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蓁蓁計算了一下位置,等下一次少年們冒出頭上來時,連忙指著其中一塊地方:“大家到這附近來找找看有沒有!”
她忽然想起來,前世她便是在本學期末轉學到新學校,原因就是在此地打撈到兩具屍體,其中一具自然是船老板,還有一具,大約就是那位叫做午時的少年,此時在本地造成很大的轟動,即使她當時渾渾噩噩,尚未開竅,對此事也不關注,也大致的聽了一耳朵,大約是,撈到船老板屍體的人說,船老板屍體在一個大溝裡,身體是直直地立在水底的,因為過了六七天才打撈到,打撈上來時,一隻眼睛已經被魚給吃了,一隻眼珠子掛在眼眶外麵。
黃蓁蓁根據淹沒在水中的樹頭,估算了一下大溝的位置,等再有人冒上水麵,就連忙指揮:“這一塊應該有個大溝,大家在溝裡找找!”
很快,一個少年就冒出水麵,抱著一個人吃力地喊:“找到了!”
“快快,快拉他上來,其他人全部拉上來!”
船上的少年們全都來幫忙,將他們拉上來,將船老板平攤在船頭。
黃蓁蓁連忙檢查他口腔裡有無異物,正要做人口急救,恰好船老板娘也被拉了上來,黃蓁蓁連忙喊她:“快,快給他做人工呼吸,看還來不來得及!大力吹!快點吹!嘴巴要完全包住,不能漏氣!”
船老板娘連滾帶爬地跑過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什麼都顧不上,捏開他的嘴巴就死命的往裡吹氣。
黃蓁蓁一旁捏住船老板的鼻子,一次吹完之後,她就將船老板的頭部微抬,同時放鬆捏鼻的手,以便病人從鼻孔呼氣,一邊按壓船老板的胸部助他呼氣
。
但是,大家都絕望了。
所有人都認為,船老板已經死了。
船上很多人已經嗚嗚嗚地哭起來,沒了希望。
一些膽子小的女孩子哇哇哭出聲,不停地喊著爸爸媽媽。
他們都是在鎮上讀初中和高中的學生,最小的不過十二三歲,最大的也就十八~~九歲。
黃蓁蓁看船老板娘整個人都渾渾噩噩,完全憑她指揮在做。
船老板娘都絕望了,吹了幾次沒反應,就要放聲大哭,被黃蓁蓁厲喝一聲:“繼續吹!”
船老板娘已經完全完全放棄了,跪在船上哭的撕心裂肺。
黃蓁蓁指揮停船的那個少年:“你來吹。”
少年也不含糊,對著船老板的嘴,一個吹氣,一個按壓他胸膛助他呼吸,此時船老板胸部向下塌陷,有氣流從口鼻排出。
可能是船老板和她並無多少關係,她才能從頭到尾一直很冷靜,直到船老板用力咳嗽了一聲,嘴裡不停咳嗽吐水出來,她才鬆了口氣。
給船老板做人工呼吸那少年驚喜地大叫道:“船老板活了,船老板活了!”
幾個一直緊張觀看他們人工呼吸的少年也都跟著大笑起來:“大家都彆哭了,船老板活了!我們把船老板救活了!”
船上頓時爆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的尖叫,還有女孩子放聲大哭,也不知是高興的還是嚇的。
船老板娘更是抱著船老板哭的撕心裂肺。
那幾個下去撈人的少年已經將他們的衣服穿在身上,濕噠噠的內褲不知道什麼時候脫了,扔在了一遍,臉上都洋溢著說不出的驕傲與自豪。
還有少年拿著自己的內褲放在水裡擺動,看樣子是打算洗一洗。
黃蓁蓁問船老板娘:“船老板沒事了,你快去把濕衣服換了,天這麼冷,你們剛剛又在冷水裡泡了,彆凍生病了。船老板有沒有乾衣服在船上?乾淨給他換衣服。”
船老板娘對那幾個少年磕頭:“這次多虧了你們,謝謝你們了!謝謝你們了!”
這個大禮少年們可不敢受,連忙避開,上去將船老板娘拉了起來,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說:“你彆這樣!”
“沒事沒事!這不應該的嘛,快去給船老板換衣服吧!”幾個少年甩甩濕漉漉的頭發,笑著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比八月的陽光還要耀眼。
已經有人特彆積極的替船老板把乾衣服拿了過來,幾個女生也在船艙裡用外套圍了個圈圈,讓船老板娘在裡麵換衣服。
第一個下去撈人的少年見船老板醒了,在船頭將發動船的把手拿了起來,對著發動機一陣猛搖,船繼續開動。
他扶著船舵笑的跟加勒比海盜中的船長似的,是冷的湖風吹動著他的頭發,卷起他敞開的外套,衣袂飄飄,意氣風發。
他滿麵笑容地看向站在船頭的黃蓁蓁:“哎,我叫肖申光,你叫什麼名字?”
“黃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