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擎是到小區門口接的兩人。
省城原本就以綠化麵積大而出名,作為一個全國知名的旅遊城市,基本上是全城綠化。
小區內綠樹成蔭,高大的樹木將水泥路投下清涼的陰影,兩邊的花壇裡錯落有致地栽種著許多植物,繁茂的野玫瑰攀藤在花壇內高大茂盛的樹上,美的仿佛油畫中的景色。
陸擎家的房子外表看上去非常樸素,獨棟的彆墅已經有些年月了,側麵的牆壁上爬滿了綠色的楓藤,院子裡外麵的鋼筋牆上爬滿了怒放的野玫瑰花。
“哇,陸擎,你家可真漂亮。”還沒有看到裡麵呢,光是這棟外表陳舊的彆墅外麵,就已經美的讓人流連忘返。
黃蓁蓁是大俗人,也是個典型的‘花癡’,所謂‘花癡’,就是看到美麗的花就走不動路,尤其是這樣大片盛開的,她簡直將眼睛黏在那些花上扯不下來。
房子裡麵倒沒有太特彆,也就是比普通人家的裝修更精致典雅一些。
陸爸爸陸媽媽都不在家,家裡隻有一個四十來歲的阿姨在,見到黃蓁蓁和黃敏行,非常客氣地朝兩人笑了笑,也不說話。
陸擎問:“你們喝點什麼?”
頭一次到同學家裡做客,也不知道同學家有什麼,黃蓁蓁十分客氣地說:“水,謝謝。”
黃敏行也道:“和她一樣。”
“我記得你喜歡喝芒果汁。”陸擎淺笑著對那阿姨說,“兩杯芒果汁。”
“書帶來了嗎?”
黃蓁蓁笑著拍了拍黃敏行身上的背包:“書包裡呢,過來學習哪能不帶書。”
陸擎唇角微揚,“用我的也行,聽敏行說你準備讀文科?”
“不是準備,是已經申請了。”黃蓁蓁在樓梯口換著阿姨早已準備好的棉質拖鞋,眉眼彎彎地摸著他家的純木質樓梯扶手,許是年代久遠,又被太多人摸過,樓梯扶手已經光滑的沒有一絲毛糙,木質樓梯的邊角還跑出了一些木料,踩著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她轉頭,“你呢?”
陸擎貓眼石一眼漆黑的眼睛微微一眨,唇角極淺地揚起,“我和你一樣,也讀文科。”
“為什麼?你理科成績不是挺好?”黃蓁蓁詫異地問。
“你理科成績一樣很好,不也報了文科?”
“好吧。”她竟無言以對。
兩人說話間,已經上了樓,自樓梯往上,全部都是實木的地板,其中一塊大概是小孩子調皮,被掰出一塊三四寸的豁口,也沒有修理。
陸擎的房間朝南,三個人進了房,裡麵沒有人,床邊的地毯上靠著一把電吉他。
前世今生都是跑掉大王一點音樂天賦都沒有的黃蓁蓁,好奇地走了過去,轉頭看著陸擎:“認識你三年了吧?都不知道你還有這愛好?藏的夠深啊。”
陸擎有點不好意思,謙虛地說:“一點業餘愛好。”
黃蓁蓁盤腿坐在他床邊的地毯上,仰頭:“能點歌嗎?”
陸擎又是含蓄一笑,“會的不多。”
黃蓁蓁忽然道:“咦?我好像還沒有聽敏行唱過歌,晚上沒事我們去KTV怎麼樣?把張續也叫上。”
陸擎是個喜歡唱歌的,但每次去黃蓁蓁和黃敏行房子裡玩,基本上除了三國殺就是雙扣,要麼就是摜蛋,不禁對這個提議感到心動。
他目光征求性地投到黃敏行身上:“敏行呢?”
黃敏行唇角微抿著揚起:“隨你。”
“敏行晚上要唱歌嗎?”黃蓁蓁興致勃勃地問。
她是個跑掉大王,但前世KTV風靡,基本上和朋友出去聚會就逃不開KTV,是以她也就著她的嗓音特色,練了幾首歌,每回去唱歌都唱這幾首。
她前世閨蜜傅伊唱歌超級好聽,尤其愛唱王菲的歌,和黃蓁蓁合唱了幾次後崩潰了,神色哀怨:“我原本不跑調的人,被你一帶就跑調了。”
黃蓁蓁嘻嘻地笑:“哈哈,怪我咯。”
陸擎同樣盤腿坐在地毯上,抱著吉他用撥片撥動著琴弦,問坐在他對麵的黃敏行和黃蓁蓁:“想聽什麼?”
她撥動了一下琴弦:“《加州旅館》會唱麼?”
陸擎苦笑,“這個還真有點難。”
“那你會彈什麼,自己彈吧,你唱什麼,我們聽什麼。”黃蓁蓁看著便是滿滿一盒子的CD,白嫩的手指快速地翻動,從中間抽了一張出來,是許巍的專輯。
她隨意地指著上麵一首歌:“這個會嗎?”
男生初學吉他,比較喜歡彈唱許巍的歌,陸擎也不例外,他笑著用撥片將琴弦掃了一下,嗓音低低的,如同山澗中泉水叮咚的回響: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華
年少的心總有些輕狂
如今你四海為家
曾讓你心疼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無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