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欸?”
夜蛾正道:“……”所以才說讓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最後,還是得由花子把吉野送回家。
離開之前,五條悟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對了,你知道裂口男嗎?”
久苑:我就等你問我這句呢。
花子在聽到他的話之後,略微揚起下巴,像是在記憶裡搜尋關於裂口男這個詞的記憶。
很快他就找到了答案——
“……啊?玩弄剪刀的那孩子嗎?怎麼,你遇到了他?”
五條悟注意到花子稱呼裂口男竟然用的是“孩子”這個詞。
也就是說,花子比裂口男要大上很多嗎?不過,妖怪之間的輩分關係,搞不好也可能是按實力劃分的。
五條悟點了點頭,描述他的特征給花子聽。
“他戴著口罩,有一把反刃剪刀。”
“哦……那應該就是他了。”花子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不去管他就行,那個家夥沒法交流。”
“這樣嗎?”五條悟試探道。
他和裂口男的幾次交談中,對方都表現得堪稱“和善”,和花子口中說的“沒法交流”大相徑庭。他不確定這是否是花子的迷惑戰術,在確定他們能夠相信之前,五條悟隻能給出百分之五十的信任——或者更少。
“看你的樣子,多半是和他見過了。”花子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那家夥我也有見過幾次……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類的時期留下的職場壞毛病植入了靈魂深處,總是表現出一副親切又好說話的蠢樣……哦,你可彆被他騙了。”
“……不過,也不會有人隨便相信一個精神失常者的話吧?”
拋下最後一句,花子帶著吉野離開了高專。
一切恢複如初。
然而花子的話就像打開了潘多拉的匣子。
當天晚上,五條悟很快就從負責監視的人那裡,收到了裂口男毀約的消息。
“……雖然多少是在意料之中。”
但是,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幾乎是前腳剛分彆後腳就撕破了協議。
真是一點麵子也沒給他留。
“離奇的是幾乎所有的受害者都是在同一時刻被發現死亡的。”電話那頭的人還在彙報,“但是死亡時間各有不同……可在那之前所有負責監視的人都沒有發現異常。”
就像被人蒙蔽了感知似的。
等到從虛假的感知中清醒過來,監視的對象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而在那之前,死者身邊的所有人都未曾發現不對勁。
“如果這是什麼咒術……未免也太……”
……太驚悚了。那人想。但他不敢說出口。
“啊,我知道了。”
五條悟掛斷了電話。
……
……
幾小時前,在驗證了花子的幻術是能對五條悟起作用之後,久苑就毫不心軟的將技能點全都投給了——雪男。
對,雪男。
不僅能夠用來幫助裂口男完成角色任務,還能夠一定程度上牽製五條悟。
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了,不是嗎?
以及,他要用雪男來造勢的話,精神力影響當然是越強越好。
這會兒正是放學時間,久苑換下室內鞋,關上了鞋櫃的門,裡麵滿滿當當的情書他也沒有心思去清理。少年走到校門口,開始尋找平時和自己順路的小夥伴——他的朋友黃瀨涼太。
然而就在他的目光尋找的目標之時,卻看到了極為意外的存在。
黃瀨身旁一個白發的青年,直接拉響了他腦內的警報。
黃瀨同時也和他對上了視線,喊道:“喂——我在這裡!對了,這邊有位叫雪的先生說有事要找……”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自己的好友臉色煞白,竟是直接丟掉了書包反向往教學樓狂奔。
就像是看見了什麼極為可怖的存在。
作為校園風雲人物的久苑,這張臉在校內幾乎無認不認識,在放學這麼個人流極大的時間,他一路奔跑行為就像有人在背後對他進行殘酷的追獵一般,一旦停下就絕無生機。
——這種極其反常、誇張的行為惹得旁邊的學生都朝他看了過來。
“那不是黃泉川嗎……”
“他是怎麼了?東西落在教室裡了嗎?”
“怎麼感覺像在逃避什麼人……?”
黃瀨看到身旁雪發的青年輕輕朝前走了一步。
“您可不能見到我就隻想著跑呢——”
尋常無比的校園正門大道,竟是在青年點足之際變成了冰花遍地的白雪之境。
滿地結霜凝冰,那白色的冰猶如一道追命的霹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前方射出,目標自然是竭力想躲避這一切的久苑。
他的奔跑速度還是無法匹敵這憑空生出的冰,他被狠狠拉扯住小腿,絆倒在地——
所有人都見到那純白的青年帶著笑容,一步步朝前——
在場的全部人不約而同的噤聲,甚至有人產生了是否是八百萬神明中的哪一位現世的荒謬想法。
腳步聲。
直到他走到久苑麵前才戛然而止。
麵容無瑕的雪之妖怪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如今的場景:
“——您看,您還是被我抓到了。”
“——為什麼您要逃呢?還要帶上那孩子一起?”
“還是說,您仗著自己是重要的‘容器’……就天真的認為不會被我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