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三郎是位獨行的除妖人, 但他並非常規意義上的獨行俠,除開他有幾隻還算得力的式神之外,他還有位秘密的合夥人, 這也是他為什麼幾乎不和其他人接觸的原因。
隻因這位合夥人,乃是詛咒師。
勾搭上詛咒師的渡邊三郎自然是非善類, 曾經他就用自己的式神裝作是野生的妖怪,然後賊喊捉賊上門除妖來賺取錢財,這一招屢試不爽。
但他不敢做得太過張揚,因為除妖師有協會、家族之類的自然勢力, 他的氣息如果被記下了,很快就會被識破。
所以, 在和那位詛咒師一拍即合後,二人一人負責做壞人,另一人則是來將其“消滅”。
他一人作案時,隻敢嚇唬對方,而和這詛咒師合謀後,經常是要見血的,受害者那邊死了人, 才會舍得花大價錢找他來辦事。
除了這類詐騙外,還裡外合謀乾過不少下三濫的勾當。
有那位詛咒師吸引明麵上的火力, 再加上他行事小心,又行蹤隱蔽,他的行為才沒有被曝光。
但相處得久了, 反倒是彼此之間更加防備了。
一來是熟知對方的實力了,二來是那詛咒師要價越來越高, 並且揚言“要不是我配合你, 你也賺不到這個錢”, 這讓本就心胸狹窄的渡邊三郎心口發緊。
哪怕是不乾了,也不要被這種家夥勒索——這個念頭浮現上腦海。
於是,他趁著前段時間偷偷去抓了隻強力的妖怪作為式神,打算找個機會做掉對方。
但還要在那位詛咒師麵前裝出平常的模樣,生怕對方也起了同樣的心思想要暗害於他。
隻是,這次得逞之後,他本欲計劃將那詛咒師除掉,然而對方似乎也弄到了什麼好東西。
渡邊三郎旁敲側擊,對方卻口風很緊,隻說:“最近發生了不少動蕩,我也是渾水摸魚弄到的,沒法和他細說。”
和讓渡邊三郎十分不滿,懷疑對方已經在防備自己了。
詛咒師的實力有所精進,這讓渡邊三郎隻好再延緩計劃。
但他暗自安慰自己:“好在我已經抓到了一隻厲害的妖怪,有這隻妖怪做我的式神,去替我再捉來一隻強大的妖怪,我的力量就足夠將那家夥除掉了。”
抱著這樣的念頭,他竟然正好碰到了一隻強大的妖怪!
前幾日手機掉進水裡時,感慨自己時運不濟的渡邊三郎,在看到八尺時,心想自己這是否極泰來了。
當下他就讓式神發出攻擊,試圖堵住八尺的退路,並且對他懷中的那位少年說出正義感十足的宣言。
“彆害怕!我這就將你從妖怪手裡救出來!”
……
……
渡邊三郎指揮著自己的式神試圖牽製住八尺的動作,並且找機會放出第二隻式神,同時他拉近了距離,打算用符咒作為輔助戰鬥的工具,牽製住八尺。
“放開那個少年。”他厲聲對八尺喝到,看起來還真有幾分正義之氣。
“……哈?”八尺歪著頭,長發不滿的掛在麵前,“你這家夥在說什麼……”
“等等,這其中有誤會——他不是要對我不利的妖怪。”
久苑“試圖說服”對方。
心裡卻在嘀咕:不是吧不是吧?這人真的不看新聞的嗎?難道是碰上平時隱修的除妖人了?
【係統:哇,主人……他身上的業可不少啊,應該是害死過不少人了。】
久苑:“……那他這會兒還在我麵前演,可真無恥。”
他看著八尺那灼熱的眼神,還想不到他的目的就有鬼了。
渡邊三郎看起來四十歲上下,但已經額角有了不少白發,且頭發亂蓬蓬的,看起來不修邊幅,似乎是想要將自己表現得像世外高人,卻不小心弄得有點流浪漢的氣息了。
“彆說那種天真的話!妖怪可都是對人類不友善的,他們隻會想著要如何敲出你的骨髓,榨乾你的血肉,將你當做食物……嗯……?”
在他靠近過後,才發現那少年似乎身上氣息也有些混亂。
竟然有點像……半妖?
不,也可能是被妖怪上身了。
“原來如此……你身上的妖氣如此邪惡,果然也是妖怪嗎?”
方才還在“勸告”少年的渡邊三郎皺起眉頭,心裡卻想著:這少年半妖是否強大,如果他能夠一口氣吃下這兩隻妖怪,實力必定會大增。
被他稱之為“邪惡妖怪”的久苑表情“詫異”,似乎不明白渡邊三郎的態度怎麼這麼快就反轉。
然而被八尺抱著的他百口莫辯。
八尺剛要將他放下,前方就直直刺來一道銀槍——是最初攻擊他們的那個使用長槍的妖怪。那妖怪尖嘴長著雙翼,頭頂還戴著破碎的麵具,一柄長槍用得極其順手。
再加上又有翅膀輔助,還能空戰。
渡邊三郎完全不認為自己會輸,畢竟他還有好幾個式神沒有使用。
那少年麵前,一隻獵犬竄出來發出“嗚嗚——”的哀鳴,被輕輕點了點額頭後,調轉方向,對著渡邊三郎開始齜牙咧嘴,隨時準備上前撲咬下他身上的肉似的。
“……若是我說,我並非妖怪,你相信嗎?”少年柔聲問。
這其中似乎有化不開的歎息。
渡邊三郎不欲同他廢話,竟是直接掏出符咒來,打算和自己的式神雙管齊下來個混合雙打。
八尺則是拔起對方先前插入地麵的那柄長槍,眼神不善的盯著空中揮舞翅膀的礙眼式神。
“看我把你那掉毛的惡心翅膀給徹底撕碎——”他竟是直接抓著旁邊的樹騰空而上,高高跳起,試圖用那冷兵一擊必中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