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已不再廢話,揮劍朝懷敏刺去。
懷敏嚇了一跳,閃身躲過來勢,見青衣女子一劍狠似一劍,也隻得拔劍相迎。一開始她還沒把女子放在眼裡,要知道她堂堂郡主自小便不缺名師,豈是這些草莽能比?這女子找死,那自己就成全她!
但顯然,她高估了自己,十餘招後,她便被青衣女子一記投石問路擊在手腕,懷敏痛叫一聲,寶劍哐啷脫手落地。青衣女子卻不罷休,紅著眼繼續狠狠地朝著懷敏殺去。
懷敏這才知道怕了,一邊驚險地躲閃,一邊捂著手求饒:“你住手!彆打了,你要什麼補償我都給你…..”
青衣女子連連冷笑,“我隻要你的命!”
看著兩人生死互搏,樂妤連眉毛都沒動,隻若有所思地道:“你前些日子去宿州,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程淩燁溫柔地將她微散的鬢發捋到雪白晶瑩的耳後,微笑道:“我就知道瞞不過你,懷敏這幾年結下的仇家不少,不過是仗著身份沒人敢動她罷了。但,總會有有血性的人。這是沈濤的遺孀,性情剛烈一心想為夫報仇,不過懷敏平時出現都是前呼後擁隨處眾多,她根本沒有機會。所以,我隻是去宿州跟她談了一次,告訴她我給她製造機會,讓她有報仇的機會而已,其它的還要看她自己。”
樂妤不錯眼地看著懷敏險象環生身上留下一道道血口子,笑道:“這裡是佛寺,侍衛不能隨便進來。但後寺隻有這些貴客才能自由出入,這個青衣女子進不來,所以是你放她進來的。”
程淩燁沒有否認,黑眸閃過一絲銳芒:“懷敏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你下手,讓她就這麼死已經是便宜她了。”
樂妤沒有矯情地說什麼饒過她的話,她本來就不是什麼是非不分的爛好人,懷敏的行為早已觸碰她的底線,更何況還有菱歌的血仇,一直以來沒有動手不過是放心地交給了程淩燁罷了。
青衣女子出手狠辣,懷敏躲閃不及,被她一劍刺入小腹,雪亮的劍刃刺了個對穿,懷敏慘叫一聲被青衣女子一腳踢倒在地。
青衣女子出手很有分寸,這樣的傷勢雖然重,一時半會卻不會致命。懷敏在地上慘叫痛呼,渾身都在顫抖,她養尊處優,就是手上割了條小口子也會襄陽郡王府抖三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傷勢?
含光和流光倒在地上,看著懷敏鮮血潺潺流出,將附近的地麵都浸得血紅一片,眸子裡都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懼來。就算郡主能僥幸不死,她們兩個都絕對不能活命,更何況這個女子看樣子是不會放過郡主的,那麼她們兩個也必會跟著喪命。這一刻,這兩個平時為懷敏做儘壞事的幫凶都嚇得肝膽俱裂,恨不得跪地求饒。
青衣女子站在毫無還手之力的懷敏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懷敏痛呼,眼中流露出快意,“賤人,你也有今天!手下真本事沒有,隻會憑權勢壓人,就這樣的身手給我夫君提鞋都不配!”
懷敏也被激發了骨子裡的偏激傲氣,心知青衣女子不會放過自己,索性破口大罵:“你這個卑賤的東西!本郡主金枝玉葉,是天上鳳凰,就是一根頭發絲也比你尊貴。你沒有家人,總有朋友故交,本郡主若有不測,就是跟你認識的人也要全部人頭落地!”
青衣女子是江湖人,本就是不受約束任意妄為的人,這次為了報仇本就是不打算再活,被懷敏威脅越發殺氣四溢,抬劍就刺。懷敏一聲慘叫,瑩白纖細的手腕現出一條血線,瞬間變鮮血直流,竟是連手筋都被劃斷。
青衣女子冷笑著手上卻沒停,刷刷刷三劍,毫不停歇地將懷敏剩下的手腕腳踝全數斬斷,懷敏連連慘叫,痛得全身都在抽搐,披頭散發麵目猙獰,再也沒了身為郡主的驕傲和風光。
樂妤偏了偏頭,就算她能保住命,這輩子也隻能癱在床上動也不能動,靠人喂食過活了。程淩燁扶住樂妤的頭轉過來埋進自己肩頭,柔聲道:“彆看。”如此血腥的畫麵,他不想樂妤晚上做噩夢。
手筋腳筋全都被砍斷,懷敏連動也動不了,隻能躺在地上哀嚎慘叫,聲音淒厲可怖。青衣女子自始至終都在冷笑,“怎麼樣?被砍斷手筋腳筋是怎麼樣的滋味?你看著我夫君被砍斷手筋腳筋在地上慘叫時心裡很爽快吧?我也讓你嘗嘗這樣的滋味!”
她是高手,隻看懷敏流出來的仿佛無窮無儘的血,就知道她已經活不了了,她不再理會懷敏,走到動彈不得的含光流光麵前,冷冷地道:“你們兩個幫凶也不是好東西,殺了你們也算是為民除害!”
說著乾淨利落地揮劍,含光流光枉自武功高強,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道匹練在她們嚇得魂飛魄散的瞳孔裡漸漸放大,直到細長白嫩的脖子上一條血線漸漸暈染開來,漸漸氣絕。
青衣女子大仇得報,朝著馬車的方向恭恭敬敬地一拜,“多謝恩公成全,我這就去京兆尹投案自首。”她與夫君情深義重,夫君慘死,她早就不想死了,能在死之前報了殺夫大仇,她於願足矣。
說完,她秀目流下幾點晶瑩的淚珠,濤哥,我為你報仇了,你等著我,我很快就來找你!青衣女子轉身朝著寺外走去,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出氣多入氣少的懷敏一眼。
懷敏無力地躺在地上,茫然地看著被樹葉遮擋的藍天,她清晰地感覺得到自己身上的血和生機正慢慢流逝,可她改變不了這一切。
重新寂靜下來的林子裡又響起了腳步聲,輕重不一,顯然不是一個人。省起剛才那女子離去前說的話,懷敏慘笑著吃力地拚命扭過頭死死地盯著離她隻有三步之遙目光冷淡隱藏痛恨的程淩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