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已經形勢反轉,陶睿是被叫來受罰的,現在卻有種反客為主的感覺,打亂了所有人的節奏,再訓他都訓不起來。陶李氏隻得又抓住一點,“就算你不是故意傷人,那你為何不將斌兒送回府?反而去酒樓消遣,剛剛回府還高興得賞賜下人。你高興什麼?你弟弟受傷你就這麼高興?”
陶謙沉聲道:“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斌兒,隻沒想到你會因傷了他而高興,你還覺得自己沒錯嗎?”
陶睿喝了口茶,不但不認錯,還輕聲笑了起來。
屋內眾人都不解地看著他,猜測他怕不是瘋魔了吧,這次也太能鬨了,這還不認錯,是想挨家法跪祠堂嗎?
隻見陶睿站了起來,背著手走到陶斌麵前。他比陶斌還高半個頭,垂著眼睛看陶斌給陶斌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他問道:“疼嗎?”
“很疼,但一場意外,我不怪大哥。”陶斌依舊是那副文質彬彬的樣子,非常善良地原諒了大哥。
陶睿笑了起來,“但我怪你啊,並且永遠不會原諒你。”他看向陶謙和陶李氏,高聲道,“你們奇怪我為什麼高興?看他痛苦我就高興。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我感覺痛快極了。
你們想知道為什麼?因為他——陶斌,我同父同母的親弟弟,和我的未婚妻秦若私通!私通!”
廳內響起數道抽氣聲,在場兩位主人、三個姨娘、六個孩子,還有一眾下人,全都震驚地抬起了頭。
陶李氏反應極快地厲喝:“你渾說什麼?!休要冤枉你弟弟!這是侮辱他名聲的大事!”
陶睿立馬揪住陶斌的領子往她麵前一推,“那好啊!你叫他發誓此生不得娶秦若,從此再不見秦若一麵,說啊!”
陶斌根本沒時間反應,他還在震驚陶睿是怎麼知道的,下意識對這個誓言遲疑,秦若是他深愛的姑娘,他怎麼能發這樣的誓言?
就是這一遲疑,他沒考慮到這件事對他的影響,讓眾人都確認了這件事是真的!
陶睿要的就是這個措手不及的效果,他對陶謙和陶李氏微微一笑,“你們一向覺得我這個紈絝是你們的汙點,你們教出來的陶斌才是宣國公府的驕傲。結果,他就是這麼回報你們的?真可笑。
我想你們不用惦記怎麼扣罪名罰我了,想想怎麼罰你們這個寶貝斌兒吧。”
陶李氏深吸口氣,找回鎮定將陶斌拉到一邊,怒道:“不要再胡說八道了,秦若是你的未婚妻,一直都是,就算你們吵架也不能拿這種事情胡說,否則就算你弟弟原諒你,秦家也要找你算賬!”
陶睿攤手吊兒郎當地後退,“自家姑娘不檢點還好意思找我算賬,鬨到金鑾殿我也敢和秦家對峙。反正鬨出去就算沒證據,陶斌和秦若這對野鴛鴦也彆想終成眷屬,我痛快了就值了。”
他扭頭對四個弟弟妹妹說:“看好了,彆聽爹的跟老三學,當心愧對列祖列宗有辱門楣。”
“陶睿!休得胡言!”陶謙嗬斥一聲,其他的沒再說。他也說不出口,他現在還驚疑不定地看著陶斌,不敢相信這件事,完全想不到其他。
陶睿嗤笑一聲,紈絝氣十足地轉身就走,到門口又回頭說:“對了,想個體麵的理由給我退親,秦若和世子之位一樣,都是我不稀罕的東西,陶斌想要就給他。開個口的事,乾什麼偷偷摸摸做出小人行徑呢,大概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吧。哈哈哈……”
陶睿大步離開院子,朝自己的住處走。流年驚呆地說:【睿哥你剛才也太像反派了吧,痛快!】
【沒一個是我的任務對象,我管他們死活?想在今天給我找麻煩,想得美!】
流年興奮道:【睿哥我們接著出門慶祝吧,去那種彈琴唱曲的河上畫舫怎麼樣?晚上一定很享受,至少比待在這府裡享受對吧?】
【看來以後要想辦法給你弄個實體,這樣你就能自己出來玩了。等我換身衣服,現在還穿著騎射裝呢。】
陶睿回房泡了個澡,更衣束發,挑了把折扇握在手中,整個就是一翩翩貴公子,哪還有半點紈絝氣?旁邊伺候的丫鬟都看呆了。
陶睿叫上小廝,“走,今日隨爺出去玩一通宵。”
他帶著人輕輕鬆鬆地走了,宣國公府這一晚卻沒幾個人安生。陶睿曝光的事實卷起了一場大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