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苑沒有跟他解釋這東西的來源,夏油傑自然也是以為這是久苑的物品。如今聽到鬼燈這麼說,心中更是篤定了。
見他們一個兩個都這麼自信,隻有久苑一個人陷入了沉思。
邀請函是他自己的所有物?這不是係統給他的道具嗎?
而且從剛才起,無論他如何呼喚,係統都不在出現了。
加之另一方麵,鬼燈的態度也相當篤定。久苑也相信對方不會無的放矢,也許自己身上的秘密,隻有接下來和他獨處時才能得到答案了。
為了緩解氣氛,他敲了敲叼著腦花的骷髏獵犬的頭顱。
“從剛才起羂索就不再說話了。”
鬼燈不以為然的揮了揮手,“剛才的力道沒控製好。”
久苑:……哦,所以這是敲暈了?
當然,並不是字麵意義上的敲暈,隻是鬼燈用什麼辦法讓羂索的本體受傷,陷入了並不清醒的狀態之中。
鬼燈帶著他們去了閻魔大王那裡。
“按理說應該是走正常的審判流程,不過既然是逃脫輪回的特殊亡者,再加上又是久苑君親自帶來的,還是直接去見他比較好。”
推開大門,鬼燈輕道:“啊,正好沒人。還真是難得。”
“閻魔大王——”
“啊,是鬼燈君……”坐於高位之上那位身體龐大的閻魔大王,卻在看見鬼燈身後那隻嘴裡叼著一個腦子的獵犬後,有些卡殼:“這、這是……不會是你新養的什麼寵物吧?”
“並非。”鬼燈輕描淡寫道:“這是久苑君的寵物。”
“看起來似乎是啊……等等,久苑君嗎?那孩子終於回……”
話音未落,就看到在鬼燈身後幾步走來的少年。
他身旁漂浮著一叢叢的怨靈,和他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相比,旁邊的鬼卒都顯得更像“正常人”了。
“閻魔大王。”久苑點了點頭。
方才的話他也聽到了。
……果然他的身份很奇怪啊。
若說是鬼燈認錯了,還能說是他僥幸心理作祟,但都麵對閻魔大王了,對方肯定不會認錯吧?!
沒想到閻魔大王看到他後,表情有些一言難儘。
形容一下就是……隔壁家的大叔在看到對他惡作劇的熊孩子之後的表情。
他下意識的捂住了嘴邊的胡須,小聲道:“這、這次應該不是為了拔老夫的胡須來的吧?”
久苑:“……”
原來我是這種人設嗎?
還不等他發言,對方就繼續道:“但是,好不容易回來了,久苑君要不要去看看伊邪那美大人……再怎麼說也有很長時間沒見麵了嘛……”
鬼燈上前用手側在嘴邊,另一隻手揮了揮,小聲道:“噓。”
閻魔大王立刻捂住嘴,然後露出一條縫來:“……不能說嗎?”
久苑:“不如說我已經全都聽到了。”
正常人下地獄是什麼反應?正常人見到閻魔大王又是什麼反應?
久苑不知道,但他知道閻魔大王見到自己是什麼反應。
他索性自己主動應下:“我明白了,我等會就去。不過,還請您先看看這個——是我在現世遇到的特殊亡者。”
那隻獵犬竟然直接鬆嘴,讓那一坨腦花直接啪嘰掉在了閻王大殿的地毯上。
夏油傑:“……”
老實說在得知小夥伴的身份已經比自己想象得還要複雜很多之後,就連這一幕都不會讓他有所動容了。
一點兒也不刺激。
將羂索的作為簡單描述過後,最先回應的是鬼燈:“按照久苑君的描述,他的行為給死後的審判增加了不少不必要的工作量。無論是混淆亡者還是自己通過秘術逃避輪回,都讓審判的過程變得複雜了。”
原本亡者的審判就是一套極其程序化的流程,十殿閻王一遭下來,越是罪行複雜的亡者就越是會被更加細致的審判。
羂索就不一樣了,他的過程更複雜,肉眼可見的麻煩。
但無論如何,他既然已經被送到了這裡,就不會再有機會讓他翻身,這件事也算是在這裡終結了。
考慮到夏油傑身上的問題,久苑覺得來都來了,回頭還是帶著他去一趟桃源鄉算了。
他先是說自己要去一趟伊邪那美那裡,然後拜托鬼燈讓夏油傑在這邊等一會兒。
在不確定的情況下,他就不帶夏油傑一起去伊邪那美那裡了。
然而在鬼燈找了個鬼卒領著久苑去伊邪那美的住所後,看到整店門口的兩排柱子,少年的頭上爬滿了問號。
……不是?
這兩排五彩斑斕貓貓頭的柱子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