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了一聲,“嗬,哭得很暢快?”
“嗚嗚~可不是,活著的時候,人家都說你多麼的厲害,什麼男人流血不流淚,你從來就沒有哭過。我可怕痛了,每一次你打我,我都想哭來著,但是,為了男人的尊嚴,你都不哭,所以我都忍住了,但現在到了地府,我再也不會忍了,嗚嗚嗚……下輩子,我再也不要做你的弟弟了。”
魏永安已經沒有了剛剛的悲淒之感,他眼神涼涼的睨這自己的這個腦子少根筋的弟弟,“那就不巧了,我這輩子還有很多的時間可以揍你。”
魏永康正在抹眼淚的手就是一頓,然後想到了什麼,“難道沒有死?”接著搖了搖頭,“不可能,我剛剛也看見你哭來著,嗚嗚嗚……”
聽見了這話的魏永安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從腰間抽出來了一根鞭子,冷笑著看向這個從小就嬌氣的弟弟,幾天不打,他就開始皮癢了。
看到這鞭子的魏永康臉色驚恐的看著自家哥哥手裡的皮鞭,嚇得頭皮發麻,一骨碌從地上跳了起來,“魏永安,你你你,你彆過分了啊,我跟你說……”
“啪”的一聲揮動鞭子的響聲傳來直直的向魏永康抽了過去,嚇得他趕忙跳了開去,躲在了自己爹娘的後麵。
見自家哥哥再也打不倒他,這才常常的噓了口氣,也是直到現在,魏名山老夫妻倆看著兩個四十來歲,還在打鬨不休的兒子,這才像是反應了過來,一臉激動的看著不遠處的大孫子,直接把這兩兒子給忽視了。
感覺到了祖父祖母的眼神,魏榮臻殷切的看著二老,“祖父,祖母。”
二老顫顫巍巍的相互扶持著要站起身來,還要準備收拾一番自家這不靠譜的弟弟時,魏永安連忙無視了他,趕緊向前去攙扶。
魏永康也放下了哭聲,連忙走到夫妻二人的另外一邊,扶起了自家的母親。
隻見二老在站起身之後,就一步步的走向了魏榮臻,步子挪動的很小1,但卻有能看的出他們的焦急之色。
待二老走到了魏榮臻麵前,看著他那空蕩蕩的雙腿褲管,兩人都伸出顫抖的手,一副想摸又不敢摸的樣子,均是一臉心疼的看著孫兒,心都揪緊了起來,恨不得代替孫兒受罪,讓這斷腿的是自己。
魏榮臻知道祖父祖母一向比較疼愛自己,看到二老為自己揪心不已的神情,他的心裡熱熱的酸脹又難過。
安慰二老道:“祖父祖母,你們不用擔心,我現在已經不疼了。”說完還輕鬆的一笑,伸出雙手,一手一個握住了二老那打著顫的手。
二老的手很是冰涼,魏榮臻兩手把祖父祖母的手合在了一起,輕輕的搓了幾下試圖給予他們一些溫暖。
祖母沒有吱聲,隻是嚶嚶的留著眼淚,雙眼貪戀的看著自己最是疼愛的大孫子。
魏名山隻是點頭,看著魏榮臻,“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啊!”
魏老夫人瞪了自家這老頭子一眼,“胡說什麼?”自家大孫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那邊反應過來的吳氏,也就是魏榮臻的娘,在看見丈夫兒子都好好的之後,也開始紅了眼眶,這麼多年男人沒在身邊,已經習慣了堅強的她現在有些情緒失控,期期艾艾的哭了起來,魏永安聽見後,連忙回身,也顧不得現在有這麼多人看著了,一把把自己的妻子攬進了懷裡,“淑華,這些年辛苦你了。”
吳氏本來還是小聲的啜泣,聽見丈夫的話,也開始大聲的哭了起來。
確實是難為她了,怎麼些年,這偌大的衛國公府就是靠著她一個人撐起來的,公爹因為早年上戰場留下了暗傷,婆母一直深居簡出的照顧著,沒有一點時間來幫她,平時也就是操勞了一些,這也沒有什麼,她是一家主母嘛,這些是必須要做的,她從來也沒有怨言。
但是,這一次卻讓她亂了心神,先是傳來自己的大兒子戰死沙場,然後又是丈夫叛國,現在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緊接著就是魏家被抄家,關進大牢,流放邊關,這一路走來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她在女眷這邊,照顧婆母,還要硬撐著不能倒下,給自家的這些女眷做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