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培道:“不就一次考試嘛,又不是期中考試,有什麼大不了的,下次努力就是了。”
王越也安慰她:“好了好了,不哭了,你看你成績比我還好呢,我都沒哭。”
鄭巧搖了搖頭。
樓老師聽說了這事,問黃蓁蓁是怎麼回事。
“她這次語文成績有些下降,估計是壓力太大。”
樓老師說:“她家在外地,一個人住在這邊,你沒事多陪她說說話,開解開解她。”
班主任是數學老師,作為數學課代表的黃蓁蓁就跟默認的副班長一樣,班裡有什麼事班主任也喜歡問她,不知不覺她在班裡威信就高了起來。
她也怕鄭巧一個人住在外麵,加上新到學校沒什麼朋友,壓力太大出什麼事,這幾天出去吃飯、回家都叫她一起,巧的是,她們居然住在同一個小區,隻是黃蓁蓁在東六院,她在西三院。
經過了解,這才知道,她這幾天心情不好是因為語文老師說話她聽的很吃力。
語文老師普通話不標準,話裡麵夾雜著太多的方言,她聽起來很吃力,學起來自然就吃力。
語文老師五十多歲了,姓朱,叫朱孝春,華師大中文係畢業,現當代文學專業碩士,是學校的老教師,有很多年的教學經驗,其實黃蓁蓁覺得,朱老師雖然有一些地方口音,但並不嚴重,還沒有到讓人聽不懂的地步,而且朱老師不論是講課還是板書筆記,都很能抓住重點條理清晰,讓人看著一目了然。
但鄭巧是外省招過來的學生,她在原本的學校出類拔萃,來到二中後,發現自己原來的成績在新的學校根本不算什麼,這裡每一個外招生省招生保送生都不比她差,加上她第一次獨自離家,每天除了學習之外,還要自己洗衣服,壓力很大,語文本來是她最喜歡的課,可朱老師說話她聽著吃力之後,心情煩躁之下居然排斥了這門課,壓力越發大,這壓力在開學考試成績出來之後,一下子爆發出來。
黃蓁蓁私底下將原因告訴了樓老師,樓老師知道原因之後,去和朱老師溝通了一下。
朱老師的口音已經保持了一輩子,他就快要退休了,讓他改掉一時很難,但他自此之後也注意了一些,語速儘量稍微放慢一些,回去之後還抱了一本普通話書在咬文嚼字的練習。
他愛人也是中學教師,他就問他愛人,自己發音有沒有哪裡不對。
他愛人就笑他說:“都馬上要退休的人了,還想考個一甲回來不成?”
朱老師推著鼻梁上的眼鏡笑笑說:“班裡有個外招的學生,聽我地方口音重,聽課吃力,學習成績下降了很多。”
他愛人道:“我聽你說話都聽了三十年,都習慣了,不過這確實影響學習,你上課的時候多注意注意她,多請她回答問題,自習課的時候多去班級看看,讓她有什麼不懂的私下過來問你。”
幾天之後黃蓁蓁發現,朱老師上課語速變慢了一些,不過他經常上著上著就忘了這回事,雖然他很努力在改變,卻依然會夾雜著一些地方方言,他每次說到方言的時候,就會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再用普通話將自己說過的話再說一遍,而且他關注鄭巧的時間也變多了,比如他一段課講完,會停頓一下,看著鄭巧問一句:“有同學哪裡不明白嗎?”
見老師看她,鄭巧有時候不懂也會問出來,下課也會過來問黃蓁蓁。
這讓大家更加尊敬這個認真負責的老師了。
兩個實驗班老師基本上重合,比如十二班的語文老師朱老師就是十一班的班主任,同時也是他們班的語文老師,兩個班班主任一個文一個理,估計是考慮到高二的時候方便分文理班。
因為老師一樣,試卷也是一樣,開學考成績發下來後,十一班的葛欣然就問朱老師:“班主任,這次年級第一是誰?”
朱老師笑看了葛欣然一眼:“開學考不記排名。”他語重心長地說:“你有上進心是好事,但不要太執著這些。”
葛欣然眼珠轉了轉,傲嬌地說:“,我會讓有些人知道,第一名是屬於我們班的!”
朱老師無奈地搖頭。
之後張續悄悄和黃蓁蓁說:“蓁蓁,有人向我打聽你和黃敏行的考試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