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芊芊低聲說完,掛斷後又給在報社工作的席曉茹打了電話。
路演單聽著她有條不紊的吩咐,勾了勾唇角,輕聲在她耳邊交代了一句。
作為主人的徐啟揚終於趕了過來,驚訝的問:“這是怎麼回事?”
葉芊芊擰眉:“徐少,你是宴會的主人,我想,你得對現場的事情負責吧?”
“這……”
林東寧還被司機製住動彈不得,忍不住衝徐啟揚喊:“徐少,這算怎麼回事?”
徐啟揚還來不及回答,電話便響了,接起之後,迅速神情凝重。
葉芊芊已經不去管他們在說什麼,幫路彥端脫下西裝外套搭在手肘上,扶著他向外走去。
路過一些賓客時,或引來詫異的目光,徐嫣然想上前搭話,下一刻對上葉芊芊冷然的目光,又頓在原地。
“這是怎麼了?”
“路少好像不太對勁,是不是犯病了?”
兩人剛走出去,服務生又將大門給關上,客人詫異的小聲討論,數十分鐘後,樓下120急救趕了過來,與之一同到達,還有一輛警車,來人直奔路彥端剛在坐過的地方,將司機拿在手裡的高腳杯裝入證物袋。
盛珩終於意識到是剛才那杯酒出了問題,從驚訝的賓客中站出來主動接受警察盤問。
“……是林東寧給我的。”
在與路彥端說話前,盛珩碰到林東寧。
“以前怡然對不住你,我這個做哥哥的管教不嚴,是我的不是,但以後咱們還能做朋友,走,咱們去找你小舅舅喝酒去,他剛辦完的項目實在漂亮,應該多灌酒!”
盛珩鬼迷心竅的接過林東寧遞過來的酒杯,他出去逛了一段時間仍舊不能釋懷,心裡越想越覺得酸澀,灌一杯酒不算什麼吧。
小舅舅也毫無防備的接到了手裡。
林東寧臉色一黑,扭頭想找徐嫣然,卻對上了徐啟揚沒什麼表情的臉。
“路先生已經送到醫院搶救,林先生,事關重大,您有涉案嫌疑,請您配合我們回去調查。”
警察很強勢的要帶林東寧回去做調查,兩名警員帶著林東寧下樓的時候遇到了閃光燈,但誰也沒有注意到。
盛珩跟在這些人之後,想去問路彥端的情況,卻不知道找誰去問,作為知情人之一,他也去了公安局。
……
酒店套房內,路演單已經漸漸平息下來,葉芊芊帶著他簡單洗了個澡,躺回大床上休息。
睡著前,路彥端一直拉著她的手。
葉芊芊撫了撫他略帶疲態的眉眼,暗暗歎了一口氣,靠在他肩膀上,她也很累,隻不過沒什麼睡意,兩人依偎在一起,她也漸漸睡去。
晚上,路彥端驚醒過一次,葉芊芊不知道,她是被抱醒的,路彥端整個人都箍在她身上,手腳麻。
“芊芊?”
“是我。”
路彥端又抱緊她一些,葉芊芊艱難伸個懶腰,看他仍舊不大清醒,不由摸了摸他額頭,確定沒發燒才鬆了一口氣。
葉芊芊卻睡不著了,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她先摸著手機看看時間,已經是早上九點鐘了,先給保姆阿姨打個電話,送兩件衣服過來。
路彥端半是清醒半是迷糊的聽到她說話聲,逐漸清醒過來,睜開眼看熟悉的臉龐,真正從噩夢中醒來了。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路彥端嗯了一聲,看她緊張起來又笑笑,而後歎了口氣。
“待會兒換了衣服去醫院檢查下吧?”
“好。”
兩人對視片刻,葉芊芊仰頭吻了吻他眉心:“沒事了。”
路彥端與她貼的很近,鼻子蹭著她的,喃喃道:“我昨天殺人的心都有了。”
宴會上他一向很注意,吃喝都不是關鍵,自己的酒杯不離手,不是信任的人端來的東西不會入口,他親人不多,更不會對他們設防。
無論昨晚事情真相如何,他的尊嚴不是被人拿來踐踏的,而唯一撐著他保持清醒的理由是,他絕不允許因為旁人的暗算,毀掉他費心經營的婚姻、人生。
葉芊芊一點點拂開他蹙緊的眉頭,坦然道:“我也是。”
她在車裡聽者路彥端和林東寧的對話,恨意在肆意蔓延,心底的念頭就是讓林氏消失。
路彥端無聲地笑起來,那些負麵情緒忽然被這一句話給打消了。
“我們起床吧。”
兩人換上新衣服,將套房內稍稍收拾了一下,各自戴上帽子墨鏡離開酒店,路彥端的西褲上有酒液殘留,可以和酒店地毯、酒杯上的殘留作證據。
檢測機構很快給出了結果,是新型助興藥且具有致幻成分,會刺激腦神經,造成嗜睡精神不振的後遺症。
路彥端體質對此類藥物過於敏感,反應激烈,如果用量不當,可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好在,醫院給路彥端做出的檢查顯示,昨晚的用量沒有對他的身體造成明顯損傷。
從醫院出來路過報亭,葉芊芊去買了兩份報紙,最大的版麵上標題赫然是‘林氏繼承人宴會下毒涉嫌謀殺,已被警方拘留’,標題下方是林東寧被警方從酒店帶走的圖片。
路彥端粗略瀏覽了這兩份報紙,長舒一口氣:“接下來就該我出手了。”
這兩份報紙發行量巨大,在一二線城市有眾多讀者,也是行業內的風向標,他們一出手,眾多報社、娛樂小報、網站記者蜂擁而上開始采訪這件事的始末,遠路集團是大陸第一的房地產集團,九十年代中期開始投資零售行業,如今大型連鎖超市在國內遍地開花,在多個行業都是舉足輕重的存在,遠路集團未來的繼承人出了事,各種八卦消息都傳了出來。
作為嫌疑人的林東寧,他所屬的林氏企業則方寸大亂,早上出的報紙,到下午股市收盤,林氏的股價已經開始有了急速下跌趨勢。
“這還不夠!”
路父怒氣衝衝,讓人和林氏投資人聯係,並著手低價買如林氏的股票,讓集團相關部門做好低價收購林氏企業的準備。
林怡然已經和比她大了許多的未婚夫訂婚,這則新聞出來不到兩個小時,那大腹便便的未婚夫便打來電話:“以後不要和我聯係了,我要撤資!”
林怡然握著手機,半天沒緩過神來。
葉豔華不經常看報紙,瀏覽網站的時候看到這條新聞,心裡咯噔一聲,上次,林東寧來找她,說起路彥端行事霸道,她是不是說了什麼?
葉豔華想不起來,那天她不高興喝了酒,似乎和林東寧說過出什麼主意來著,但肯定不是下毒。況且她隻知道前世林東寧算計過路彥端,可怎麼這麼快,不聲不響的就進行了?
“不行……”
葉豔華想早點離開,免得被林東寧胡亂攀扯波及,那晚,林東寧也喝了酒,應該不會想起來吧?
警察局內
林東寧扛不住審訊,交代了事情經過。
給路彥端下藥是他臨時起意,如果盛珩吃了他的激將法將酒端過去,撐不住藥效發作,他剛好攔住將路彥端送到開好的房間內,做個仙人跳留個把柄,他和韓進還讓人準備了相機,借此搞臭路彥端的名聲,韓家可以借此上位和徐家合作,他可以借此威脅路彥端不再對付林氏,林氏也許能掙得一線生機。
“這個點子不是我想出來的,是葉豔華想出來的……”
那晚醉酒,林東寧模糊記得葉豔華提過,讓路彥端和葉芊芊失和,他能得到好處,赴宴之前,林東寧就想到了這個局。
盛珩解除了嫌疑,從公安局出來後還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找到路父,路父也沒細說,隻是眼底難掩失望。
無論如何,盛珩都不該和外人一起算計路彥端,儘管可能在一開始他並無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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