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地位尊崇,一時也沒人敢反駁他,君湛亥含笑道:”京都的姑娘們未經風霜,自然不能跟央瑪這些生來自由的姑娘一樣.不過,那個發結碎辮,酒窩深深的丫頭可是你那閨女溫朵娜?”
跳舞的姑娘們當中最引人注意的當是最為美麗的那一位,她的衣衫跟彆個不同,火紅炫目,裙擺袖口繡著金色的神鳥,分外高貴,一頭烏黑光滑的長發結成細如小蛇的長辮子用五顏六色的絲帶紮起來,尾端墜以金色的鈴鐺,微一動作就泠泠作響.生得大眼濃眉,五官深邃立體,櫻唇豐盈性感,微微一笑臉頰上酒窩深深,美麗得令人炫目,但她最吸引人的,卻是麵上的神色如同鳳凰般驕傲,很有些目中無人的味道,但不得不說,相貌平平的女子做出這樣子隻能惹人厭惡,可像她這樣美麗高貴的姑娘,卻隻能讓人更添愛慕.
樂妤輕笑,”難怪,央瑪族的王女,草原上最高貴的女子,自然有驕傲的本錢.”場中的男子大多數目光都在圍著她打轉,露出欣賞或癡迷.
跳著跳著,溫朵娜靈動的目光也在各個衣著華貴的男子身上滑過,最後才在麵容冷峻神態崖岸的程淩燁身上停駐,她輕咬豐唇,隨著隊伍變幻腳步,卻將頭上怒放的花環取下,輕盈地跳躍著,在場中飛轉.溫朵娜笑意滿滿,大眼秋波流轉,露出明媚和羞怯,單足點地輕輕旋轉,纖手伸直,花環便在一乾男子麵上飛快滑過,眾人還隻來得及聞到一陣花香,便已經佳人杳然.
最終,花環穩穩地停在程淩燁麵前,頓時滿場寂靜,人人發出或驚詫或遺憾的聲音.懷敏驚怒交加,騰地站起,目光如電,狠狠地向溫朵娜掃去.華慧長公主端然坐在她旁邊,見狀眉頭緊皺,暗暗拉了一下懷敏的袖子,”坐下!”
懷敏咬住唇,按捺著怒火坐下,目光卻緊緊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樂妤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妥,不解地道:”怎麼了?這個王女為什麼要把花遞給程淩燁?”
樂嫻饒有興味地看著,漫不經心帶著微微鄙視地道:”央瑪的規矩,還沒出嫁的女兒家若是心儀誰,便可在盛大的場合中向誰遞出花束或者隨身的東西,算是表明心跡,求愛吧.央瑪這樣的部落,真是幕天席地,毫無羞恥之心.”
程淩燁也很意外,卻坐著沒動,溫朵娜的笑漸漸僵在臉上,伸直的手也因為保持舞姿久了開始不易察覺地發抖.
桑尼開始還心懷大慰地笑著,漸漸便笑不出來了,豪邁直爽的臉上第一次現出陰沉和不滿之色,”皇上,這位程王世子好大的架子!”
君湛亥神情尷尬,心中暗怒,但他不是對程淩燁沒有反應不滿,而是對溫朵娜的沒有眼色感到不悅,程王府可絕對不能跟央瑪族扯上關係!
程淩燁垂眸半晌在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靜中才淡淡地道:”多謝寶珠王女美意,不過在下對花粉嚴重過敏,這樣美的花兒卻無福消受了.”
場中頓時響起一片輕微的噓聲,有如釋重負的,也有不以為然的,溫朵娜在草原上位所有人嬌寵,隻有彆人追求她,她還從未主動追求過彆人,哪裡曾被人拒絕過?聞言尷尬地縮回手呆立場中,大眼盈盈盛滿了淚光,瞧著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