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馨和楊佳悅很快就熟了起來, 公司有陶睿在,梁玉馨並不需要每天忙碌,難得交到個脾性相投的朋友, 她當然樂意和楊佳悅出去玩。
反倒是楊佳悅在找她幾次後,有點糾結地說:“馨姐, 你就這麼放心把公司交給你老公啦?你彆怪我多嘴啊, 雖然你們結婚了,也很恩愛, 但公司實權這種東西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好一點吧?”
梁玉馨躺在太陽椅上,喝著果汁看遊泳池裡的人遊泳,姿態相當悠閒,聞言笑道:“當然, 必須掌握在自己手裡。我不怕呢, 一是因為我相信我老公,二是因為我有實力, 就算丟了這個公司,我白手起家也能弄出第二個梁氏。
還有第三點是公司裡的事我什麼都知道, 並不是整天玩什麼都不管, 睿哥回家也會和我討論公司的事, 沒有什麼隱瞞我的。安全感就是這麼來的吧。”
楊佳悅怔了怔,聲音低了下來,“是啊, 安全感太重要了。夫妻之間有了疑心之後,好像感情減退得特彆快。”
“這麼了?你和你老公有情況?”梁玉馨轉頭直接問了出來。
楊佳悅搖搖頭, 抿唇想了一會兒, 忍不住小聲說:“我懷疑他外頭有人,就是怎麼都查不出來, 但是我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他最近好像還開心了很多,反正……就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吧,你明白嗎?”
在感情方麵,梁玉馨情竇初開就遇到了陶睿,她其實並沒體會過這種不踏實不安心的感覺。但她是在後宮的生死爭鬥中長大的,察言觀色早已形成本能,察覺到彆人微妙的不對勁是經常有的,所以她明白楊佳悅的感覺。
更何況她還從陶睿那裡知道賀澤成外頭養的人就是駱心雨呢。
梁玉馨是真的喜歡楊佳悅,這次引出了這個話題,她就給楊佳悅出主意。
“這種事做得隱秘點很難發現,必須智取,關注他在什麼地方停留最久。你可以簡單粗暴地在他經常出入的地方裝監控,看他是老老實實做事還是有什麼貓膩。
可以大價錢收買幾個他身邊的人,辦公室八卦厲害得很,可以從側麵打聽他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還可以找黑客啊,看看他各種賬號都在乾什麼,金錢有沒有不正常的流走。
當然了,這都有可能露餡,要做就不能留痕跡。查徹底了,如果他是清白的,你也能安心找回愛情的感覺對不對?”
隨著梁玉馨說得越來越多,楊佳悅的眼睛也越來越亮,佩服不已地對梁玉馨說:“我剛才還提醒你呢,想不到你這麼經驗豐富。看來睿哥怎麼都跑不出你的手掌心了,怪不得你對他這麼放心,出來玩還這麼放鬆。”
梁玉馨好笑道:“你以為我純粹隻出來玩?”她對泳池裡的幾個人抬抬下巴,“你這些朋友都是頂級富二代,我和他們熟了,不就相當於和他們的爸媽熟了?這叫拓展人脈圈。”
楊佳悅被逗得直笑,她的朋友都和她一樣是沒有繼承權喜歡玩的人,哪有那麼大能量啊?梁玉馨就是逗她玩呢。不過有一點,梁玉馨成了他們的朋友,如果以後遇到困難,他們能幫是一定會幫的。這就是自然的友誼了,要不是梁玉馨夠好,他們幾個才不樂意和梁玉馨玩呢。
從這天開始,楊佳悅就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把這些事都交給父親的秘書去做。
楊父的秘書自然要把這件事上報,沒多久楊父就把楊佳悅早回家,問她查得越來越深是什麼意思。這可是家裡最寵愛的女兒,如果賀澤成敢欺負人,那楊家絕對要讓賀澤成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楊佳悅一點沒為賀澤成隱瞞。雖然最甜蜜的時刻她曾經覺得老公就是這輩子最親的人,但自從起了疑心之後,她就清醒地意識到對她最好的絕對是她爸。調查的事讓她自己做絕對會留下痕跡,讓父親去做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楊父對這件事很慎重,賀澤成的所有房產、包下的餐廳包廂、俱樂部休息間和辦公場所全都裝上了隱藏式攝像頭。
收買的人五花八門,有負責打掃辦公室的清潔工,有賀澤成的秘書之一,有消息靈通的辦公室小助理,有財務部的會計之一,還有人事部的小職員等等。因為並不需要刺探什麼機密,這樣的事對於楊父來說容易得很。
於是才三天時間,楊父就知道了賀澤成在辦公室同人曖昧視頻。當天夜裡他就找專業人士拿到了那台筆記本電腦,讓黑客操作,輕而易舉地登錄了賀澤成的秘密郵箱,拿到賀澤成和駱心雨這段時間的親密往來郵件。
裡麵曖昧的話語和對楊佳悅的貶低,讓楊父氣得血壓上湧。更氣的是那兩人竟有一個兩歲多的兒子,他們早就勾搭在一起,口口聲聲都是等公司再進一步就離婚。他從小寵到大的女兒竟成了賀澤成的踏腳石。
這件事楊父也不瞞著楊佳悅,更不怕打擊到她,直截了當地讓她看狗男女郵件內容,看裡麵發的大尺度照片、視頻。
楊佳悅盯著電腦屏幕,眼睛通紅卻沒有掉一滴淚,隻是冷靜地說:“爸,我要讓賀家滾出京市,讓賀澤成和駱心雨傾家蕩產、身敗名裂、這輩子都沒好日子過!”
“好。你離婚去環遊世界,等你回來,爸保證一切都給你辦好。”
“不。”楊佳悅看向楊父說,“爸,我要親眼看著他們一步步落魄,我還要學怎麼管理公司。我知道家裡的企業不是我繼承,我也沒那個本事,但我想學點東西,以後能當個部門經理也好,自己創業也好。我不想繼續吃喝玩樂了,沒意思。”
楊父詫異地看著她,倒不是不想讓她插手公司的事,家裡又不是重男輕女。楊父隻是沒想到一向愛玩的女兒突然想上進了,驚訝地問:“怎麼突然想工作了?”
楊佳悅深吸口氣,茫然地道:“大概是想讓人生有意義一點吧,我和馨姐、睿哥走近之後,感覺好羨慕他們,他們都有自己的目標,然後朝著目標前進就很有滿足感,我也想要那種滿足感。”
楊父笑了起來,“好,你就跟在爸爸身邊學,爸親自教你。不管你以後想做什麼,爸都支持你。”
“嗯,爸你最好了。”楊佳悅說不出更多的話了,剛剛看見渣男出軌的證據她沒有哭,這一刻感受到父親濃濃的愛意她卻哭得停不下來。就像很小的時候被人欺負了,委屈地趴在父親懷裡哭一樣,她的愛情可能不順,但她擁有最好的父愛!
有楊父出手,事情就簡單多了。
楊佳悅很快便與賀澤成離婚,楊家徹底斷絕與賀家的所有合作,完全是不計損失的斷絕,同時楊父也在商圈放了話,誰幫賀澤成誰就是和楊家作對。
商人本就逐利,誰會沒事閒著為了賀家得罪商界大佬啊?甚至賀家的不少合作夥伴都急忙抽身,導致賀家企業連番震蕩,出現大規模虧損和資金鏈斷裂,就算賀家人變賣名下各種資產填補公司的窟窿也挽救不了。
賀母在家裡急得維持不住貴婦的形象,關在房裡哭,賀父問清緣由後,抓起擺件就砸破了賀澤成的腦袋,自己氣暈進了醫院。賀澤成焦頭爛額,緊要關頭想起來賀家與梁家差點結為親家的事,雖說現在不可能聯姻了,但關係擺在那裡,總能求救吧?
陶睿和梁玉馨剛從外地談完一個合作回來,秘書就上報說賀澤成打了好幾次電話預約見麵了。
陶睿挑眉道:“賀澤成?大概是來求援的吧,不見,以後賀家列入我們的黑名單。”
“好,我明白了。”秘書點頭離開辦公室,很快拒絕了賀澤成。
賀澤成憤恨地找到賀母,他見不到人,賀母總能見到吧?以前做鄰居時,賀母和白鈺還是閨蜜呢!
賀母沒好氣地道:“找白鈺有什麼用?你不知道白鈺是個後媽嗎?那個梁玉馨一回國就把公司搶了,現在梁通白鈺和他們的兒子就守著一點資產過日子呢,梁玉馨根本不理他們。”
“那你告訴我怎麼辦。”賀澤成看著她問。
賀母忍不住掉了眼淚,“你怎麼能做對不起楊佳悅的事?你瘋了嗎?你居然還跟那個女人勾纏,要不然家裡怎麼會變成這樣?你爸都要被你氣死了!”
賀澤成眼神冷漠起來,“不是你逼的嗎?我和心雨真心相愛,你看不上她的出身非要逼走她,害得我兒子隻能管彆人叫爸。你還逼我娶高門千金,你以為楊佳悅是那麼好哄的?我天天像條狗一樣捧著她,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你!你指責我?”
“我不該指責你嗎?一切的不幸都是因為你。”
這一刻他們母子之間再無母慈子孝,或許從賀母強硬地逼駱心雨離開的時候,賀澤成心裡就存了怨。於是後來所有的不愉快便都記在了賀母身上,出事之後終於爆發。
然而不管怎麼樣,賀母還是去找了白鈺。畢竟他們已經無路可走,說是病急亂投醫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