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佐被他那句佐兒叫的渾身一個激靈,立馬回過神來。眼神的看向他,“你心悅我?”
他的表現一直都很正常啊,是不是病糊塗了說胡話呢?想到這裡,她的眼神有些懷疑,甚至還伸出手來探了探他的額頭。然後又想到在修真界不像在凡俗那樣會發燒把腦子給燒壞了,又尷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赫起瀧輕笑,“對啊,心悅你。”
君佐的眼神更詭異了,“那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就在剛剛。”
君佐:“呃……”不是,您這都要死了,乾嘛要說出這種話來霍霍彆人?還能不能做朋友了?
她一副無語凝噎的模樣,而且看她的眼神越發覺得,他不是從前的沐宴。
果然,就像是為了驗證她的猜測一般,他開口了,“我叫赫起瀧……”
君佐的瞳孔放大,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你奪舍了他?”果然一開始她的懷疑就沒有錯嗎?“那沐宴呢?他怎麼樣了?”
赫起瀧歪著腦袋,內心微微有些不爽,有些發酸,不過還是按耐下來,開口道:“並不是奪舍,沐宴是我的一縷分神,如今已經回歸本體了。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君佐有些反應不過來,但大體上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木然的點點頭。
雖然她臉上一片漠然,但是心底還是十分的複雜,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眼前的“沐宴”。
“可是你快要死了啊!”這是擺在眼前的事實,眼看著他的生機已經快要流失殆儘,不明白他為什麼還有精力說這些,難道此時此刻不應該想要先挽救自己的性命嗎?
赫起瀧:“……”這小孩說話怎麼那麼紮心呢?
他繼續保持微笑:“我不會死的,你以後一定還會再見到我的……”
“可是我……”話還沒有說完,她的聲音就戛然而止。
隻見床上的人已經微微地合上了眼睛,嘴角還掛著一絲淺淡的笑,雖然他已經白發蒼蒼,滿臉的皺紋。君佐還是感覺他還跟以前一樣,清風霽月,如沐春風。
她的手緩慢地摸向了他的脈門,內心不由得緊了緊。
他……死了。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露出什麼表情?隻是眼神直直的看向他。
這一刻,他已經等待許久了,早就已經把生死看淡的他竟然走得那麼突然?說是突然也不儘然,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逝去的。
君佐甚至還沒有消化他剛剛所說的話,什麼分神真身的,還有他的那肯定的一句,“對,心悅你。”讓她都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他就這樣突然的沒有生氣了。
君佐就坐在板凳上,捏著他的手腕,就這樣呆呆的看了他良久。好半晌這才站起身來,緩慢的挪步走向了門外,打開門,看見眼巴巴的幾人,她的聲音暗啞,聽不出喜怒哀樂的道:“他……走了。”
三人先是一愣,還是冷夫人率先反應過來,悲呼一聲,“宴兒啊……”踉蹌的跑了進去,一下子撲在他的身上,抱著這句還溫熱的屍體痛哭。
小方也急走了幾步,撲通一聲,跪在床前,“公子……嗚嗚嗚……”
芸娘眼睛通紅,淚花閃爍,這一段時間大家一起在凡俗界吃喝玩樂,已經建立起了一定的友誼,雖然說他們一起的話不多,但至少已經成為了朋友。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她還是感覺鼻頭發酸,眼淚就順著眼角滑落。
她扭頭看向了君佐,隻看到她一臉木然,眼神還有些呆滯。頓時把她嚇了一跳。
連忙擦了一把眼淚,擔心的看向了她,“君佐,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