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認蔣夢典沒事之後,楊銘壓下了心中的煩躁。
他指派了一名身邊的護衛派他去蔣府給四皇子傳話!。
之後他便守在了蔣夢典的牢房前麵。
雖然不知道幕後之人的用意,但是這樣一直被人耍著繞圈圈是肯定有問題的。
還不如以不變應萬變。靜觀其變。
蔣府。
四皇子到的時候,蔣夫人屋子裡的火已經被人撲滅了。
除了懸在空中的蔣夫人在外,屋裡還有另外一具女屍。
周錦欽皺著眉頭,視線來回的在房間裡掃視。
可惜屋裡的很多東西都被大火燒毀了。並沒有留下什麼痕跡。這還是在士兵幫助下救火,快速滅火儘量保存下來的
火是從床幔開始燃燒的,但是肯定不是人為縱火。
這個凶手根本就沒有掩蓋的意思,仿佛並不在意是否會被人發現。
真的是很囂張啊!
周錦欽捂著鼻子,給了藍三一個眼神,隨後出去了。
藍三心領神會,接著繼續去尋找線索了。
周錦欽出來後,被人擁到了大堂。
這裡視線很開闊,周圍還有活水圍繞。
可以看的出,是護衛怕再次走水,為了以防萬一。特意選的位置。
周錦欽手不自覺的磕著桌案,開始想問題。
早上剛把蔣夢典押進大牢,沒過多了蔣夫人就死了。
這兩者之間是否有什麼關聯呢?
凶手殺蔣夫人是為了什麼?雖然外界一直傳蔣夫人和蔣夢典感情甚篤如膠似漆。
但是用心觀察一段時間,就會發現貓膩。
情殺?仇殺?………
可他為何早不殺眼不殺偏偏這個時候殺?
突然的一陣腳步聲,拉回了周錦欽的思緒。
“殿下,楊大人派了人來傳話。”
周錦欽點了點頭,藍七見狀連忙附下身子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周錦欽聽完之後,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如果把楊銘之前遭遇的那些舉動聯係到一起的話,就似乎說的通了。
真是好一個調虎離山之計。
難怪,難怪,兩者時間發生的這麼近。
這幕後凶手,不僅要調他離開同時還把楊銘支走。
這是什麼意思?是根本不想要他給蔣夢典定罪。
還是不想讓蔣夢典供出他身後人的身份。
嘖……看來這蔣夢典知道的不少的啊!
真是可惜了。
周錦欽的眼神明明滅滅,對於幕後主使他多少有了些名悟。
可是他偏偏沒有證據,或者說手中的證據沒那麼關鍵。
凶手隨便推出一個人就可以脫身
打蛇不起反被蛇咬,之後要找證據就更難了。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到底在哪裡呢?賬冊到底在哪裡呢?
周錦欽看著茶杯裡的茶葉沒有說話。
一刻鐘之後,藍七去而複返了。
繼續在周錦欽耳邊低語了幾句。並扶了扶衣袖,露出書本樣子冊子給周錦欽看。
周錦欽快速的掃了一眼,之後麵色不變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藍七見狀連忙退下,自去重審蔣管事了。
半個時辰之後,藍三回到大堂複命了,隨行的還有方知州。
藍三幾不可見的對周錦欽點了點頭,隨後便一言不發的立在了周錦欽身側。
方知州給周錦欽請了安之後,也學藍三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在哪裡當木頭人。
周錦欽眼神一轉“方知州可有什麼發現。”
方知州聞言有些羞愧,呐呐道“目前發現的不多,在殿下走後就沒有什麼新發現了。”
周錦欽溫和的安撫道“辦案本就不易。倒是本殿下愛湊熱鬨,打擾了方知州辦事。”
方知州誠惶誠恐的長鞠了一躬“殿下,殿下真是折煞臣了。”
周錦欽伸手示意方知州起身。
藍三見狀便將方知州攙扶了起來。
“本殿下還有事,就不耽誤方知州辦案了。”周錦欽一掠錦袍,瀟瀟灑灑的起身了。
方知州見狀連忙跟上,打算親自送周錦欽出去。
周錦欽揮了揮手讓方知州自去忙了之後,便帶著人走了。
方知州見人走了之後,忙鬆了口氣。
伸手擦了擦摸額頭上的冷汗。
這廂,周錦欽出了蔣府,就轉道去了府衙牢房。雖然心裡已經有了種種猜測,但是不去親眼看看這,他始終是不放心。
楊銘見到四皇子後,連忙圍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在周錦欽旁邊巡視。
“可有什麼異常?”
“回殿下的話,並沒有異常。”
周錦欽點了點頭,示意楊銘將人帶出來。
楊銘見狀,毫不猶豫的打開了房門,將人帶到了刑房。
“審審他。”
周錦欽坐在蔣夢典五米處,目不轉睛的盯著蔣夢典。
蔣夢典緊閉著雙眼,一副拒不配合的模樣。
周錦欽臉色不變,他有的是耐心來更他磨。
藍三直接一桶水潑了上去,強迫蔣夢典清醒。
這一遭後,蔣夢典睜開了雙眼。
“蔣大人可知道我是誰?”周錦欽有些玩味的說道。
蔣夢典無悲無喜,仿佛看不見聽不見一般,沒有絲毫波動。
周錦欽一下子就冷了臉,這人絕對不是蔣夢典。
突然,蔣夢典嘴唇動了動,一旁一直盯著人的藍三動作迅速的卸了他的下巴。取了口中的毒囊。
蔣夢典臉上的肌肉動了動,他似乎是想笑一笑。但是由於下巴錯位所以沒有做到,讓整張臉看起來有些詭異。
周錦欽猛然放出一股迫人壓力。
“隻要你願意說出你背後指使人是姓名,你就可以活下去。”
“蔣夢典”的眼中驀然出現了一絲神采。
就在周錦欽等人準備繼續審訊的時候,“蔣夢典”突然吐出了一大口血,須臾之後,就沒有了氣息。
周錦欽臉色不變,留下句“好些處理”就離開了。
真是可惜了!
趙府
“是屬下失職,還請公子責罰。”
趙青昭低低的歎了口氣“起來吧,這是意外,本也怪不了你。外麵如何了。”
“府衙傳了話,說是蔣夢典一案壓後再審”
“繼續探查”
風燕應是,躬身退了出去。
趙青昭將自己掩在燭光中,低頭沉默著。
蔣夫人昨晚沒有選擇走,他就猜到了她也許存了死誌。
這世間的大夫救的了病卻救不了命。
沒想到……真是命運弄人啊!
趙青昭往往硯台裡加了些清水,慢慢的磨著墨條。
這此間的事情也差不多可以完結了,等風醒回來之後。就能畫上一個句號了。
驛站
院裡的小廝護衛都在忙忙碌碌的收拾東西,不過在搬運過程中,他們還是特意放輕了動作。
屋裡
周錦欽坐在房屋的正上方,下麵垂手直立了兩個人。
他們此時都是一臉正色保持著沉默,盯著自己腳尖沒有說話。
一刻鐘之後,周錦欽合上了手中的冊子。
“可查證過了。”
“回殿下的話,這本賬冊應是真的無疑了。”
周錦欽點了點頭“你們可有什麼想法?”
“回殿下的話,屬下覺得如今倒是不好大動乾戈。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彆人身上,怕是死一千道一萬道都有餘,可偏偏陛下”謀士裝扮的林珂說到這裡頓了頓,抬眼用餘光掃了掃周錦欽的臉色,確認周錦欽心情還算平靜之後,繼續道
“那人盛寵正濃,雖會傷筋動骨,但卻不致命。如此倒是得不償失了。”
周錦欽摩挲著手裡的賬冊半晌沒有說話。
一室寂靜
半晌後周錦欽開了口“如此也好,待我們和楊辭彙合之後,再好好的商討此事。”
“是”
周錦欽揮了揮手,示意兩人退下。
有了賬冊之後,事情會順利很多倍。和楊辭彙合的越早,就越有利。接下來倒是容不得耽誤了。
加快速度的話,明天下午就能離開了。
明天上午,得去拜訪傅山長,剩下的時間如果夠的話,就順便去看看他的救命恩人趙青昭吧。
翌日一早。
趙青昭醒了之後,就開始鍛煉身體了。
因著身體還未完全康複,所以他做的動作都不大。
多數時間他都在散步,雖然沒能徹底鍛煉,但能呼吸呼吸早晨清新的空氣也不錯。
吃完早飯後,他收到了來自曲沛縣和雍縣的兩封家書。
趙青昭先拆的是雍縣的信。
這封信是他爹趙長鬆寫的。說是他十二月初就會來樂陵,這封信是出發前寄的,算算時間,離樂陵大概還有七八天的樣子
趙青昭有些感動,他知道趙長鬆是因為擔心他,所以才過來的。
要知道往年冬天,趙長鬆最多也就跑跑府、縣罷了。
要不是因為樂陵離雍縣遠,路程上花的時間將將和白鷺書院放假的時間持平的話。
他是絕對會回家一趟的。
如此也就不必勞煩趙長鬆特意跑一趟了。
畢竟這古代的交通工具也是夠磨人的。
趙青昭提筆開始寫回信,他寫了兩份。
一份是要寄回雍縣給家裡的家裡人抱平安的。
另一份是寄給趙長鬆的。
寫完之後,他就交給了風佩,吩咐他趁早寄出。
免得家裡人擔心。
處理好了家書之後,趙青昭拆開了另一封信。
這是曲沛探子回的書信,說趙長智已經上鉤了。
審判之後革職流放都是有可能的。
問要不要他們繼續出手,一鼓作氣的把人弄死。
趙青昭晦暗不明的盯著這封書信,過了許久,才終於提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