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木田想:從目前的信息來看,外表沒有親緣關係的兄弟,家裡沒有大人,又住在這麼一座舊宅子裡,尤其是那男孩對生人十分抵觸,這一切的一切實在是讓人浮想聯翩——比如,是否他們身上發生了過什麼不幸,給兩人都留下了創傷。
如果是這樣,那麼就說得通了。
隻不過,到此為止都是彆人的家事而已。
……
……
久苑一邊維持著溫和的笑容,一邊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這二人。
對比談話中總是充滿了言外之意和陷阱的黑發青年,旁邊的金色頭發那位就耿直不少了。
所以,營造出一對可憐的、相依為命的兄弟形象也是他故意的。
在達到了目的之後,他就讓花子離開了。
“抱歉,這孩子有點怕生……花君,先上去休息吧。”
“嗯……”花子不太情願,他確實不想待在這裡。
因為那個語氣輕浮的青年給他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總之,你可彆被人騙了。”
花子這張稚氣的臉配合這老成的台詞,在久苑看來還挺有意思的。
他想著反正以後他要用花子這個馬甲幫忙看家和處理一些瑣事,附近的鄰居也就必然會知道這孩子的存在,索性大方讓他露臉。
花子是半地縛靈,活動範圍實在有限,這也是沒辦法的。
至於其他的角色……他目前還沒有要和自己扯上關係的打算,擺在明麵上的有花子一個就夠了。
花子離開之後,太宰笑眯眯的看著樓梯的方向。
“你們兄弟關係真是好呢。”
“嗯,他是很好的孩子。”說完,少年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指了指身後地上的幾個紙箱,“接下來我們還要整理搬家的行李。抱歉,二位調查的事我沒法提供什麼有用的線索。”
聽出了對方趕客的意思,國木田禮貌的道彆:“不,應該說是我們打擾了。那我們就先離開了。”
出門前,國木田還友善的提醒道:“這附近最近治安不太好,還請您和您的家人多注意安全。”
“我會的,謝謝。”
在二人走後,久苑“唰——”的將門合上。
臉上的笑容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愧是偵探社,還真是難纏啊。”他平靜的吐槽了起來。
尤其是那個纏滿繃帶的青年,搞不好他麵對所有人時都會運用巧妙的運用話術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對他來說這並不是什麼技巧,而是習慣。
不過久苑堅信這種渾身寫滿“不好對付”幾個字的人還是少數。
在準備好和花子同居前,久苑就設定好了幾個備選身份。
其中可行性最高的,依然是朝著靈異古怪的方向發展——譬如說,他其實是陰陽師、除妖師一類的存在,花子則是他馴服的妖怪或者式神。
如此一來,對鬼怪之事沒有了解的普通人就輕而易舉的能夠糊弄過去,他們根本沒有能力去鑒彆久苑的話中虛實。
而碰上真正有本事除妖人、咒術師、巫女之類能看穿花子的正體的人,隻會更相信他的話——否則無法解釋為什麼他們能相安無事的同居,以及為什麼花子對他如此依賴。
最重要的是,花子並不是戾氣很重的妖怪,也並非什麼戰鬥力強大容易被人覬覦的存在。
作為妖怪的存在感,大約是“恰到好處”,這一點讓久苑非常滿意。
“不過,比起從我的口中坦白,還是讓那些人自己猜比較好——畢竟人都是隻相信自己的判斷嘛。”
想到這裡,他一邊踏著樓梯上去,一邊喃喃道——
“也不知道剛才那兩個人得出了什麼猜想,還真叫人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