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妤沮喪地低下了頭,嘟噥著道:“真是不甘心啊。”
程淩燁啞然失笑,“倒也不是完全沒機會,且等著吧,事情還不算完,早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你乖乖待在帳篷裡,沒事不要出去,讓青玫和綠竹都貼身跟著,我怕懷敏會趁火打劫。”
樂妤乖乖地點頭,燈光下她這副模樣顯得很是純真,程淩燁不舍地在她額頭親了親,低笑道:“你父親那裡,我已經跟他攤牌了,他什麼都知道了,乖乖等著我來娶你吧。”
雖然有所預料,但因為蕭邦維沒提,緊接著程淩燁又出事,樂妤倒把這茬給忘得乾乾淨淨,聞言頓時傻了,結結巴巴地道:“那,那我父親怎麼說?”
程淩燁笑聲低沉悅耳:“我這麼優秀的女婿,他自然歡天喜地地迎著了,難道還會瞎了眼把我趕走嗎?”
樂妤羞得滿麵通紅,又礙著程淩燁有傷不敢打他,隻得跺腳道:“還不快走!”
三更半夜的,總是點著燈的確惹人注目,程淩燁溫柔地把樂妤重新擁入懷裡,好半天才艱難地放手,吹熄了燭火讓樂妤重新躺上了床才戀戀不舍地出去。
從營帳出來,程淩燁借著散落的帳篷陰影的遮掩,悄無聲息地向著央瑪的方向潛去.桑尼還沒睡,剛剛打發走纏著他多派些人出去的女兒溫朵娜,一時半會也沒睡意.他這些日子也頭疼得緊,作為央瑪的族長,他也敏銳地察覺到了暗流的湧動,他是君湛亥一手拉拔起來的,央瑪族長之位本應屬於他嫡出的大哥所有,是君湛亥將他扶起來,以雷霆手段斬殺了他大哥,他才能登上族長之位,可以說,他桑尼就是皇上的死忠,若是皇上沒了,自己的位置隻怕也不穩當.
燭火微閃,人影閃進帳裡,桑尼頭也沒抬,不耐煩地道:”不是說了嗎?明天就再派一隊人出去,我說人家都瞧不上咱們,你倒還掏心掏肺了?”
不經意地抬眼,他嚇了一跳,忙捂住嘴自己把一聲驚呼咽了回去,”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程淩燁剛才躲在帳外偷聽到了人家父女倆的談話,對溫朵娜的癡情也有些尷尬,他輕咳一聲,”是皇上命我來找族長的,皇上說族長忠肝義膽,值得信任托付.”
最開始的驚駭過去,又聽到這樣的話,桑尼霍然起身,急切道:”皇上在哪裡?怎麼樣了?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程淩燁施施然在他對麵坐下,上半身微伏,緊緊盯著桑尼看似粗豪的眼睛,”你放心,皇上很安全.就是不知,族長可還是當年那個誓死效忠的桑尼?皇上的愛重是否所托非人?”
桑尼不悅地沉聲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皇上一手扶我坐上央瑪族長之位,這份恩情我桑尼還是懂得的.皇上有什麼吩咐,你儘管說.”
程淩燁笑了笑,不置可否:”我伺候著皇上進了獵場,便遭人襲擊,身邊的護衛都死光了,我帶著皇上這些天東躲西藏,追殺我們的人不光有大雍人,還有央瑪人.派出來找我們的人也有一些心懷鬼胎,意在殺人.桑尼,你掌控下的央瑪已經不是鐵板一塊,讓我怎麼相信你呢?你是不是該有個解釋?”
桑尼臉色難看至極,草原人跟大雍人有些時候並沒有分彆,一樣喜歡爭權奪利,他雖然是族長,勢力最龐大,可族中還是有不同的勢力能發出反對的聲音,”我可以向天神發誓,截殺你們的人絕不是我桑尼派出去的.我大哥死後,按草原的規矩,他兒子巴萊爾還是族中的長老將領,也有一定的勢力.他對我十分仇恨,對大雍也很敵視,很有可能是他在暗中搗鬼.”
程淩燁聳聳肩,手撐在案幾上,靠近桑尼,看著他的雙眼,”好吧,我暫且相信你.聽著,現在大營之中並不安全,儘快把你的人調回來,記住,要是你能完全掌控的人馬.不怕跟你實說,皇上現在就在營中,卻不方便露麵,對方不會就此罷休,早晚要圖窮匕見,你的責任就是在關鍵時刻保護好皇上,協助我捉拿叛黨.這件事做得好,你也不是沒好處,至少能把巴萊爾的勢力連根拔起,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