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海的所作所為都在陳驚璆的算計之下,盛明安有張群芳教授的鼎力相助,帶著藍河科技成功抱上光機所和光電所這些大腿。
至於華芯國際、紫光集團等,交由陳驚璆和林成建去拿下,這是時間問題,他們此刻倒也不是很急切。
陳驚璆和盛明安還是學生,多數時間通過視頻會議領導藍河科技。盛明安隻是顧問還好,隻需要及時解決技術問題和技術交流就好,陳驚璆則不同。
雖有林成建和葉柄替他分擔不少工作,但有些事情還是得陳驚璆親自去處理,所以他每周都得全國到處飛,有時還得出國。
要不是年輕身體強壯,任誰這麼高壓工作下,早就受不了了。
這天,津市公安局拘留所門口,剃光頭的陳青琉滿臉胡渣的走出來,仰頭看了看天,整個人氣質陰沉得可怕。
公安:“手機拿回去,出去後改頭換麵好好做人。”
陳青琉厭惡公安的嘮叨,接過手機便轉身大步向後走,手機裡有一條陳天鶴發來的短信,說他已經派人去接他回家。
路邊一棵大樹下停著輛轎車,陳青琉沒看什麼牌子,車門拉開坐了進去,頭也不抬的說:“開車。去藍河科技。”
他撥通某些狐朋狗友的電話:“想要三十萬嗎?喊幾個弟兄,去我發給你們的地址,到了地方彆費事,直接給我砸了!”
電話掛斷,陳青琉冷笑,改頭換麵好好做人?怎麼把陳驚璆送去精神病院就是他不做人?的確,是他做的不好。
他當初就不該費勁送陳驚璆進療養院,他該直接廢了他!
反正陳天鶴會保他,早知道不如一早弄死陳驚璆!
陳青琉思想陰暗,沒發現轎車開到越來越偏僻的地方,等他發覺的時候,轎車已經停在荒無人煙的地方。
“為什麼停車?你是誰?我警告你,最好繼續開車!否則我讓你在津市混不下去!”陳青琉怒吼。
司機黑衣兜帽和黑色棉口罩,打開車門到後車廂蓋拿了一根鐵棍,打開後車門,將陳青琉拽下來。
陳青琉意識到不對,服軟說道:“你是誰?或者是誰讓你來的?陳驚璆?是他!一定是陳驚璆!他給你多少錢,我三倍、五倍給你!”
司機笑了聲,陳青琉努力辨彆這聲音卻怎麼也聽不出來,急得額頭滲出冷汗,猛地抓起身下一把土揚了上去,轉身就跑,不過一瞬小腿處傳來劇痛,他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陳青琉,你真不長教訓。”
“——!”陳青琉瞳孔緊縮:“陳驚璆?!”
陳驚璆修長的食指勾住口罩向下拉,露出那張深邃白皙的臉:“記性也差。你怎麼以為關你十天半個月,我就會消氣?”他笑:“我可是,一個錙銖必較的小人。”
陳青琉向後爬,陳驚璆高高舉起鐵棍重重落下,骨裂的清脆響聲和著慘叫響徹整個偏僻的空地。
陳驚璆微笑著,毫不猶豫親手打斷陳青琉的兩條腿,最後拿起陳青琉的手機回撥短信電話:“陳青琉在郊外,定位開啟,速度快點,說不定還能治好腿。”
陳天鶴‘謔’一聲站起:“陳驚璆?你做了什麼?”
話音剛落,另一個電話打進來,是他派去接陳青琉出獄的司機電話:“陳董,沒見到陳少。”
陳天鶴閉上眼,手在顫抖:“陳驚璆,你夠狠。”
“子不教父之過。”陳驚璆奇怪的哼笑了一聲,隨即說道:“回去後好好教陳青琉,讓他安分點,彆來招惹我,下次不隻是兩條腿。還有,療養院的事,我沒那麼快忘記。”
“好!很好!”陳天鶴明白這是陳驚璆在宣戰的意思,這個一向被他憎恨和厭惡的恥辱,居然有一天會對他露出獠牙!
但要論起實力,他還太嫩了。
陳驚璆掛斷電話,手機扔回陳青琉的胸口,單膝蹲下來,手肘搭在膝蓋上,鐵棍猛地插-進陳青琉耳朵旁邊的土壤,摘下領帶纏在拳頭上,然後對準陳青琉的臉便是一拳又一拳的發泄。
像一個極殘酷的暴君,鐵血冷酷的掠奪仇敵的生命力。
直至陳青琉牙齒掉了七-八顆,滿嘴鮮血,陳驚璆才起身,渾身輕鬆的往回走。
將車開離山道,陳驚璆撥通一個電話,聽著那頭盛明安清冷的聲音,狂熱嗜血的情緒得以平複,轉化為另一種肮臟的亢奮。
“盛明安……”陳驚璆眯起眼,聲音沙啞,把車拐進山腳下一個停車的位置。額頭靠在方向盤,閉上了眼睛,同盛明安說:“你能對我說些好話嗎?”
話筒那頭的盛明安陷入詭異的沉默,良久後才說:“陳驚璆,你喝酒還是發燒了?”
陳驚璆:“……”他輕笑,撒謊:“喝酒了。”
科大同步輻射實驗室裡進行實操的盛明安抬頭看了眼進度,暫時不需要隨時看數據,於是拿起圓珠筆在執勤表十分鐘間隙處畫了一個‘√’。
出實驗室,盛明安在門口說:“你想聽什麼?”
陳驚璆:“在你心裡,我是什麼樣的人?”
話筒緊貼耳朵,陳驚璆的嗓音頗為清朗,刻意壓低了又好像帶著一點鼻音的醇厚,震得盛明安耳朵有點癢。
係統:【宿主,檢測到陳驚璆沒有喝酒,他現在很清醒。】
係統還說:【陳驚璆在津市郊區,打斷了陳青琉的腿。】
係統喋喋不休:【睚眥必報!太凶殘了!】
盛明安充耳不聞:“你天賦絕佳,天資聰穎,做人有原則,知恩圖報,欠債還錢,自強自立……”
幾乎就是一部不喘氣的成語大全,係統覺得宿主評價陳驚璆像帶了濾鏡。
說得有點口渴,盛明安舔了舔唇說:“在我心裡,你就是這樣的人。”頓了頓,又問:“夠了嗎?”
趴在方向盤的陳驚璆笑得肩膀發抖,耳朵滾燙,說:“我錄下來了。”
盛明安:“隨便你。”
陳驚璆:“我明天回科大。”
盛明安:“幫我帶外公的高湯皮凍,偷偷帶,要不然會被沙朗他們偷吃光。”
陳驚璆輕聲:“好。”
“掛了。”過了很久,陳驚璆沒掛,盛明安隻好自己掛了。
摸了摸耳朵,又用力揉了揉,手機貼久了有點燙,盛明安轉身,看到身後捧著杯麵笑得一臉鬼畜的師兄。
師兄是光學院的,在盛明安申請使用同步輻射裝置時,被指派來幫他熟悉裝置操作。
“女友?”
盛明安搖頭:“不是。”
“老婆?”
“也不是。”盛明安:“是陳驚璆。”
“哦!”師兄認識陳驚璆,當即表示:“這沒什麼,放心,我前老板和他的金主就是一對。”
盛明安:“?”
師兄見氣質清冷麵孔豔麗的盛明安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陡然覺得師弟太萌了,於是擺手笑笑解釋:“不是,就我之前的導師和某個投資科研項目的老板是一對。”
盛明安知道博士生口中的‘老板’是導師、‘金主’是項目投資老板的意思,但不解師兄特意說這個是因為什麼,難道誤會他和陳驚璆的關係?
“我跟陳驚璆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是我哥。”
師兄在嘴邊比了個拉拉鏈的動作:“我懂。”
盛明安直覺他不懂,但他表情很正直,姑且當他懂了吧。
“我去看實驗進度。”
“去吧師弟。”
盛明安記錄實驗數據,不斷完善阿秒超短脈衝x射線自由電子激光裝置的仿真方案。
時間不疾不徐的度過,全世界的人們依舊有條不紊的過日子,2015年的科技界似乎風平浪靜,沒有足以撼動某個科技領域的重大發明發布,卻又在悄無聲息的、潛移默化的改變世界,改變人們的生活方式。
其中尤以華國最為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