些都是有原因的.廉親王和先帝爭位失敗,廉親王一脈被清洗,當時你祖母福慶公主已經出嫁,蕭家是大雍頂尖的名門,勢力龐大,你祖父又對福慶公主護得緊,先帝也不敢輕舉妄動,便高拿低放,暫時放過了蕭家和福慶公主.廉親王隻留下了一個血脈低賤的庶出之子,被冠以安順郡王的封號,一家人苟延殘喘,活得壓抑屈辱,這些你都知道了.可還有一點隱情,知道的人除了我們父子就應該隻有皇上知道了,或者,定安王和華平郡王知道,但絕不會超出五個人.”
樂妤聽得心驚肉跳,心中隱隱有了不妙的預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