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克製得揚起嘴角:“嘖,這些報社都是些草包,什麼西海新星,明明是我們北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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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偉大航路,正返回馬林福德的巡航艦上。
庫讚從新聞鳥那裡買到了今日份的報紙。
頭版頭條像是生怕彆人注意不到一樣,一連用了好幾個放大加粗的驚歎號來吸引注意力。
庫讚中將站在甲板上,猛烈的海風將報紙吹得獵獵作響。
他看著印在上麵的小丫頭,驚訝的撫平報紙,一點點讀了起來。
“……嘶,啊啦啦——,雖然有說過希望貓頭鷹小小姐好好長大。”他伸出手,複雜得觸摸了一下赫佩爾的照片:“但不是指這方麵的長大啊……”
庫讚看著手指下,赫佩爾幾乎要溢出畫麵的厭惡,不由得歎了口氣。
又是西海啊。
他用另一隻手抓了抓頭發,微微向後仰頭,看著偉大航路說變就變的天氣。
剛剛還是狂風大作,一副要下暴雨的樣子,轉眼間就飄下了雪花。不過庫讚本來就是冰凍果實能力者,這些小雪花並不能對他造成什麼妨礙。
於是他站在原地,任由逐漸變成暴風雪的潔白顆粒,將自己膝蓋以下淹沒。
庫讚有些渙散的回憶起,在節日慶典上興致勃勃畫塗鴉的赫佩爾,有些沒來由的惋惜在心底蔓延——他原本很期待,貓頭鷹小小姐可以一直這麼無憂無慮的過下去。
她身上的生機感與幸福感,在這片大海上真的很少見,那是被命運寵愛的孩子所獨有的特質。
雖然按理說,栗果村的過往,似乎並不能養出赫佩爾這樣的性格才對?
“中將!不要發呆了!快點來幫忙!”
正在忙碌於鏟雪的副官,發現在一邊裝雪雕的庫讚後,忍無可忍的咆哮起來。他狠狠的擲過去一把鐵鍬,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他的殺父仇人。
不過任誰的上司一聲不吭就翹班,自己還要加班加點的處理上司留下的爛攤子,都會化身為怨氣纏身的厲鬼吧。
庫讚接住比起工具更像是凶器的鐵鍬,打著哈哈的加入了鏟雪的大隊伍。
嘛——,雖然直麵了這個世界的殘酷讓他有些擔心,但想來那樣的孩子,一定不會被拖下泥潭吧。
不知道下次見麵是什麼時候?
……而且怎麼跑西海去了?
對西海並沒有什麼美好回憶的庫讚中將,因為走神又被自己的副官吼了。
啊啦啦,今天也是雞飛狗跳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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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唐吉訶德家族,後方的廢墟山裡。
羅西南迪點燃一支煙,深吸了一口後呼出,在煙霧繚繞中對著報紙發呆。
他一時竟然無法把遊輪上的小鄰居,和報紙上的【鴞】聯係在一起,反差太大了,他要消化一下。
不過,
羅西南迪拿起放在地上的報紙,湊近了仔細的端詳著圖片。
赫佩爾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是在難過吧,羅西南迪能從圖片裡感覺到她的低氣壓。
他又讀了一遍報道,對那些被覆滅的海賊團深深的皺起眉——西海這麼亂,那邊的海軍在做什麼?居然要靠一個小女孩出手?
寫這篇報道的人大概很激動,字裡行間都是對【鴞】的感激。
被【鴞】覆滅的海賊團都是些賞金不高的,知名的海賊獵人嫌棄這些海賊團的性價比太低,海軍又在集中兵力對付更強大的海賊。
以至於這些四處蹦躂的臭蟲,竟然真的覺得自己是什麼,沒人敢來招惹的厲害人物了。
生活在底層的平民,苦其久矣。
羅西南迪又呼出一口煙,控製不住的擔心起赫佩爾的安全來。
“喂!柯拉鬆乾部!你又把自己點著了啊啊啊!”
路過廢墟的小海賊,驚慌失措的跑過來大叫著。
原來是羅西南迪剛才點煙時,因為心不在焉,所以又把自己披著的黑色羽毛大衣一起點著了。
他連忙脫下已經燒了一半的大衣,並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最後終於壓滅了身上的火焰。
羅西南迪翻身站起來,淡定的拍了拍身上的土——算了,連他都能順利完成潛伏的任務,赫佩爾就更不需要他操心了,吧。
他不確定的試圖說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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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羅格鎮,海軍支部大佐的辦公室。
鼯鼠也在看報紙,不過他倒沒覺得,她外甥女一身肅殺有什麼問題。海賊獵人的名號也很不錯,唯一讓他青筋直跳的是,這臭丫頭居然敢擅自離隊孤身犯險。
回來後必須教育一頓!
所以這孩子現在跑哪去了!怎麼還不回家!實習船都返航好幾天了!人呢!:,,.