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一聲,接著響起“哐啷霹靂”“劈裡啪啦”,然後一位圍裙上沾著菜湯汙漬,服務員打扮,臉色蒼白卻紅潤(?)的——露易絲小姐,就這麼“當當當”出現在他們桌前。
天使先生:……
總你妹。
出於某種“想要好好吃飯”的執著,天使先生迅速扭過頭來,“啊嗚”一口吃下了惡魔小姐夾過來的小籠包,假裝這個突然闖入的玩意兒不存在。
露易絲見到他不予回應的冷漠,立刻“渾身顫抖,忍不住落下淚水”:“總裁,您就如此狠心嗎?”
天使先生麵不改色地叫來服務員點單:“麻煩再上一份韭菜炒豬肝,一份糖火燒,一份蜜汁叉燒包,一份艇仔粥,再來一碗筍乾雲吞麵。”
他在飯店裡,他擁有食物和treasure,可以抵抗一切妖魔鬼怪的精神汙染。
天使先生已經找回了自己的節奏——之前自己為什麼被逼到了幻覺性胃疼,就是因為自進入精神體以來一直努力思考,沒有及時補充食物,嗯。
解決方案:放棄思考,專注食物,抱緊聰明絕頂的treasure。
但惡魔小姐就不能拒絕劇情發展了——她現在擔任的角色可是惡毒女配啊?
就像霸道總裁總要“啪”地一下把人按在牆上/地板上/小巷裡/車裡/廁所隔板上(?)親一樣,像惡魔小姐這樣的惡毒女配,遇到女主角,是不可能不發聲的。
不僅發聲,她們還要詆毀她,嘲諷她,侮辱她,抹黑她,並在見麵的短短幾分鐘內完成一個拙劣的邪惡計劃陷害她。
“喲。”惡魔小姐“啪”地放下筷子,擺出了刁鑽的嘴臉:“露易絲……嗬嗬,你怎麼在這裡……還穿著這套,嗬,服務員的衣服?”
露易絲剛才那抹對待天使先生的幽怨眼神,立刻變為了柔韌剛強(?),她驕傲地挺挺胸脯:“我是在作為新世界的自由女性,為自己的生活謀取價值!”
言罷,她還用同情的眼神看了惡魔小姐一眼:“唉,像你這樣坐吃山空,隻靠著家裡的財富積累花天酒地,享樂又不思進取的女人……是不會明白的。”
惡魔小姐:……??這女人是真不知道我是三個家族子公司的財務管理人?
真不知道她哪來的優越感——作為一個出生普通的平民學生,怎麼就覺得富家子弟全部都是隻會飆車殺馬特的腦殘?
惡魔小姐又好氣又好笑,但卻又實在懶得理這個破女人——她未婚夫剛才可是主動示好了呢,現在沒必要和這個賤人鬥氣——
惡魔小姐哼了一聲,提起了自己的手提包:“安格爾,我們走,沒道理在賤人工作的破地方吃飯——”
“您好,先生,這是您要的一份韭菜炒豬肝,一份糖火燒,一份蜜汁叉燒包,一份艇仔粥……糖火燒還需等候五分鐘,後廚的雲吞是現包的,所以筍乾雲吞麵也請稍等片刻。”
服務員端著重重的大托盤,一道一道慢慢擺上他們的餐桌。
天使先生看著那些熱騰騰的美食,想起自己為在公司員工前維持人設,不得不捏著鼻子喝下的黑咖啡,吃下的高逼格裙帶菜無油沙拉,試圖叫快餐外賣時腦子裡隆隆的警示音……
但天使先生一直很聽話。
而且,在其他雌性麵前,一定要給treasure撐麵子。
所以他直接沉痛地移開了視線,以免自己看到那些食物動搖:“好的,treasure,我們現在就走吧。”
惡魔小姐:“……”
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從這家夥的麵癱臉裡讀出了“泫然欲泣”和“悲痛欲絕”。
她突然猶豫了一下,呃,要不還是讓他吃完再走——
“總裁!我、我有件事,不得不告訴您!”
這一點點的猶豫,立刻讓露易絲抓到了可乘之機,隻見她的眼淚奪眶而出——
“我懷孕了!總裁!您要幫幫我!”
惡魔小姐如遭雷劈,頓時僵立在原地。
而天使先生鎮定地詢問道:“我的?”
如果這個雌性敢說謊,我就徹底不管崩人設的事了,和精神體兩敗俱傷也要先把她頭打掉,對了,我的劍呢——他的內心同樣鎮定地想。
萬幸的是,露易絲的心裡還愛著查理:“當然不是!怎麼可能!這是……這是我和查理的……”
她又染上了點莫名的羞澀:“我們的結晶……”
嗬嗬。
惡魔小姐經曆了好一番大起大落,緩過勁後便是一通嘲諷:“你們的腎結石啊?那就去醫院開刀啊?關我未婚夫什麼事?露易絲,我告訴你——”
“treasure。”
天使先生歎了口氣,“這是關於孩子的事,她畢竟是個孕婦,我們要寬容點。”
惡魔小姐的臉頰立刻鼓了起來,瞪向這個不知所謂的混蛋——
而露易絲則滿懷希望地看向他:“總裁,我就知道,您對我還是……”
“既然你是來尋求我幫助的,”天使先生考慮了幾秒鐘,“是的,孩子,我以前被treasure問過這個問題……”
“你喜歡大興安嶺,還是秦嶺?”
天使先生覺得自己正努力凹出最符合深情男配的人設,他可從未為惡魔小姐以外的雌性考慮過:
“哦,你不是treasure,所以你不必留下來陪我,我會把你送過去和孩子們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