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我做了簡化版的義肢。”森鷗外給孩子安裝上木雕的四個義肢,在富蘭克林一臉懷疑地目光下,哄著孩子說道,“百鬼丸,動一動。”
富蘭克林問道:“你為什麼叫他百鬼丸?”
森鷗外遵從著【書】的命令,微笑地回答:“在我的家鄉,有一種人曆經災禍而不死,為了趨吉避凶,通常會把這樣可憐的孩子取‘百鬼丸’的小名,等他熬到了成年,再給他取一個正式的大名。”
富蘭克林不懂什麼玄學,似懂非懂地理解,“這樣有效果嗎?”
森鷗外說道:“有的。”
在流星街不算邋遢的醫生豎起一根手指,手套變得灰撲撲的,“這份一代代傳承下來的愛,也許就是一種力量。”
力量?
力量=念能力=愛化作了殘念嗎?
富蘭克林記下了他的話,大腦把力量和念劃上等號。
富蘭克林立刻被孩子地調皮舉動吸引走了目光,下意識想要去扶孩子站起來的身體,“小家夥!”而後,看見四肢由木頭組裝出來的孩子坐在地上活動著手腳,他震驚到了難以言喻的程度。
這玩意有用?!
富蘭克林一個驚叫脫口而出:“沒有念的木頭是怎麼動起來的?!”
森鷗外不會告訴他,單靠木頭沒有用,靠技術也沒有用。這位醫生意味深長地看向孩子,真正厲害的是這個一歲大的小家夥。
“奇跡總會發生的。”
森鷗外產生了解剖的欲望,紫色的瞳孔不自覺地染上猩紅。
誰料富蘭克林敏銳地看了過來:“把你的心思收一收!否則我殺了你!”
森鷗外歉意道:“職業習慣。”
這裡的人,對殺意和惡意敏感得要命。
富蘭克林把孩子像是護小雞仔般地提了過來,放到自己身後,他倒是沒有像正常人一樣馬上鬨掰,反而仔細觀察森鷗外,確定真的打消了那樣的壞心思,悶聲說道:“謝謝你給小家夥製作了義肢。”
森鷗外溫和道:“不用客氣。”
富蘭克林無視他的客套,流星街人不玩虛的那一套,直言道:“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我帶小家夥回去了。”
森鷗外在他要出門的時候,不疾不徐地說道。
“隻是這樣……就滿足了嗎?”
富蘭克林疑惑。
“沒有脊柱,空有四肢,可是很難站起來的喲,我有辦法製作脊柱。”森鷗外用的詞很微妙,是“很難”,不是“無法”,因為以他醫生和異能力者的雙重預感,這個小家夥怕是被拆得七七八八,也有可能正常的活下去。
富蘭克林突然說道:“醫生,我還沒問你的名字。”
森鷗外順水推舟地說道:“鄙人姓森,名鷗外,目前是一名醫生。”
富蘭克林點頭:“森醫生,我是富蘭克林。”
流星街交換了名字就是一種不錯的開始,說明富蘭克林沒計較對方的問題,在這片充斥著瘋狂和生死的土壤,誰沒有一點扭曲呢。
富蘭克林抱起小家夥,“脊柱的事情,下次說吧。”
下次。
他會帶一個打斷脊柱的人過來試試。
森鷗外無奈地目送這位客人帶走了最重要的“傷患”,正要收回視線,一不留神發現了小家夥趴在富蘭克林的肩膀上,黑乎乎的眼部對著他。
“發現了我的特殊嗎?”
“不愧是……”
森鷗外在唇邊的話沒有說完,褪下了虛假的人格,紫色的瞳孔變得暗沉,滲透出黑暗,另一個人透過這具身體的眼睛去看小家夥。
一簇紅色火焰在虛幻的人體之中燃燒,比正常的火焰小多了。
火焰構築出實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