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夫人把遮擋風沙的紗巾拿去,譴責地說道:“小點聲。”
柔軟的紗巾拂過了嬰兒的麵容,嬰兒的嘴動了動,似乎想要含住紗巾,可惜紗巾過於輕薄,猶如一層霧氣,滑過了他的臉就從心眼的世界裡消失了。
醫生怔忪住。
啥?
這是啥玩意?!
他發誓,自己棄惡從醫這麼多年沒有見過這種殘疾人!
“飛利查,要是‘醫療品’不夠多,儘管告訴我。”潘夫人在揍敵客家學會了輕聲細語的技能,說出來的話,醫生也打了個寒顫。他毫不懷疑,就算要一百個、一千個人,對方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飛利查醫生連忙說道:“足夠的!我每天都有準備好幾個‘醫療品’。”
惠娜把注意力轉到治療上,激動道:“請你治療好我的兒子!”
飛利查醫生瞥過她,無聲詢問潘夫人。
【這是誰?】
【一個不用在意的人。】
潘夫人全神貫注地關注著孫子,哪裡有空去看惠娜一眼。
一邊嘀咕女人和小孩的可怕性,飛利查醫生去房子後拖來了一個昏迷不醒的中年男人,對方身著黑幫的服飾,一看就是來流星街踩到雷的家
夥。
“這個男人身體素質還不錯。”
飛利查選擇好“醫療品”,雙手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嬰兒的腦袋上。
“雖然有點麻煩,但是應該沒有問題……”他的念能力會一次性轉移所有的傷勢到其他人身上,沒有選擇的餘地,他以半吊子的醫學素養進行判斷,嬰兒都能活下來的傷勢,沒道理成年人無法承擔吧?
“念能力「吹一口氣就不疼的幸福治療」。”
每個人的念能力是不一樣的,而擁有怎樣的念能力取決於內心,飛利查覺醒這個念能力的時候隻想著自己健康,彆人倒黴,念能力出現類似的性質。
飛利查對著嬰兒的臉吹出一口氣。
有點口臭。
潘夫人的表情流露出一點惡心,捏住鼻子,令飛利查的表情訕訕的。
小家夥似乎也不太喜歡,小嘴閉上了。
念能力發動!
小家夥又看見了新鮮的顏色。
一道墨綠色的光芒纏到了小家夥的生命火焰上,另一頭纏到了昏迷不醒的黑幫男人的生命火焰上,兩者之間產生聯係,進行著特殊的“治療”。
“啊啊啊——我的身體啊啊啊啊啊!!!”
霎那間。
倒在地上的男人痛醒過來,發出人類難以形容的慘叫聲!
他的雙手變成血淋淋的斷臂!
他的雙腳從胯/下大腿的部分就截斷消失!
他的脊柱不見蹤影,身體“嘭”得一聲倒落在地,隻能匍匐掙紮!
他的皮膚被撕裂、剝去!
他的五官……
他的神經……
十二個身體器官陸續消失。
一係列的變化如同把嬰兒身上的痛苦,放到了成年男人的身上,五分鐘不到的時間,成年男人瀕臨死亡,念能力失敗!治療的效果統統消失!
飛利查的臉色一白,遭到反噬。
在概念上恢複了身體器官的黑幫男人一臉驚魂未醒,肌肉抽搐,幾秒後,他在殘留的劇烈痛苦之下大小便失禁了。
他用驚恐的目光去看在場的三個人和一個嬰兒!
飛利查擦了擦冷汗,解釋道:“看來普通人承受不了這種傷勢。”
潘夫人意外地笑了,抱起嬰兒誇讚道:“不愧是我的孫子!”就算是席巴四歲的時候接受電擊訓練獲得了好成績,也沒有這個孩子厲
害。
飛利查呆住。
您的孫子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還不是惠娜沒有照顧好。”潘夫人不悅地提了一句瘋女人。
“惠娜……”飛利查小聲念了名字,記起來了來曆,“哦,是那個挺有名的瘋女人啊,我記得她的妹妹嫁給了您的兒子?”
潘夫人笑著點頭。
“嘿嘿,兒子乖,治療治療。”惠娜裝作不在意地抓著頭發,傻傻地發出囈語,心裡恨的牙癢癢,等我的兒子恢複健康……我就能……
飛利查沒打算去八卦揍敵客家的恩怨,把這名僥幸活下來的普通“醫療品”拖了回去,後續又抓來了關押在地牢裡的一名念能力者。對方的身體素質遠勝過常人,中了麻痹肌肉的毒素,用憎恨的目光盯著飛利查。
飛利查承諾道:“隻要你能活下來,我就放過你。”
念能力者立刻改變了目光,磕磕絆絆地說道:“你、說真的?沒騙我?”
飛利查望著之前留下的尿水,誠懇地說道:“沒錯。”
幾分鐘後。
念能力者也沒能撐下來。
“不要——!”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飛利查!你這個惡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接下來的診所裡響徹了各種各樣“醫療品”的慘叫聲,淒厲至極,慘絕人寰,把那些在三區裡閒逛的流星街人給嚇了個夠嗆。
沒有一個人,能夠承擔下剝離十二個身體器官的重傷!
這個過程比下油鍋還要恐怖!
飛利查站在臭烘烘的診所裡,麵對著潘夫人的黑臉,腦子裡一片亂麻,鼻子流下兩道血水,他嗡裡嗡氣地說道:“潘夫人……我儘力了。”
他用看怪物的目光,驚歎的、畏懼地看著無法恢複健康的嬰兒。
“不可思議……”
下一秒,飛利查昏厥倒下。
念量耗光。
反噬嚴重。
他成為了第一個為了治療傷患,把自己變成傷患的醫生。
小家夥的心眼中,這道生命火焰不複旺盛,萎靡起來,火焰上也沒有了墨綠色的好看顏色……他失去了興趣,縮在了火焰最旺盛的人的懷裡。
潘夫人心情複雜:“惠娜,我的孫子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瘋女人惠娜比她還要茫然,發出古怪的笑聲。
“是……詛咒……”
沒錯。
她又瞎掰了一個理由。
不管彆人信不信,惠娜見證了這個孩子的奇跡……悲喜交加。
怎麼治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