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安和陳驚璆到了藍河科技會議室,公司各部門主管以及技術人才都到齊,林成建起身大步走來低聲對兩人說:“半導體基金會即將成立的消息傳出來後,原本在洽談中的投資聞到風向基本都推拒了,現在公司人心有些渙散,都害怕研究資金斷裂。”
“還有,”林成建猶豫幾秒,繼續說:“鴻芯派了代表過來,就在會議室隔壁的茶水間裡坐著。”
陳驚璆:“聊過了?”
林成建:“還沒。”
陳驚璆:“我去跟他們談,你先去會議室安撫其他人的情緒。”
林成建點頭,推開會議室的門進去了。
盛明安:“我就在外麵等吧。”
陳驚璆:“你跟我一起。”
“合適嗎?”盛明安雖被邀請入夥藍河科技研發部,實際沒有任何正式的文書。
陳驚璆:“我準備了一份聘請你作為藍河科技研發部顧問的合同,找律師看過,原本決定這兩天拿給你看。”他有些忐忑的問:“我之前的邀請……就是邀請你帶領藍河科技的團隊共同完成極紫外光刻機,你現在的想法是什麼?”
那次邀請,盛明安說他要先跟陳驚璆的團隊接觸,沒有給出明確的回應。
接觸過後,他發現藍河科技確實有完整的規劃,他們真心希望研發出國產光刻機。
盛明安對這些人很有好感,他彎起眉眼說:“一個月開多少工資?”
陳驚璆聞言笑說:“一百萬怎麼樣?”
盛明安:“合同在哪?我現在就簽。”
陳驚璆補充:“公司先向你貸款工資,等發達了再給。”
盛明安:“畫大餅給我吃的意思?”
陳驚璆攬住盛明安的肩,半推半拉的走進茶水間:“就當我賣身給你,反正我不會騙你,你也不會丟下我不管,對不對?”
盛明安:“你就是吃定我了。”
除了父母和盛外公,陳驚璆就是他前世今生剩下唯一重要的人。
他們是朋友,是親人,他永遠都不會丟下陳驚璆。
盛明安相信,陳驚璆也是如此。
陳驚璆握著盛明安肩頭的手輕輕顫抖,忍不住差點脫口而出‘你是不是喜歡我,就像我對心動一樣?’,可他凝望著盛明安坦蕩的眼,又實在看不出一丁半點的曖昧和情愫。
他知道as患者內心的感情世界是正常的,但他們普遍無法認清外界的情感。
陳驚璆轉而又想,反正他們還年輕,以盛明安的性格很難親近他人,最後留在他身邊的人仍然還是他,說不定哪天盛明安就突然開竅了呢?
如是安慰自己,陳驚璆選擇忽略‘盛明安有可能喜歡彆的女孩\男孩’的可能性,忽略掉那一絲不安,像一個深陷愛情的自卑又自大的男人。
在每次的靠近中,總忍不住反複解讀盛明安的任何一個眼神、任何一句話,企圖從中找出彼此戀慕的證據。
推開門,兩人踏入茶水間。
裡麵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和兩個青年助手齊齊看過來,中年男人起身衝陳驚璆伸出手說道:“您就是陳總?真是年少有為。”
陳驚璆回握那隻手:“鄭總親自走一趟,看來對這次的談話勢在必得?”
鄭河聞言哈哈大笑,“我來之前還跟那群隻吃紅利屁事不懂的董事會說不能把陳總您當小孩看,他們還說我大驚小怪!”
陳驚璆當沒聽見他堂而皇之的吐槽鴻芯董事會,這人是鴻芯項目的總策劃人,也是該科技公司的總經理,真正的管事人,將來在半導體基金會裡估計也是個管理層的位置。
“鄭總說笑,我的確還有很多不足。”
“謙虛太過就顯得虛偽了。”鄭河說完,鬆開手,看向他身旁的盛明安:“這是咱們津市的驕傲盛明安同學吧?”
盛明安反問:“誰告訴你我是津市的驕傲?”
鄭河愣了一下,說:“以盛同學的科研成就擔得起——”
“擔不起。”盛明安耐心告訴他:“隻是兩篇科學和自然一作、一篇prl論文,一個國獎,一個陳嘉庚科學獎而已,怎麼就變成津市驕傲了?津市人民群眾同意了嗎?”
鄭河:“……”這真不是來炫耀的嗎?
他訕訕一笑:“媒體這麼說——”
“你被騙了。”
“黨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