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清風賭咒發誓:“我若與展雲彩有私,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本也不得好死。”濯日子冷笑道,“殘害同門乃是重罪,雖然未遂,但按著仙門慣例,該罰廢除修為扔到魔域,讓你最後再為仙門做一點貢獻!”
“弟子認罰!”印清風乾脆地叩首。
“我不認!”展雲彩昂首道,“我沒有做過任何違背良心的事情!師尊更不曾指使過我!”
“你如何證明?”玉華子的神色痛心又失望。
展雲彩抿唇:“以死來證清白。”
“沒用。”玉華子道,“你一死,這個黑鍋我更是背實了。”
“對不起,師尊,對不起!”
玉華子恨鐵不成鋼地望著座下大弟子,又是怒,又是痛。
濯日子深吸一口氣,道:“印清風對魚初月下手,證據確鑿,他指證展雲彩,亦是人證物證皆有。這兩個人,我便帶去處置了!”
“她沒認罪!”玉華子擋在了展雲彩麵前,“這二人各執一詞,豈能定她的罪!”
“師妹……”濯日子無奈地歎口氣,望向長生子,讓他來作主。
長生子抬了抬手:“這樣吧。印清風之罪可以定了,濯日師弟,你將他帶走處置。至於玉華子和展雲彩,你們兩個便先受點委屈,我要封了你二人修為,將你們囚在我的長生峰,待一切水落石出,再行處理。”
“你休想!”玉華子怒道,“要罰,也該是掌刑的濯日師兄來罰,與你長生子何乾!”
長生子眯起眼睛,望向濯日子:“師弟啊,你覺得,是我來關押我的道侶合適,還是讓你來看著她更合適啊?”
笑眯眯的樣子,語氣也溫和,卻莫名叫人脊背發寒。
濯日子頓時滲出冷汗:“自然是長生師兄合適。”
“嗯。”長生子飄然上前,三下五除二封住了玉華子與展雲彩的靈氣。
玉華子並沒有反抗。
事已至此,她若反抗,隻會被其餘三個聖人聯手封印。
她仰天長歎,目中滿是悲情。
事情暫告一段落,濯日子拎著印清風去了,純虛子也垂著頭,悶悶離開。
……
長生子將人帶回了長生峰,負著手,緩步踱回他的八卦道場,帶著玉華子和展雲彩進去關禁閉。
白發在風中一飄一飄的,看著倒像是心情不錯的樣子。
“師尊,對不起……”展雲彩羞愧難當。
玉華子狠狠用衣袖扇她。
方才有靈氣在身,怕下手沒個輕重。這會兒靈氣被封了,展雲彩又不敢跑,讓玉華子抽了個痛快。
“你居然被個小白臉騙身騙心?!”玉華子暴怒。
展雲彩:“!!”
“師尊,您信我?!”展雲彩後知後覺地大吼一嗓子,“您居然信我!”
玉華子一袖把她扇得矮了下去:“就你個被情愛糊住腦袋的蠢東西,還有那本事買.凶.殺.人?!可彆逗了!”
展雲彩:“師尊……”原本難過又自責的,忽然間心頭隻剩一片滾燙熱流。
扇完了展雲彩,玉華子用衣袖指著長生子背影:“白毛老狗我跟你說,你欺負我就算了,敢欺負雲彩,我爆了元神與你同歸於儘!”
說起‘欺負她’,玉華子鼻腔發酸,聲音微微帶上了哽咽。
“咳,好啦,”白毛老狗轉過身來,眼角微抽,“還有彆人看著呢!”
玉華子神色一僵,回頭望去。
隻見崔敗與魚初月站在身後不遠處,雙雙表情詭異。
玉華子怒火衝天:“你的道場,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放進來了嗎!”
吼完一句,玉華子想到了什麼,慢慢眯起了眼睛。
“長生子,”她放慢了語速,“所以,你已經知道我是無辜的。”
“你不無辜。”長生子拉下了臉,“師尊確實是瑤月害死的。你在這裡好好反思吧。”
“等等你彆走!”玉華子急道,“師尊當真是被瑤月害死的?這怎麼可能!”
“不要小看任何一隻螻蟻。”長生子意味深長,“自己靜心思過吧!”
他負起手來,白發一甩,大步離開。
魚初月跟在長生子和崔敗的身後,退出了八卦道場。
“怎麼看?”長生子問崔敗。
“不是玉華子。”崔敗一本正經道,“她方才有句話說得沒有錯,就她那種被情愛糊住腦袋的蠢東西,沒本事設計我。”
察覺口誤,他補充道:“更沒本事算計仙尊。”
長生子有點想笑,憋住了。
魚初月再一次感受到崔敗蔫壞。
這句話分明是玉華子罵展雲彩的,回頭就被他用在了玉華子身上。
不過說玉華子被情愛糊住腦袋,可真是太合長生子的心意了。他巴不得玉華子被情愛糊住腦袋,好好愛他。
看著這兩個家夥,魚初月幽幽歎了口氣——蒼天沒眼,怎麼就把她和這兩貨給捆一起了呢?
“那會是誰?”長生子問。
“難說。”崔敗將視線投向遠處,身上滲出絲絲寒意。
如今,局勢又更明朗了一重。
印清風並不知道他與展雲彩的那件事被長生子和魚初月圍觀了,所以不假思索地陷害展雲彩。他這一舉動,反倒大大減輕了展雲彩和玉華子的嫌疑。
接下來隻要留意這個被廢掉修為之後扔進魔域的印清風,便能順藤摸瓜,牽出一條大一點的魚來。
“去查,我離開宗門那一日,誰有時間和機會前往妖域聯絡妖王師間敖。”崔敗平靜地說道。
長生子雙眼一亮:“不錯!這也是一條線索!”
聖人的傳音術法也隻能覆蓋整個宗門,想要聯絡妖域,必須親身前往。
能夠隻身出入妖域且搭得上妖王師間敖的人,怎麼也得是四聖的親傳弟子級彆了。
這樣的人也就那麼十幾個,隻要去查那一兩日離開宗門且動向不對勁的,必能查出異常。
長生子立刻便瞬移消失在麵前。
崔敗走了兩步,淡聲道:“小師妹,我累了。”
魚初月趕緊上前攙住了他。
他把大半個身體都壓在了她小小的肩膀上,兩個人看起來親密得不得了。
魚初月緊張兮兮地攬住他的腰,儘可能地讓他借力。
“小師妹,”他眯著眼,悠悠哉哉地說道,“你大師兄我,對付一隻妖獸便傷成了這樣。嘖。”
魚初月趕緊回道:“大師兄功力超絕,以元嬰之軀便能擊殺大乘妖獸,待日後化神、大乘,那還了得?”
“是麼。”崔敗慢條斯理道,“終究還是弱了些。”
“哪裡哪裡,一丁點都不弱好嗎?大師兄最強了!”魚初月急道,“大師兄你不知道,你一人一劍,輕輕鬆鬆便殺死沙妖重千尺的時候,當真是……”
她有些詞窮,眼珠轉了半天,道:“像天神下凡一般,瀟灑絕美,見之忘俗!”
“嗤。”他輕輕一笑。
她又道:“若不是想要幫我生擒瑤月,大師兄也不至於受這樣重的傷,說起來,都怨我修為太低,幫不上什麼忙。”
“錯了。”他淡聲道,“剛剛築基,便以一己之力擊殺了金丹後期的巨鉗蠍,小師妹,你也很強。”
魚初月:“……”這種互拍馬屁的情景怎麼有點詭異?
他的腦袋重重一垂,幾乎銜住了她的耳朵。
耳語一般,他吐出兩個字。
“絕、配。”
魚初月猛地屏住了呼吸,猶猶豫豫地偏頭去看他,卻見他神色淡然,仿佛就隻是力竭歪了歪頭的樣子。溫熱的男子氣息倒是仍然縈繞耳畔,氣息的主人卻已晃晃悠悠地偏開了頭。
方才聽到的那兩個字,一時分辨不出是真實還是幻覺。
魚初月整個魚腦袋都懵了。
絕配?崔敗他覺得他和她是絕配?這實在是……
不是她妄自菲薄,她與他若是放到姻緣市場上,論斤兩來算的話,那當真是一個價值連城,一個就是大白菜。
魚初月渾渾噩噩地想著。
迷迷糊糊在玉樹瓊花之間穿行了一段,忽然聞到了冰冷空氣中挾裹的血腥味。
二人對視一眼,微微蹙眉,向著血腥味濃鬱的方向行去。
出事的,是長生子的雞籠方向。
魚初月腦海中浮起了一個人——殷加行。
長生子前往守護者之域的時候,隨手把這個昏迷的可憐少年和鵬妖一起,關在了他的雞籠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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