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璿倒是不介意做一回小偷,綠卮夫人堂堂一宮之主,平日裡打扮得就像個貴婦人,和他一起輕手輕腳的穿梭於魔巢之中,動作和神情都讓聆璿感覺到一種說不上來的滑稽。
“你彆太緊張。”他拍了拍綠卮夫人的肩膀,“你與我的修行都勝過大部分的魔人,眼下施在身上的隱形咒是不會失效的。不過——你的臉色很難看,是緊張麼?”
“不是。”綠卮夫人頷首匆忙撂下這句話,同時側身避過一隊巡邏的魔人。
“你不習慣做小偷這我能夠理解,畢竟像你這樣的一宮之主,肯定是習慣了被人前呼後擁,做賊一定還是頭一回。像我這種老人就和你們這些嬌貴的後輩不同,過去那個時代沒有什麼規章秩序也不講禮義廉恥,我們那時候看上了什麼機緣就去搶,搶不過就騙,騙不過就偷……”
綠卮夫人全神貫注的放出神識探路,沒有理會聆璿在說什麼。
聆璿挑了下眉,選擇閉嘴。
他還是喜歡和阿箬一起行動,至少阿箬會搭理他。
“九問在東南方麵,請上人跟好我。”將神識收回來後,綠卮夫人扭頭對聆璿說道。
“前方應當會有不少的機關吧。”聆璿感受著風中的靈力波動,“實在不行的話,你就留在這裡休息吧。”說這話倒不是關心綠卮夫人,而是真情實意的怕綠卮夫人拖自己的後腿。
“我不去給你指路,你怎麼找到九問?”綠卮夫人冷笑。
這一路上的方位全是綠卮夫人指的,聆璿也不知道她給的路到底正不正確,如果是正確的,她究竟是憑借什麼能力才得以探聽到九問的下落的?
“你為什麼會知道九問在哪?”聆璿心裡有疑惑就會直接問出來,從來不憋著。
綠卮夫人笑而不語。
“該不會是……然渟湫?”這樣一個猜測陡然冒出。
然渟湫曾被一位魔尊附身過,綠卮夫人通過然渟湫打聽到了一些罹都內部的情況也不是不可能,而那部分情報中說不定就有九問相關的。
“彆提起那個人。”綠卮夫人低聲喝道。
“為什麼?”聆璿活了七千多年,很少有誰敢對他下命令。此刻他倒也談不上多憤怒,更多的還是好奇,好奇綠卮夫人忽然的情緒變化。
她在聽見然渟湫的名字後緊緊捂住了額頭,好像很是痛苦,然而眼神卻是空洞的,沒有一點情緒。
“他到底是不是你的愛人?”聆璿一直都很好奇綠卮與然渟湫之間的關係,之前無數次的向她問過,都被綠卮夫人敷衍了過去。
即便做賊也沒有換下宮裝的女子深吸口氣,扶穩了頭上搖搖欲墜的發簪,轉過頭時臉上已沒有了之前的痛苦:“上人,我們還是趕緊配合著找到九問吧。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好。不問就不問。”聆璿答應得很爽快,並且走帶了綠卮的前頭。
他是很趕時間,因為阿箬不方便跟過來,所以她現在在那座無名山穀,和風九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