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安到底夠冷靜,她沒有說什麼。
當然,不說話,也是為了避免藍音把她給認出來。
藍嫣微微側身,拉了一下蘇易安,直視藍音,淡淡道:“朋友,小白……兔兔”。
兩人的表現都太過自然,倒顯得藍音太過大驚小怪,她臉上的震驚轉為微笑:“原來是兔兔姐姐,幸會幸會,我叫藍音,是小姑姑的侄女”
“你們忙,我上個廁所”
剛才小姑姑是想叫這個姐姐小白兔吧,是吧,情人間的小情趣?
小姑姑真會玩,明知道她在次臥,還把人帶回來,不就是一起睡在主臥嗎?
不過,這位兔兔姐姐長得倒是真好看,如果不是晚上多喝了些水,她還見不到這精彩的一幕呢。
藍音終究是太過年輕,並不能完全的藏好所有情緒,她走進洗手間的步伐稍顯慌亂了些。
“進去吧,藍音沒認出你”藍嫣貼著蘇易安的耳朵輕聲說,繃緊的身體也放鬆下來。
現在,藍音最多把小alpha當成自己的地下情人,絕不會想到彆的。
不得不說藍嫣很了解藍音,她從她的情緒和話中就可以讀出來很多信息。
蘇易安表情一言難儘。
姐姐剛才給小侄女介紹的時候,叫她什麼,小白兔?兔兔?
難道是那一次內衣上的印花給了姐姐這樣的錯覺?
可那內衣,她是為了掩蓋身份隨意買的,她其實喜歡性感的。
蘇易安是可以理解姐姐隨意給她起名的原因,無非就是為了避免藍音把她同學校裡的蘇學姐聯係起來,但為什麼偏偏是兔兔?
這個名字,真的很羞恥,她本人更不是什麼小兔子性格,感覺比陳梔取的小尼姑還讓人難以接受。
算了算了,姐姐喜歡就好,反正也隻是姐姐一人的愛稱,有句話說得好,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嗯,她做姐姐的黑心兔也行。
蘇易安隻花了一點時間,就成功說服自己。
藍嫣一邊往臥室走一邊觀她神色,看小alpha僵硬的臉,不由失笑,也解釋道:“藍音很聰明,隻要有一點蛛絲馬跡,她就會聯想到很多,所以這名字,自然是反差越大越好,你不是很喜歡小白兔嗎?”。
她原本想叫她小白的,不過小白是她養的那隻貓,剛才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到小白兔,算是脫口而出。
老實說,她也覺得這個名字十分適合容易害羞又不懂拒絕的小alpha。
小alpha,真的就像隻乖巧好欺負的小白兔。
而且,小alpha應當也喜歡兔子,不然不會連內衣上的印花也是小兔子圖案。
突然就被迫喜歡兔子的蘇易安,糾結的點了點頭,臉上微微浮出紅暈。
好吧,她承認,她喜歡姐姐身前的那一對。
兩人快速的走進臥室,不再管外麵的藍音。
所以,等藍音從洗手間走出來的時候,隻看到空蕩蕩的客廳。
果然如此,兔兔姐姐,就是小姑姑藏起來的那個alpha,藍音更為篤定心中所想。
唯一讓她想不通的是,小姑姑向來喜歡單純少算計的人,那兔兔姐姐一張明豔的臉,曼妙的身材,看起來就不像單純的,反倒像勾人犯罪的狐狸精。
有沒有一種可能,小姑姑被alpha給騙了。
藍音看著緊閉的房門,思索片刻,還是決定把能說的事情給四叔說一下。
她知道小姑姑很聰明,但正如四叔所說,小姑姑不懂情,萬一被alpha用信息素和孩子控製住,那無論對小姑姑還是藍家人都是一種傷害。
藍音也知道自己看人不如四叔準。
看著看著,藍音眼睛慢慢瞪大,她迫不及待的去敲了小姑姑的門:“小姑姑,小白下午被四叔的人送過來了,就在你的房間,記得讓兔兔姐姐小心一點”。
小白,也就是小姑姑養的那隻貓,對小姑姑的占有欲是極強的,遇到陌生的異性靠近小姑姑,它能把人的臉撓花。
“我知道了”
門內傳來藍嫣異常冷靜的聲音。
藍音這才放心的返回臥室,不一會兒,就再次睡過去。
殊不知,提醒已經晚了一步,蘇易安剛和葡萄姐姐一起走進臥室,就被一隻突然撲過來的小白貓打掉戴著的眼鏡,臉上,也被抓出血痕。
她原本可以躲開,但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蘇易安沒看清這是什麼鬼東西,怕傷到葡萄姐姐,所以硬生生的擋下來。
不過,處理掉這礙事的眼鏡,也挺好,戴一天戴得她頭暈眼花的。
“兔兔”
蘇易安覺得沒事,藍嫣看著她臉上被抓出來的血痕,一陣心驚膽戰。
若是再靠近眼睛一點,不敢想象。
藍嫣也顧不得去看被蘇易安揮落在地的小白,她擔憂的捧起她的臉,滿目心疼:“有沒有事,姐姐馬上找江木”。
蘇易安被這聲兔兔喚得牙疼,她握住藍嫣的手,輕輕的摩挲了一下,搖頭:“我沒事姐姐,太晚了,就不麻煩江醫生”。
姐姐這手,真軟真嫩。
如果可以一直握著就好。
她今天確實比以往要大膽許多,不過,也是為了一步步試探姐姐的底線。
就目前看來,姐姐即便清醒著,也不討厭她的觸碰。
臉上其實就一點小小的刮傷,確實沒什麼事,係統也說了沒事,她不想把江木叫過來,打一針破傷風什麼的。
光是想著針頭,她的身體都在條件反射的發抖。
藍嫣板著臉,拿出電話:“不行,你這是被小白抓傷的,看起來沒事,實際上……”。
“我不想打針,求求你,姐姐”蘇易安突然湊近藍嫣的耳朵,忍著羞恥說。
她的手還握著藍嫣的手,其間的熱度,把藍嫣的心給燙了一下。
腦中畫麵一閃,那日在床上,小alpha似乎也是這麼求她的。
明明是個alpha,為什麼這麼撩人呢,撩得她的這顆老姐姐的心,久久沒法平靜。
藍嫣的臉色再也沒法崩住,她忽然抽回手,轉身,深深的吸一口氣,終是妥協道:“坐過去,我先給你卸妝,再上藥”。
蘇易安知道姐姐說的是坐到梳妝台前,目的達到,她也不繼續糾纏,老實的坐過去。
這句求求你姐姐,其實她內心中也是相當羞恥的。
除了情之所至思維混亂時說出口過,她從來沒有這樣求著一個人,更不要說,她倆現在都清醒著。
兩人心中都不太平靜,但卻是很默契。
一人乖乖的坐著,一人仔仔細細的為其卸妝,月光灑落梳妝台前,頗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意味。
“閉眼”
藍嫣為蘇易安卸好妝,看著她白淨臉上的那道細微血痕,輕聲吩咐。
淡淡的葡萄香撲到臉上,蘇易安下意識的聽從,也不問為什麼。
姐姐還沒用斂香,葡萄香是姐姐身上原本的信息素香味,比之那股薄荷香,更有一種致命的誘惑,若說薄荷香是提神醒腦,那葡萄香就是迷人心智的。
僅僅隻是卸妝,還沒睡在一起,蘇易安就已經預見了自己今晚的煎熬。
趁小alpha閉上眼睛的時候,藍嫣拿出手機,設置成靜音,對著她臉上的紅痕,悄無聲息的拍下一張照片,發送給江木。
江木早在之前就把藍嫣的消息加入特彆提醒,所以,藍嫣剛發過來,他就看到了。
隻是,半夜給他發這像指甲撓的一點紅痕,是什麼意思?
是想告訴他她們已經做了,然後問點注意事項?
大晚上的,這也太虐單身狗了吧,不知道他才失戀不久嗎?
江木憤憤的敲下一大長串話:“注意清淡飲食,如果實在是疼,可以適當的上一些藥,還有,種草莓的時候彆太深,容易出事,標記時間過長,可以適當的補充一點營養和水分,最後一點,如果不想現在要孩子,注意避孕”
發過去後,他立刻意識到不妥,又補充道:“你們倒是不用擔心懷孕的問題,不過那小alpha腺體不太好,注意彆用太多藥,適量適度”。
藍嫣:“……兔兔被我養的小白抓傷了,你幫忙看看這傷有沒有事”。
她才發張圖片過去,江木就回了這麼多,與他比起來,自己真的是老年人手速。
還有,江木發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她和小alpha根本沒發生他以為的那些事。
藍嫣微微羞惱,眼睛卻不由自主的被那些文字吸引。
江木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小白他認識,是藍藍養的那隻貓,這個新冒出來的兔兔是誰?
江木:“兔兔?”
藍嫣這才意識到自己稱呼上的不妥:“她,那小alpha”。
實在是小alpha剛才的表現太像小白兔了,尤其是卸妝後無害的模樣,還有,剛才靠近她耳邊求她的樣子。
噗嗤,江木笑出聲,不過他還是認真的看了看剛才藍嫣發過來的照片:“隻傷到一點皮肉,沒事,注意消毒就行”
頓了頓,他又道:“嗯,你們家兔兔,這名字挺形象的”。
嚴重懷疑藍藍這個悶騷給人家小alpha準備了什麼兔女郎裝,所以這才脫口而出。
江木自覺自己窺探到兩人的小秘密。
藍嫣臉色一紅,秒按滅手機。
閉眼的時間有些長,四周太過安靜,隻能聞到姐姐身上那淡淡的葡萄香,以及聽到姐姐淺淺的呼吸,未知與期待讓蘇易安一陣心慌意亂。
久等不到想要的香甜,她忍不住開口:“姐姐,我可以睜開眼睛嗎?”。
她想看著姐姐,哪怕什麼都不做,這樣什麼都看不見實在太折磨人了。
“嗯”
藍嫣指尖微顫:“我去客廳拿酒精給你的傷消毒”。
被江木一提醒,她現在隻要聽到姐姐這個稱呼就會想到兔兔。
乖巧的,軟軟的,容易掌控在手中的。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