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很想承認,這個在老婆麵前嬌成這樣的alpha是他們的女兒(大小姐)。
剛才那股子硬氣呢?簡直是沒眼看。
藍嫣三兩步上前,連忙扶住她,話卻是對著幾個哥哥說的,帶著一絲顫音:“哥,彆打了,隱瞞身份的事,我不怪她,我原諒她了”。
蘇易安趁勢摟緊藍嫣:“謝謝姐姐,我騙姐姐,哥哥們打我是應該的”。
她的眼睛不知何時也紅紅的,加上額間疼出來的細汗,感覺就像被打慘了,要哭出來一樣。
“疼嗎?”藍嫣抖著手去解開她身上的繩子,生怕去碰到她被打的傷。
夏日的褲子本來就薄,又是短的,她都能看到蘇易安腿上的傷痕了。
但她沒仔細觀察,隻下意識這樣認為,實際上,藍鬱根本沒打腿,那裡的紅痕,是被繩子給磨出來的。
蘇易安緊緊的盯著藍嫣,就像怕她跑了一樣:“不疼,姐姐”。
其實是疼的,藍鬱那一下是真的下了死手,但再疼,也抵不住這一刻與姐姐待在一起的甜啊。
這疼,是值得的,就算再多打幾下,她也情願,隻要姐姐能原諒她。
看樣子,姐姐的氣是消了差不多了。
蘇易安想得不錯,藍嫣在來的路上已經想得很清楚,她舍不得她,更不想看到她受到任何傷害,江木也說得不錯,既然有情,為何又為了這點事一直揪著不放。
人生短短幾十年,過一天少一天,她得珍惜當下,尤其是,她已經是快三十的人了。
一路上,她就擔心,小alpha在幾個哥哥這裡會吃什麼苦,看到小alpha被綁成這樣跪在地上,再看到四哥手裡拿的荊條,那一刻,她的心臟差點停止跳動,心中的難受,也大過了剛得知小alpha欺騙她的時候。
藍鬱:“……”。
他手中的荊條無知無覺的落到地上。
藍家幾個哥哥:“……嫣嫣,快起來,四弟他就是太氣憤了,一時下手重了些,彆氣啊,小心肚裡的孩子”。
孩子?
藍嫣解繩子的動作一頓,定定的看著靠著自己的小alpha。
她們在一起的時候,確實一直沒有特彆注意這個事,但小alpha不是不行嗎?
雖然小alpha一直在強調可能會有孩子,不過她還是比較相信江木這個醫生說的話。
蘇易安嗅著藍嫣身上讓她無比安心的香味,來緩解那陣被荊條打的疼痛,突然被這麼一盯,她的身體僵了一下,不小心扯動傷口,疼得齜牙咧嘴,不過她還是忍著痛小聲的解釋:“是爸爸說的,他知道我騙了姐姐之後,說蘇家要對姐姐和孩子負責,哥哥們,可能誤會了吧”。
她也覺得自己可能沒那麼猛,才和姐姐在一起半個多月就中了。
而且,蘇易安清楚的記得,她家姐姐的月事在月末,距離現在還有一個多星期,這也看不出來懷還是沒懷。
孩子的事,看緣分嘛,該來的時候會來,主要也要姐姐喜歡孩子才成。
藍嫣這才注意到,屋內多了三個陌生的人,一個上了點年紀的中年男人,兩個看起來是練家子的西裝男。
來之前,江木的那個新男友就告訴了她把小alpha帶走的人是什麼身份,大堂哥之後也告訴了她,所以,那個中年男人,就是小alpha的爸爸吧,聽說是大哥在外麵認識的兄弟。
藍嫣忽然變得有些拘謹,她把蘇易安扶起來,很有禮貌的朝著蘇爸打了聲招呼:“爸”。
“嗯……”
蘇爸被這一聲喚得是心花怒放,眼中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即便,他知道自己現在表現得太高興不好,但這麼漂亮的兒媳婦叫他爸,誰頂得住啊。
他知道,自己這兒媳婦是穩了,抱大孫女的事也穩了。
最好三年抱倆,他可以一手牽一個。
也不怪自家那混賬女兒會栽在人家的手中,就單看兒媳婦的這模樣,確實是要比他之前給女兒介紹的那些相親對象好了不止一點。
藍大哥卻是一言難儘。
平白就比自己的兄弟矮了個輩,換做誰也開心不太起來吧。
“哥,麻煩你們幫忙招待一下爸爸,我先帶她回房,給她上藥”藍嫣說著,就把蘇易安給帶離大廳。
荊條很細,但韌性很好,打起人來是非常疼的。
小alpha平時那麼能忍的人,這次卻當著大家的麵出聲,並且倒了下去,可想而知。
她知道幾個哥哥不會手下留情,尤其是藍鬱。
也不知道小alpha被抽了幾下,現在連站都站不穩,卻還強忍著不把全身的重量壓在她這邊。
藍嫣心疼死了,這個時候的她,已經想不起來被小alpha欺騙的事,更確切的說,這事在她這裡算是過去了。
尤其,剛剛還提到孩子一事,她能看得出來蘇爸爸是很喜歡小孩的,隻怕他現在還不知道小alpha腺體出問題的事。
說起來,小alpha除了在身份上隱瞞她,其餘的,也確實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藍嫣一走,場麵就變得有些尷尬,最後,還是蘇爸打圓場:“你看她們小兩口感情也挺好的,既然也不存在騙婚的事,咱們這些做長輩的,就隨她們去吧,聽說她們還沒舉辦婚禮,不如我們還是商量一下婚禮的事”。
逆女,竟然告訴他是騙婚,他就知道自己被這逆女給利用了。
為了追老婆,連自己親爹都騙,甚至還沒出息的用上苦肉計,他都嫌她丟人。
按這邊的習俗,家裡老人過世,要結婚的話,要嘛在當年,算是衝喜,要嘛守孝三年,在三年之後才能結婚,安安和兒媳婦已經領證,現在就差個婚禮,最好還是今年就辦了,按自家女兒那對媳婦的黏糊勁,他都怕他的小孫女都會走路了,兩人都還沒辦婚禮,那多委屈兒媳婦啊。
本來他們蘇家就理虧,現在更是不能虧待兒媳婦。
藍家幾個兄弟也看到剛才藍嫣的態度,心裡頓時明白,這事就算過去,他們要再揪著不放,就成了那棒打鴛鴦的狠心家長。
藍家二哥三哥和藍鬱都沉著臉一言不發,還是藍家大哥好說話一些,他讓人準備了一些酒菜,把蘇爸請到餐桌前,半玩笑道:“藍老哥說得在意,不對,我以後可就不能叫你蘇老哥了吧……”。
蘇爸兩口酒下去,臉色紅撲撲的,他擺手,十分不拘小節的道:“嗐,咱們各論各的,藍老弟依舊是我的好兄弟……”。
大廳裡麵一下變得熱鬨許多。
但回到臥室的兩人,卻異常的安靜。
傷藥已經被下人給送過來了,但蘇易安傷的地方,卻十分的尷尬,她有點害羞,畢竟,那什麼是那什麼,在這種地方上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尤其是現在被荊條抽過,那裡一定醜死了,她不想讓姐姐看到。
蘇易安這會兒的嘴變得十分硬,即便輕輕一動就疼得直冒冷汗:“姐姐,我一點都不疼,姐姐能原諒我,我已經很開心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不用上藥”。
這荊條抽人,是真的疼,她都有點懷疑自己這具身體不是蘇老頭親生的。
終於明白,總是和老爸待在一起的老媽怎麼不來。
可能,老媽要是來,自己就不會這麼痛,至少,不會被荊條抽。
藍嫣也沒那麼自然,這就導致,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上藥的事還是沒有一點進展。
當然,最主要的是蘇易安一直提著褲子,一副打死不脫的模樣。
最終,還是藍嫣板起了臉,重重的說了幾個字:“兔兔,上藥”。
明明都痛得臉色發白,還在和她逞強?
就算是不好意思,她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家的小alpha受苦。
蘇易安愣了一下,最終,紅著臉妥協了。
姐姐終於不冷冷的叫她蘇小姐了,兔兔這個稱呼,多麼悅耳動聽啊,想不通,剛開始的時候她為什麼會有點抗拒這個稱呼,這明明就是姐姐對她的愛稱啊。
當姐姐不叫這個稱呼的那天,她才知道是多麼的難受。
冰涼落到傷處,很痛,刺疼,但蘇易安此刻已經感覺不到什麼,她的臉越漲越紅,聲音很輕:“姐姐,你能不能,再叫我一聲兔兔?”。
明明很想,出口的話卻是商量的語氣,甚至有點像祈求,讓人很難拒絕。
藍嫣上藥的手微頓,突然就覺得,或許是自己太過糾結,也太過分了,冷落了小alpha那麼長時間,所以,她現在連想要個稱呼都是小心翼翼的,仿佛一下子回到她們還沒確定關係的那個時候。
或許,兔兔隱瞞身份,就真的隻是太喜歡她了。
看著那一大長條雖細但明顯破皮有血色的傷,藍嫣莫名的覺得心一下就軟了,她靠近她:“兔兔,是不是很疼?”。
熱氣鑽進耳朵,香風鑽入鼻孔,蘇易安一整個人都有些飄了。
其實姐姐親一親她更好,比上任何藥都好,但姐姐剛原諒她,她還不敢太放肆。
蘇易安正想說沒什麼,卻又聽她家充滿蠱惑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疼就吹一吹”。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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