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行爸爸會答應黃爸爸一起付倒不是什麼貪小便宜,而是兩人達成某種默契。
他畢竟是體質內的,一些消息的來源速度肯定比早已經脫離體製內的黃爸爸要快速準確的多,即使黃爸爸還有很多人脈留在體製內,但又怎麼比得上和敏行爸爸的關係?如果市裡有什麼政策或消息下來,他得了消息第一時間通知黃爸爸,黃爸爸安排及時先人一步的話,或許能因此避免許多損失,或者多賺許多錢。
敏行爸爸接受了黃爸爸的好意,說明他願意將自己的一些資源和黃爸爸共享,如果他拒絕,潛台詞中,不說拒絕資源共享,起碼也要打上很多折扣。
而敏行爸爸也知道,黃爸爸人緣好人脈廣,他手中握有的人脈,在他的仕途關鍵期,也可能會幫他一把,有時候哪怕很小的一點因素,都可能影響一個人的晉升。
比如這次,敏行爸爸私底下就和黃爸爸說,黃家鎮可能要被劃分到市裡去做經濟開發區,到時候黃家鎮周圍的土地必然要水漲船高,還有房屋拆遷的事,這消息外人都還不知道,黃爸爸提前得知了這消息,趁現在土地價格未漲,再購置一大批土地的話,反手一轉,就可能賺個幾百萬。
加上房屋拆遷的事,黃爸爸現在在鬨市口這個帶有三間門麵的五層樓房子當然不會拆,但後麵還有他家的老房子,到時候是按家中人口算的,黃蓁蓁的戶口單獨轉到了勢力,她戶口不在家,到時候就要少分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這些消息的價值,根本就不能用金錢衡量,更彆說這麼一點飯錢。
所謂投桃報李,不外如是,而兩人又是同一個老祖宗傳下來,一起長大的老同學老朋友,不論是血緣上,還是感情上,兩人關係又不是彆人能比的,且兩人一個從商,一個從政,沒有利益衝突,完全是合則兩利的事,自然形成同盟。
這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利益共同體,並不存在什麼占便宜。
成年人的世界畢竟要複雜一些,感情固然是能維係兩人關係的一個原因,中間也離不開利益。
轟轟地熱鬨了一回,晚上一群人在酒店吃飯的時候,黃蓁蓁和黃敏行和是坐在主桌上和族裡有名望的長輩們坐在一起,兩人從族長開始敬酒。
族長年輕時候當過黃家鎮的書記,相當於黃家鎮的一把手,在鎮上相當有權威,然後敬三房在隔壁黎溪鎮當鎮長的五伯。
黃爸爸和敏行爸爸小時候就是跟著鎮長五伯屁股後麵長大的,對五伯很是尊敬,五伯已經四十多歲,繼續晉升的機會已經不大,敏行爸爸正當壯年就已經在正處級位置上待了好幾年,馬上又要升職了,望著意氣風發的黃爸爸和沉著穩重的敏行爸爸,不禁感慨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往後再向我敬酒我都不敢接了。”五伯開玩笑地說:“不過現在我還是能受的起的!”
黃爸爸和敏行爸爸連忙道:“五哥你說這樣的話,那是沒把我們當你弟弟啊!來來來,罰酒罰酒!”
再往後麵敬酒,被敬酒的人連忙說:“應該先敬你們的父親!”
敏行爸爸已經是他們鎮上官職最高的人,馬上就要到副廳級,黃爸爸的事業蒸蒸日上,他們也是看在眼裡的。他們雖然在族裡有些名望,但到底不敢托大。
黃爸爸和敏行爸爸都是商場官場混出來的,都表示:“先敬長輩!先給長輩敬酒。”
桌上的人見黃爸爸和敏行爸爸都這麼給他們麵子,嘴上雖然不說,氣氛卻更加熱切了。
主桌酒剛敬完,族長的兒子就從其它桌子來到主桌:“今天你們大喜,我先來給兩位狀元郎敬酒。”又對主桌上的長輩們說:“老大人們先原諒則個,今天兩個小的最大,一會兒我們再給長輩敬酒!”
桌上的人都哈哈大笑。
黃爸爸和敏行爸爸都表示:“你是哥哥,還讓你給他們敬酒?應該是讓他們給你敬酒才對,快快快,回到座位上去,敏行,蓁蓁,你們兩個去給大哥大嫂敬酒!”
大哥大嫂的年齡實際上和黃爸爸黃媽媽差不多大,但是他們輩份小,是以叫哥哥嫂子。
鎮上的人對黃爸爸、敏行爸爸客氣,黃爸爸和敏行爸爸也投桃報李,分外給他們麵子,讓黃敏行和黃蓁蓁主動去向他們敬酒。
不知道黃敏行有沒有感覺,反正黃蓁蓁是感覺,兩人就像新婚夫妻在婚禮現場給長輩們敬酒似的,一人拿著一隻大容量的高腳杯,裡麵裝著橙汁,向彆人敬酒的同時接受他們的祝福和恭喜。
來的基本上是大房和三房的人,二房隻有想和黃爸爸、敏行爸爸交好的一些人才過來,即使如此,酒店的大廳裡也滿滿當當擠了三十多桌。
等他們講三十多桌酒敬完,大家酒席都吃完了,但所有人都還留在座位上,等著他們敬酒,從七點開始吃,一直鬨到九點多才結束。
回去後他們還有多少感慨酸話不提,黃蓁蓁第二天睡到了七點。
昨天她就打了電話到牙醫那裡,預約了今天上午九點去摘牙套,明天要去千江中學拿獎金,雖說兩年時間她已經習慣了牙套,但新的學校,新的同學,她還是不想以牙套妹的形象出現,而且牙套已經戴了整整兩年,裡麵歪掉的牙齒已經扶正,被壓住的牙齒也被牽引的長出來,不需要再戴牙套。
正式進入夏季之後,**的夢靨基本從人們的生活中消除,這時候去醫院,已經沒什麼問題。
黃蓁蓁在醫院摘牙套的時候,黃爸爸也沒有閒著。
這時候對戶口管製的尚且不嚴,隻要有關係,再辦一個戶口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黃蓁蓁市裡的戶口還沒有遷回來,黃爸爸在這邊又給她辦了一個戶口,如果以後要辦身份證的話,就是兩張。
當然,這隻是暫時的權宜之計,幾年後必然要消去一個戶口的。
黃蓁蓁虛歲已經十五,她摘了牙套之後,黃爸爸又過來接她去派出所,順便將她的身份證給辦了,大約三個月之後就能領到。
做完這些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黃爸爸開車在路過一家製作印章和錦旗店的時候,居然停下車,思索了一下大步朝印章店走去。
黃蓁蓁以為老爸要刻什麼印章,哪知道跟著進去之後,就聽黃爸爸問:“我現在製作兩麵錦旗,明天早上能不能拿到?”
店老板麵露為難之色,“這都要至少提前一周來訂,哪有這麼快的?”
黃爸爸抽出一支煙遞給老板:“價格方麵好商量,能不能趕下工,哪怕多加幾百塊錢都沒事。”
店老板一聽價格好商量,就問,“那你要做什麼樣的?我讓他們先把手上的東西緩緩,先做你的,你明天什麼時候要?”
“明天早上七點左右。”黃爸爸笑道:“這不是我這姑娘中考,在省城考個市狀元,明天去學校領獎,我打算給她學校送一麵錦旗嘛。”
店老板眼睛瞪大了,特彆客氣地說:“真沒看出來,你姑娘年齡看著不大,想不到讀書這麼厲害,拿到省城的市狀元,那是要送一麵錦旗,這是為我們吳山市爭光的好事,彆說價錢,就是不加錢,你這錦旗我都先給你做好嘍!”
“那不行,錢還是要加的,不能讓老板你折本做生意啊!”
老板豪氣地說:“就當我給這小姑娘的賀禮了,兩麵錦旗給六十塊錢,我也不賺你錢,以後有生意到我這裡來就行!”
黃爸爸道,“正好我公司員工製服也要做衣服上的圖標文字,價格合適的話到時候就訂在你家。”
老板一聽有大訂單,高興地問:“大概多少衣服?要什麼樣的?已經訂了嗎?如果沒定的話,我認識個成衣廠,批發價格,絕對給你最優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