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苑和夏油傑剛到店裡, 就在門口被蹲守他們的八尺攔了個正著。
八尺見到久苑後,不同於往日那般直白的表達自己強烈的愛意,竟然有種欲言又止的表情浮上臉頰, 這種一切儘在不言中的態度實在是吊足了胃口,花子和景光也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景光:“……我還是第一次在八尺大人身上見到這樣的表情。”
花子則是適時的展現出了對“事件”的敏感度,他秀氣的小臉皺了起來,隨後他跳下座位朝著那邊走了過去:“我去看看。”
景光:“……我和你一起吧。”
作為對事情的走向最為了解的夏油傑,結合久苑先前說八尺“騙了他”這件事,立刻得出結論:久苑的身世,八尺一定是清楚的,包括他身上兩個靈魂爭奪軀體之事真正的內情……
“……久苑……大人。”
花子他們走到前麵,就正聽到八尺恭敬中揣著些許複雜之情稱呼對方,並且連稱呼也改了。
花子:“這是怎麼回事?”他揚起臉對著久苑, 指望能從他這裡得到答案。
景光則是看了眼久苑,隨後又看向旁邊神情淡定的夏油傑:“你們在地獄發生了什麼嗎?”
八尺長籲一口氣,平日裡那種瘋瘋癲癲儘數褪去, 看起來竟是相當正經。
“您……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吧?”
久苑不語,開口的反而是花子, 他有些急促道:“不要裝神弄鬼,這家夥的身世哪有什麼特彆的?他不就隻是被選中的容器嗎……”
見久苑不說話,花子直接同他對質:“……怎麼了?還有其它內情嗎?”
八尺搶答:“從一開始, 就根本沒有什麼‘容器’——從一開始也隻有久苑大人一個人, 靈魂和身體分開了,身體裡隻有一部分靈魂, 而大部分的靈魂和力量都隻在那位‘大人’身上。”
花子也意識到了什麼,他抿了抿唇,問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久苑一開始分明就有自己的意識, 怎麼可能……”
“你真的認為,掠奪身體是這麼容易的一件事嗎?更何況,普通人類的軀體怎麼可能發揮‘主人’全部的力量?從一開始,這具身體就是他自己的。現在身體裡的兩個靈魂,事實上都是久苑大人……”
景光感覺自己像少看了至少十集,伸出手來:“抱歉,能從頭開始解釋嗎……?”
這裡就隻能由久苑來了。
他簡單說了下:“我們在地獄遇到了伊邪那美大人。我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果然,是伊邪那美大人告訴您的啊。”八尺並不意外,“作為您生母的伊邪那美大人是如何打算的,我並不清楚,隻是對我來說,無論是‘久苑君’還是我長久以來侍奉的‘主人’都是無法割舍的存在,這段時間我也想明白了,我所要做的,隻是迎接未來那位完整的‘久苑大人’而已,那麼,從現在起我就將您二位視作一個整體去看待就好……”
諸伏景光越聽越覺得劇情走向魔幻:“等等,我能稍微打斷一下嗎?你能再重新說一遍那句話嗎?我懷疑我可能聽錯了……”
八尺挑眉:“……我所要做的,隻是迎接完整的‘久苑大人’。”
“更前麵?”
“作為您生母的伊邪那美大人的想法我並不清楚……”
諸伏景光:“……”我沒聽錯?
他下意識的就看向夏油傑,後者給予肯定的點了點頭。
夏油傑滿意的在景光的臉上看到了比自己當初還要複雜的表情——畢竟他當時是一點點打破三觀的,不像景光是一口氣打破了原有的觀念。
諸伏景光:……所以我跟的年輕老板,竟然是伊邪那美的孩子!
除非夏油傑去的地獄是假的,否則這就是絕對的真相。
可那是伊邪那美啊!!
雖然能夠接受花子、裂口男和八尺大人什麼的……
但那是伊邪那美啊!!!!
還好這時候,花子插嘴,打斷了景光還在腦海中大喊“這太離譜了”的循環。
“……所以,以前我們接觸到‘主人大人’時,從未看到過他的正體……是因為他的正體本來就在久苑的身體裡……”
八尺肯定點了點頭:“再加上有阿銀幫忙遮掩,你們是沒辦法發現的。”
聽到這裡,花子扯出一個冷笑:“所以從一開始,都是他計劃好的嗎?那麼大方的放我們離開,去實現所謂的願望,原來都是他的計劃……為的就是讓久苑一點點的被他同化。”
久苑安撫的摸了摸他的頭頂:“放心,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更何況伊邪那美大人看起來並不打算摻和我們之間的事……”
哦,這倒是假話。
他繼續說:“更何況,我想做的事情和他並不矛盾,願望都是讓妖怪們得到更好的生活。隻是方法不同,而且現在占上風的、控製著這句身體的人——”
“是我。”
少年笑了笑:“以後也隻會是我。”
他的笑容過於篤定,其中所含的自信不言而喻。
八尺十分配合的在此時半跪在地,虔誠的頷首以示自己對久苑將絕對的服從。
“從今以後,我依然會愛慕著您……久苑大人。”
看到這一幕,花子隻是搖了搖頭,低聲說:“……對我來說,隻要還是那個久苑就行。”
久苑這一次,親呢的捏了捏他的臉頰:“好吧。”
隨後,他看向夏油傑和諸伏景光,微笑著說道:“走吧,今天不是還有其他的工作嗎?”
……
……
翌日
背著書包,一邊想事情一邊走到自己座位上的久苑,雖然意識到了自己正被諸多人注視著,但心中沒有半點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